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面推着小车走在前面，旁边的沈半纸抿了抿唇，下意识想要用手绞着自己的衣角。
“你不用和我客气。”
王面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随即又添了这么一句。
“那我真的拿了？”
沈半纸的手果断伸向了旁边的辣条还有一包青瓜味的薯片。
“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
“这点钱还是有的。”
跟在后面的月鬼他们几个简直如同灯泡一般，这一次蔷薇他们都没有来，只留下月鬼还有天平被迫来见证队长不为人知的一面。
“队长，好奇怪！”
月鬼悄咪咪凑在天平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确实。”
天平也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个新人给队长下了什么迷魂汤。
“感觉队长好纵容这个新人啊，以前我们被牧澜打得那么惨他都没有说两句。”
月鬼一想起之前被牧澜支配的恐惧，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当时考他们那一批也就只有队长可以和他打个你来我往了。
“那个时候队长好像还不是队长吧？”
天平翻了一个白眼，及时补充道。
“这不重要好吗？！”
“重要的是，我们在队长心里不是第一好了。”
月鬼有些无语，这个天平能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啊！每次除了呛自己，还能干什么！
“哦。”
“但是队长还是队长啊！”
天平也推着小车，随手路过旁边的货架拿了蔷薇还有檀香她们素日爱吃的小零食。
“漩涡喜欢吃这个。”
月鬼撇了撇嘴，两根手指夹起货架上的巧克力，故作随意地扔了进去。
“早晚牙齿得坏！”
月鬼眼神却再一次瞥向那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而另一边——
“就只拿这一点?”
王面看着小推车里零零散散的零食，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沈半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又推着小车向反方向走去，路过那一排排零食货架时，基本上每一类都拿了一点。
“其实不用这么多的。”
沈半纸想要拦住他，但是奈何王面的速度更快，等再次出来时零食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小推车。
“没事，我也喜欢吃。”
沈半纸劝阻的动作停留在半空，狐疑地看了王面一眼，这个人真的会喜欢吃这种零食吗？
可能吧，毕竟人不可貌相。
“哦哦，那好。”
那银黑色的发丝随着少年点头而晃动，甚至有那么几缕顽皮的沾在了他的唇边。
王面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将那一缕发丝撩起别在他的耳后。
沈半纸整个人直接僵硬在原地，目光有些呆呆地看着他，整个人都还没有从王面刚才的动作里反应过来。
“头发沾着了。”
王面后知后觉刚才的动作到底有多么地不合理，这才随便扯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哦哦，谢谢你。”
以往那张写满了小心思的眼睛里此刻居然多了几分羞恼。
“没事。”
王面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少年，尤其是当注意到那一抹可疑得绯红时，那原本平静的心湖陡然出现了一丝涟漪。
挺可爱的！他心里想。
特别是在说“哦哦哦”的时候，有一股子可爱的人机感。
“再去买点菜，和水果吧。”
王面推着小车向生鲜蔬菜区还有水果区走过去，沈半纸也急急忙忙跟上去，只是脸上的热意怎么也消散不了。
“我来提吧！”
看着王面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沈半纸就想接过去，但是很快就被王面躲开了。
两个人站在门口等着还没有出来的月鬼和天平。
“队长，等我们呢？”
月鬼一出门就看见两道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队长居然没有抛弃他们，果然还是想着他和天平的！
“嗯。”
看着月鬼手里空无一物，王面直接就将一袋东西扔给他。
在沈半纸的强烈要求下，他得到了两斤排骨。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我们提也没事的。”
王面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按照叶梵那边传来的消息，昨天晚上还是挺“惨烈”的。
据说差不多全是自杀式的方法，再加上今天又被牧澜那家伙狠狠地打了一顿，这岂不是旧伤添新伤吗？
“还好，没啥大问题。”
这一点，沈半纸确实没有撒谎，他不知道其他的守夜人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他一觉起来那些暗伤基本上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实在不行回去……”
王面话还没有说完，沈半纸就直接打断施法。
“真的没事，我保证！”
看着一本正经打保证的沈半纸，王面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回到王面的公寓时，远处的天空也早就染上了浓墨，街边温馨的路灯照在他们的身后，周围是三三两两出来散步的人。
这就是生活吗？
沈半纸第一次心里对这个产生了模糊的概念，上一辈子他除了精神病院就是家里，没有任何的亲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
他只是觉得饿不死就够了。
所以后面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活得差不多了，也就选择了跳楼。
“你们回来了啊！”
“我都要饿死了……”
漩涡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时不时还传来蔷薇拉着檀香打游戏的声音，当然还有偶尔飙出来的国粹。
“去坐会吧。”
“我做饭很快的。”
王面提着食材就走进了厨房，为了防止油烟味飘出来，他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小纸弟弟，打游戏吗？”
蔷薇一抬头就看见月鬼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现在客厅，但是这一次她直接忽略了他们，冲着沈半纸招了招手。
沈半纸有些犹豫，毕竟刚才进门他似乎就听见了蔷薇的激情开麦。
“我没玩过。”
漩涡这个时候吃了两块巧克力，也来劲了。
“你别欺负人。”
“谁不知道你打游戏一副凶悍样，不要到时候欺负他。”
漩涡他们这些人除了檀香，基本上和蔷薇打过游戏的都被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他只是不想沈半纸沦为和他们一样的结局啊！
“你以为人家是你啊！”
蔷薇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把自己备用机塞在沈半纸的手里。
“我保证，绝对不会压力你的。”
无法，沈半纸只能跟着她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