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澜看着在外面站着的鱼脑袋，脸上多了一抹笑容，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片森林里挂满了白骨，这和褚绪风那家伙说得完全不一样。
这岂止几百具尸骨，说是上千具都有可能。
“接下来往哪里走?”
沈半纸微微皱了皱眉，即使现在他们进来了，但是又不可能在这里面待一辈子。
唯一能够尝试的方法就是穿过这片黑色森林，到达那一边的海岸。
“穿过去?”
“说不定那边没有这些鱼脑袋。”
牧澜手中攥紧了自己的刀，如果他一个人说不定还可以硬拼着杀出去，但是有沈半纸，他不想太过于莽撞。
“好，听你的。”
两个人手里握着刀，小心翼翼地在树林里穿梭，只是越往里面走，这白雾就越大，仿佛想要将他们困在这里面。
“又回到原点了吗？”
沈半纸摸着树上的标记，这是他之前特意留下来的标记，就是害怕他们在这里面走不出去。
“这死雾！”
牧澜一巴掌拍在树上，下一秒树林里就多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后闪过。
“小心！”
下一秒沈半纸一把拽过旁边的牧澜，一个巨大的蛇头张着血盆大口出现在刚才牧澜站的位置。
“我靠！”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蛇头，牧澜忍不住说了一句粗话。
然而下一秒那蛇似乎是闻到了什么气味，一瞬间那双血红的竖瞳里闪过一丝悲愤。
粗壮的蛇尾从另外一个方向向他们二人拍过来，而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大坑。
“海境！”
“这应该就是那条蛇人王。”
牧澜站在树干上，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这条大蛇，心里不免有些发愁，这还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在他们二人的注视下，那大蛇突然开始长吟，沈半纸和牧澜对视一眼，虽然听不懂，但是此刻不下手更待何时。
“厄眼，月蚀。”
沈半纸的月蚀神域立刻展开，眼睛直接和大蛇对上，还没有几秒钟他的眼睛周围就开始流血。
而牧澜的动作也丝毫不慢，血刀飞舞，刀刀都落在大蛇的身上，留下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可能大蛇也没有想过眼前这蝼蚁一样存在的蚂蚁竟然能伤到自己，一双竖瞳里流露出几分愤怒。
一声尖锐的长吟响彻云霄，疼痛也让它的攻击速度变快，尾巴带着劲风抽向沈半纸。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就已经重重地拍在树上。
看着即将又要落下来的尾巴，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随后身影又出现在大蛇的上方。
“审判开始！”
金色的光芒瞬间涌起，将底下的大蛇死死地按住，而沈半纸的嘴角也开始溢出丝丝鲜血。
“吼——”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长吟，牧澜手中的大刀已经刺入大蛇的身体内，瞬间一道半米长的伤口赤裸裸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
“小心！”
可能是因为刺痛让大蛇居然开始恼羞成怒，直接强行突破沈半纸的审判压制，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咬过来。
还不等牧澜的刀甩过去，一道洁白的月光直接落了下来，将原本已经挣脱开来的蛇又一次压了下去，而沈半纸这才得以躲开。
花园内——
加百列微微抬起眼眸看向外面，沙利叶当然也感受到了那一道月光中所蕴含的气息。
“算他识相。”
沙利叶冷哼一声，加百列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怎么了？”
加百列戳了戳沙利叶的肩膀，关于沙利叶和米迦勒的事情，他并没有那么清楚。
“我的月亮……”
要不是米迦勒说的那些，他肯定怎么都不会愿意的。
“你的月亮?”
“他现在就在我的月亮上。”
沙利叶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的实力大打折扣的一个点就在于身为月天使的他，居然和月亮失去了链接。
加百列懂了，平常这家伙就把自己的东西看得特别重要，占有欲也是强得离谱。
“他又不是不还给你了。”
加百列试着安慰一下沙利叶此刻“无助”的内心。
“米迦勒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加百列没有说后面这话还好，现在刚一说出口，沙利叶差点没有直接炸开。
“那你还真是了解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加百列刚准备解释，沙利叶就已经蹲在一边去摆弄自己的小花盆了。
加百列这家伙居然帮着米迦勒说话，明明自己担心他无聊，还特意消耗自己的神力将他唤醒，现在竟然这么对自己！
沙利叶心里有些拔凉拔凉的。
“哎，我真没那个意思。”
加百列坐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哄着沙利叶。
……
沈半纸和牧澜的配合也越发地默契，只是这大蛇生命力顽强，即使那蛇身上满是伤口，他们也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不是眼前这两个人的对手，大蛇开始仰天长啸。
就在沈半纸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海水开始翻涌，一只顶着巨大眼睛的生物从海走了出来。
而就在他的身后，也是跟着几十只鱼脑袋，当面对黑色森林时，它们出奇地没有停下来。
“我去！”
沈半纸视力极好，一下子就看见了出现在树林间的鱼脑袋，整个人都沉默了。
“这玩意怎么进来了？”
牧澜也啐了一口，本来一条海境大蛇就已经够难缠的了，但是现在居然又出了这么多川境的鱼脑袋。
直到另外一股海境的气息进入到这里，牧澜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先不说他们二人已经消耗了多少精神力，就算是在全盛时期，牧澜也不敢一挑二啊！
沈半纸眼眸闪过一丝暗芒，手指间的卡牌闪着一缕金光，还不等他将其插入自己的胸口，另外一道熟悉的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顺着来源望去，七道灰色身影出现在明月之下，戴着各自的面具，而沈半纸也有了心安的感觉。
“免…免哥……”
沈半纸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主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直到看见那七道灰色斗篷出现在自己和牧澜的身边，他这才敢相信。
“是我，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