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风?
桑月音立刻想起了黑暗魔塔的折风傀儡——那个傲慢的男精灵。
精灵寿命悠长,活到后世的概率很大。这个折风应该是那个折风?
“折风死了?”桑月音追问,“他原本是排行榜第八?”
“对。”鳞眉眼一弯,心情瞬间好起来——她在关心他!
他晃着腿,语气轻快:
“先前,就是第二次内测快结束的时候,龙族联合黑暗精灵屠榜,把同族玩家全都送进了前一百。前十名基本没变,只有第8910被干掉了。”
“我们回到现实后,(精灵)森林爆发战争,(光明)精灵王被母亲杀死,人族和兽族的精英玩家也被她带兵杀害,折风被她从第37名送到第8。但是这轮内测一开始,你成为榜一,折风就变成第9了。”
鳞的固定等级是41级,因为排行榜只显示固定等级。他排名2w靠后。
但他爹榜二给他+9级。他妈榜三给他+8级。折风原本可以+2级,现在没了。综合以上,鳞现在是58级。
“你是怎么回来的?我真高兴,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是不是……听见我的声音了?”
鳞凑近了些问,他下意识想像从前那样蜷在桑月音身上,却猛地发现,自己竟轻而易举地将她笼在怀里。
这个发现让他瞳孔微微收缩,某种隐秘的占有欲悄然滋生,想……
“契约还能听见声音吗?”
桑月音忍不住摸摸鳞的头,后者冰凉的尾巴立马卷上了她的胳膊。
“你之前为什么道歉?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怕被我察觉?”
“我……”
鳞瞬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你怎么不说话?”
桑月音又开始捏他的脸,最后摸向滚烫的龙角。
鳞目光挪移,把‘我已经成年了你也可以摸摸其它位置’咽了回去。
他渴望着与她密不可分,日夜沉溺于虚妄的想象,颤栗之后却被更深的空虚吞噬。只能握起刀,在杀戮与血腥中发泄躁动。
可他不能说。
竞技场马上就要开启了。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扯后腿。
“我做了些不太好……但也没有特别不好的事。你要是没听见就算了,我以为契约者能听见,没打扰你就行。”
鳞别开脸,避重就轻,声音飘忽忽。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的落在他的脸上,那淡粉色的睫毛像樱花一般。
桑月音秒懂。
树叶沙沙作响。她干咳一声,松开了手中的龙角,掌心滚烫残留。
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说真的,她和鳞不熟。只是理论上与他共度了6000多个循环。
但在她的记忆里,她与他总共就认识了几个小时,并没有太过关注。
这给人一种‘天降艳遇’的错觉。
桑月音忍不住瞄了一眼鳞的裤子——然而那里一片平坦。她又抬头看他的脸,却发现他正呆呆的看她,眼角微微发红,纯情的一塌糊涂。
桑月音瞬间不好意思了。
哦,该死的黄色,退!退!退!
“那个,我们……我们要不然再谈谈折风,对,折风怎么死了?”
桑月音没话找话。
鳞也如释重负。刚刚只是被盯,他就快动不了了,脑子一片空白,差点就要冲动地亲上去……幸好……
感谢折风,死的真是时候。
鳞往桑月音边上又蹭了蹭,两人腿贴腿,只是这样他也心感满足。
“折风刚进游戏就消失了,他是生命树孕育的「最后的果实」。他还有个哥哥叫拂雪,兄弟俩是并蒂果。”
鳞语速飞快,随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生怕被发现异常——只要能忍到竞技场开启,他就赢了!
4号世界的世界之王,是孕育了所有精灵的【生命树】,它是所有精灵的母亲,也是整个世界的魔力源头。
【生命树】只偏爱光明精灵,也只有光明精灵才能自称为“精灵”。它们有着洁白的皮肤、闪耀的金发和蔚蓝如天空的眸子,天生高贵优雅。
而同样是被【生命树】孕育的黑暗精灵,地位还不如半精灵,它们一般住在洞窟里、或者沼泽边缘,做着盗贼杀手之类不见光的勾当,“蒙头盖脸”“刀口舔血”“怀里是叮当作响的钱袋”。
它们是「腐烂的果实」「被污染的灵魂」「被黑暗侵蚀的罪人」。红色系的头发、黑灰色的皮肤、闪耀着金光的眼睛,也都是“邪恶堕落的象征”。
但现在,黑暗精灵借着游戏崛起了,它们背弃了生命树,杀死了几乎全部的光明精灵,要把大陆归为己有。
领导这一切的,就是鳞的母亲,现任的黑暗精灵王「暴雪」。
在广袤的森林中,“暴雪”意味着极致的冰冷与冻结,象征着大范围的死亡与万物沉眠,是让大自然陷入沉寂的绝对指令,不容置喙。
精灵部落,人人畏惧暴雪。
鳞却早已将对母亲的敬畏抛之脑后——就如同暴雪毫不犹豫地背弃了生命树。他这般作风,绝对是一脉相承。
“母亲看好折风,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没有去打听。他死了,但他还有个哥哥,应该会替他上去。”
“折风应该没死。”
桑月音回答,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把玩着粉粉的龙尾巴,爱不释手。
鳞当然不会反驳她,他又回忆起过往,“折风和拂雪长的很像……”
光明精灵住在森林深处,它们优雅高贵,热爱音乐和艺术,经常会举办音乐宴会,偶尔也会邀请黑暗精灵、半精灵和部分人类兽人朋友。
但鳞是在游戏内诞生的,他一出生就被扔在战场后方,因为出身遭遇种种歧视,直到第一次内测结束,才回到所谓的家乡,作为玩家被邀请参加了精灵们的音乐会。
那段经历毫无快乐可言,他全程畏畏缩缩,听到议论也不敢抬头。
只有折风还是拂雪——总之是那对兄弟中的一个,走过来对他问好,笑着询问他喜欢哪种乐器,聊了半句。
鳞当然答不上来,他只记住了那一瞬间的善意,哪怕对方是客套。
“那应该是拂雪吧。”
桑月音随口说,她可没法想象折风“关心别人”,那家伙只会斜眼看人。
但也未必,人都是复杂的。那个在后世对她颐指气使、像个二百五一样的折风,说不定也有礼貌客气的一面?
桑月音真想把他的脸踩在脚底下。
“好吧,我懂了,现在的黑暗精灵王暴雪,统一了精灵族。那后世的精灵男王……看来就是拂雪了。她俩算是什么关系,都是一棵树生的,姐弟?”
桑月音掏出自己的精灵男王大傀儡,提着它的头发给了它一发缩小术。
“你认识的折风,和它像吗?”
她一转头,却发现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在傀儡身上,嘴角肌肉僵硬地向上提起,似乎想维持笑容,下唇却极其细微地向内抿了一下,泄露出他的勉强。
作为被迁怒的对象,傀儡的身上腿上都被写满了“我是烂黄瓜”“我是烂裤衩”“我是y荡贱货”……等等不堪入目的话,全是用精灵文写的。
“啊抱歉!”
桑月音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把傀儡往旁边一藏,着急忙慌地解释:
“我没有针对男人的意思,我对男性是非常尊重的。但它是傀儡,随便写一写玩一玩也没关系吧……”
“那我呢?!”
鳞大声问,他已经疯了,不敢置信地盯着桑月音藏起来的那只手,彻底红了眼,抓起桑月音的手就往身上放!
“也立刻请那样对我吧——我比它y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