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看着里面不断尝试又失败的沈半纸，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怀里的小花盆。
“应该快了吧？”
沙利叶有些无聊，耷拉着眼皮打量自己怀里的剑。
“这些屁事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沙利叶踹了一脚旁边的石墙，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知道。”
加百列摇了摇头，他们的实力不过十分之一，如果轻易出现在外面的世界恐怕下一秒那些神就要打过来。
“好想出去！”
沙利叶此刻也不看剑了，反而是用着他敲敲打打着旁边的花坛。
“那你是想死还是想出去？”
加百列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扭头看向沈半纸。
“将精神力集中?”
沈半纸深吸一口气之后，闭上眼睛用去感知那存在于身的精神力。
在他的脑海里，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些泛着流光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流动，如同月华碎片般。
然而这些东西似乎都由他的意念所控，但又并不完全是这样。
当他集中注意力时，他所操控的精神力就会更多。
比如现在——！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放在不远处的罐子显然已经碎了一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刚才仿佛只是集中的一瞬间，那个装有黑雾的罐子就这样碎开了。
连着那二十个罐子碎开，沈半纸都没有觉得自己的精神力有所消耗，反而是感觉它变得更加凝练了。
“可以啊！”
当他破开第一个罐子时，加百列和沙利叶就已经注意到了。
直到他将二十个罐子一一破开，他们二人才出声说话。
“还算可以。”
沙利叶原本还想抱着他那一把剑进来的，但是加百列又担心孩子被吓到，所以直接勒令将剑收起来。
“多谢阁下。”
沈半纸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下一秒加百列手一挥，扬景瞬间发生变化，星河斗转，仿若来到了宇宙的最深处。
“这里是?”
沈半纸看着自己面前流光溢彩的星河，眼里是说不出来的震惊，下意识就要将自己的手指伸出去。
然而还没有碰上，那点点星光就已然碎开，很快又在别的地方悄然合拢，继续形成新的星云。
“这里是虚无。”
加百列打了一个响指，很快那副美轮美奂的扬景逐渐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有些压抑，沉闷。
仿佛人永远也不能在这里喘气，他的眼睛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但耳朵似乎变得灵敏了许多。
他听见了雷电的声音，听见了海洋的咆哮、流水的湍急，听见了风还有森林的声音……
好不容易适应这里的一切，沈半纸这才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神色各异的两人。
“那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随着沙利叶的动作他的身后出现了一轮弯月，短暂地给了这一方世界些许光亮。
进入沈半纸视线的是数不清的光点，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光团。
每一个里面都蕴含着沈半纸难以想象的力量，这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这里是大道的边缘。”
“而你所看见的这些，都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当你感悟法则时，你才有可能成为神。
而这些都是古往今来神明留下的痕迹，当它们还在有能量波动时，那么这位神就是存在于世间的。
这里法则的消失或者出现，都是对一位神的呼应，旧神逝去，新神诞生，而这大道见证了一切。”
加百列的声音温柔而充满了力量，尤其是当目光投向大道深处时，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颤动。
“所以你们带我来是做什么?”
总不可能就是他来见见世面吧？沈半纸歪了歪脑袋，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地方总是莫名有些抵触。
心里也升起了几分淡淡的烦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离开。
“当然是带你来感悟一下这些法则之力啊！”
沙利叶敲了敲沈半纸的脑袋，有些没好气地看着他。
“感悟法则之力?”
沈半纸摇了摇头，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刚到池境的小菜鸟，怎么能够做到感悟法则之力呢？
这跨度也太大了……
“你感觉我可以吗？”
沈半纸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们两个。
“这不试试怎么知道?”
沙利叶说着就要上前，只是人还没有碰到沈半纸的衣袖，人就已经直直地向黑暗中栽进去。
“还得是你！”
沙利叶向加百列竖起了大拇指，加百列拍了拍自己的手心，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是他太不小心了。”
加百列一副淡淡的表情，让沙利叶都直呼好演技。
沈半纸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之后，他的心口开始发烫，仿佛有东西在灼烧一般。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们高兴两分钟，一道红光冲破黑暗，就连他们脚下的大道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一动静瞬间引起了无数神明的注视。
“糟了！”
沙利叶和加百列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心里暗道不好，身形一闪直接将沈半纸抓了回来，立即撕裂虚空回到花园之中。
就在他们刚进去的那一刻，好几个虚无的影子出现在他们刚才所站的位置，一双威压的金色眼眸看向大道深处。
“你也会不安吗？”
感受着还残留的点点气息，虚影心里明白，那个针对大夏的计划应该要提前了……
“呃，怎么办？”
沙利叶看着双目紧闭的沈半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当那一抹红光出现时，他们才陡然发现提前让沈半纸领悟法则之力似乎有些不太现实。
“都说了不要太着急，现在只怕那些家伙已经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提前行动。”
加百列皱了皱眉头，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靠谱，果然感觉才是正确的，这个沙利叶一如既往的靠不住。
“怕什么，这不是还有大夏神吗？”
沙利叶第一次语气弱弱地说道。
“大夏神?”
加百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看沙利叶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人家是傻子吗？”
“而且，大夏的神啊……”
加百列忽然叹了一口气，脑海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此刻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