“免哥！”
沈半纸急忙跑过去，刚准备伸手拉住王面，就被人躲了过去。
心里一咯噔，突然多了几分慌乱。
免哥真的生气了吗？
沈半纸有些紧张，甚至不敢抬头看王面的脸色，只能默默地移动到他的身边。
刚才的事情他也是着急，虽然现在免哥可能有些不高兴，但是沈半纸并没有后悔。
“嗯。”
看着小心翼翼向自己靠过来的沈半纸，王面心里一软，但是一想到刚才他把自己推出来，王面直接抿了抿唇。
“你生气了吗？”
沈半纸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他还是很直接地说了出来。
“……”
王面根本没有想到沈半纸会这样问出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脸色一愣，嘴张了张。
随即就低下头，态度简直不要太明显。
沈半纸懂了，悄咪咪抬头瞥了一眼王面，磨磨蹭蹭地抬起手想要勾了勾他的手心。
王面当然也注意到了沈半纸的动作，不过他没有动，任由小纸勾住自己的手指。
“我错了……”
沈半纸瓮声瓮气的，声音听得王面心里有些发痒，但他面色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至于拉斐尔，此刻正站在不远处。
眼睛一眯，目光扫向沈半纸还有他旁边的男人，只是一眼，他就察觉到了不同。
玩弄时间的人，终将会被时间玩弄。
拉斐尔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巨大的因果反噬，可不是那么好承担的。
“啧，不过去吗？”
乌列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拉斐尔旁边，手里还提着一只断臂，只是脸上的苍白显得他此刻有些不对劲。
“过去干什么，年轻人的事情就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倒是你，怎么这么狼狈？”
拉斐尔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乌列尔，唇角微微上扬。
“狼狈吗？”
乌列尔双手一抬，至于刚才的那只断臂，直接被他扔进了花园里。
“还好吧，只是衣角微动。”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装。”
拉斐尔只是瞥了他一眼，手心浮现出一团白色的光团，随即就将它送入乌列尔的体内。
“咳咳咳，别揭穿我啊！”
那原本神力空虚的乌列尔此刻感觉好多了，一股温热的感觉填充着他的身体。
“那就少装一点。”
拉斐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主动伸手拍了拍乌列尔的肩膀。
“好了，可以不用说了。”
乌列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么久过去，他怎么觉得拉斐尔的嘴变得更毒了呢！
“没抓住？”
拉斐尔也注意到了乌列尔刚才提着的断臂，通过上面残留的神力，他一下子就知道是谁。
“太滑了，而且你知道的……”
乌列尔耸了耸肩，然后凑到拉斐尔的耳边，低声说出了真相，随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但是他已经离开这里，这一次至少可以让他安分个几十年。”
乌列尔虽然没有留住别西卜，但是已经把他赶出去了，毕竟自己的实力比之前确实挺差的。
“没事，安全最重要。”
拉斐尔只是想要调侃他一下，如果乌列尔真的不顾自身强行将别西卜留下来的话，他才会真的生气。
至于另一边，沈半纸看着默默生气的王面，继续主动出击。
“免哥，理理我嘛～”
沈半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看上去还有几分无措。
“真的不理我吗？”
听着身边传来委屈的声音，王面心里微微有些松动，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然后反手就握住沈半纸的手，死死抓紧。
“下次不能这样了。”
王面直勾勾地看着沈半纸，语气格外严肃。
“嗯嗯嗯。”
沈半纸疯狂地点了点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现在先把人哄好就是最重要的。
“敷衍我？”
王面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手指摩挲着那软乎乎的肉，目光十分具有危险性和侵略性，和之前沈半纸认识的免哥完全不一样。
“没有！”
沈半纸面色一紧，急忙向王面保证，但是心里却是格外慌张。
“真的？”
王面显然还是不太相信沈半纸的话，眼神里透露出几分质疑。
“真的。”
沈半纸疯狂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咳咳咳——”
就在两个想要继续说下去时，原本还在远处的拉斐尔不知何时飘了过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拉斐尔前辈。”
沈半纸立刻将自己的手从王面的大掌里抽出来，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拉斐尔阁下。”
王面面色凝重，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神明都会选择小纸，但是他心里总是多了几分不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王面是懂得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紧盯着他。
拉斐尔微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略微有些别扭的小情侣，眼神里带着几分慈爱。
“这就是你的代价吗？”
拉斐尔指尖一动，王面顿时僵硬在原地，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东西进入他的身体，然后又有东西被抽出来，而他没有半分反抗的机会。
“什么？”
沈半纸并没有听懂拉斐尔的言外之意，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直到拉斐尔从王面的身体里抽出一根根黑色的丝线，上面透露出让人心惊的死意。
“万千因果，凡躯难抵。”
拉斐尔看着手心里的黑色丝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为大夏，自然可以。”
王面比谁都清楚一次次逆转时间的代价，但是他别无选择。
沈半纸虽然前面没有懂，但是拉斐尔手心里的死气他感受到了，这东西是从免哥身体里抽出来的。
“这就是时间的代价吗？”
即使刚才在未来里看见王面衰老得十分迅速，但是当时沈半纸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思考，任由那个女子将自己带到不同的时间节点。
“嗯。”
王面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然的笑容，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现在他多多少少都有些舍不得。
他舍不得小纸，但是他也不能放弃作为克洛诺斯代理人的责任。
“这就是玩弄时间的代价。”
那抹悲伤还有难过一闪而过，仿佛从来没有存在，但还是清晰地落入沈半纸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