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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作者:扶瑶万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宫中宴会未散,沈国公与江氏等人还留在宫中,为不让他们生疑,沈念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独自回府。


    她绝不能让宋淮之看到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回到府中时,她失魂落魄走回屋内,就像是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随风飘摇,身下的黏腻,浓烈的檀香,都让她感到无比厌恶……


    守在门外紫苏见到沈念的身影后,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后,立时迎上前,


    “姑…姑娘!您怎回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沈念的手腕,


    “这伤……”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念看着手腕处的伤,她只恨不能伤得重一些,让人瞧不出她的守宫砂没了,完完全全掩饰住。


    “宴会上不小心烫的。”


    姑娘秀眉轻蹙,眼睫轻颤着,说出口的话有气无力,就像一株失了支撑的藤蔓,随时可以瘫倒在地。


    “姑娘快进屋!”紫苏皱眉,扶着她进殿,“奴婢这便去寻药!”


    “紫苏,我想沐浴……”


    沈念叫住紫苏,嘴角微微抽动着,她只想洗洗身子,洗去那股独属于裴争的檀香。


    “可是姑娘,这伤……”


    姑娘的手腕处已血肉模糊,她的肌肤本就娇嫩细腻,平日里只是轻轻磕碰都会泛起淤青,要好几天才能消散,更别说此时手腕上可怖的烫伤。


    紫苏脸色凝重,可看着沈念的样子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她家姑娘一直以来做事都有她的道理,今日明显反常。


    但,她相信她家姑娘自有分寸。


    “姑娘,奴婢这便去准备。”


    *****


    几息后,紫苏备好热水,沈念进了湢室,褪下身上那件早已脏乱的衣裙,躺进浴桶。


    姑娘浓墨色的秀发披散在身后,如玉般的脸颊带着晶莹的水珠,宛若出水芙蓉。


    周身雾气缭绕,澡水如丝绸般抚过寸寸肌肤,她用手指使劲揉搓着颈间,胸前,胳膊……想洗去裴争身上的檀香,庆幸他没有留下痕迹。


    她用力揉搓着,一遍又一遍,


    不放过身体每一处,被裴争碰过的每一处。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很脏……


    檀香很脏,被裴争碰过的肌肤都很脏。


    她要洗干净,要把自己洗干净。


    一遍不够,完全不够,她洗了一遍又一遍。


    随着她的动作,水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扬起的水珠落在姑娘的发梢,脸颊,湿漉漉的。


    下一时,她不小心触碰到手腕的伤口,疼痛感霎时间涌了上来,薄唇更是隐隐泛白,一颗颗汗珠顺着鬓边流下,落在颈窝打了个旋,那点湿润泛着淡淡的光泽。


    疼,可她能忍,


    绝不会因为这点疼痛,而哭泣。


    她时刻谨记,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股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思考眼下的处境,一切发生的都太过于突然,裴争,情蛊,没了清白,还要月圆之日再次与裴争圆房。


    可她知道,裴争看向她的神情是厌恶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会与她一个外室女纠缠不清?


    何况即使太子纳她为妾,她也绝不会妥协,她这一生绝对不会为人妾室。


    所以,此事绝对不能暴露,她要嫁的人是宋淮之,只能是宋淮之。


    沐浴后的沈念晕晕乎乎躺回榻上,许是因为受惊过度,不知不觉竟发了高热,幸亏紫苏心细,发现及时,人才得以安然无恙。


    除去风寒带来的不适,还有身下如撕裂般的疼痛,夜里,她梦到在江南被欺负的日子,村民打骂,娘亲气息奄奄躺在榻上,接着又转入另一个更为可怕的噩梦。


    裴争——


    她梦到男人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幽暗烛火之下,那双狭眸盯着她,仿若一只蛰伏许久的猛兽。


    接着他的大手毫不留情扯下她的兜衣,将她的尊严一遍遍踩在脚下践踏。


    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冷漠。


    疼痛,厌恶,


    越来越麻木。


    ********


    太子府,书房。


    夜晚的凉风吹起,月色透过纱窗落在地上,洁白无瑕。


    裴争阖着双眸端坐在案前,发觉沈念身上的特殊香气萦绕在周身,经久不散。


    而那香总是勾得他想起与少女圆房时的场景,细腻的肌肤,莹白的小腿……还有被衾上鲜红的血迹。


    他虽未经人事,但也知道那是女子初夜的落红,那是她的第一次。


    还有她身上的异香……


    初闻那香时,他厌恶至极,后来却发现那香似能让他心平气和,多年的寒疾在一瞬间得到良药,抚去那份躁意转而清明了


    厌恶之余,倒是觉得有趣。


    不仅人有趣,身上的香更有趣。


    “查清楚了么?”


    沉寂的殿内,响起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侍卫长戈,上前禀告道:“殿下,属下查到沈姑娘没回京前是在江南——”


    “江南……”


    裴争口中重复这此二字,低沉的嗓音中透着隐隐的不悦。


    是愤怒,亦是杀气。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因太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


    几息后,他脸色沉下来,不带有任何感情道:“开窗,燃香。”


    长戈听到吩咐后立即照做,结束后回到原地,看着当今太子殿下,微微出神。


    男人沐浴后,一件松松垮垮的玄色寝衣罩在身上,他的脸一半被月光映得圣洁无瑕,另一半在黑暗之中可怖而凶恨,只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的寒气,就让人瑟瑟发抖。


    只是今日的太子殿下明显不太一样,除眼梢潋滟着薄红外,就连神情也带着几分未褪尽的餍足。


    片刻后,殿门被人推开,太医缓步进入殿中,恭谨行礼,


    “臣见过殿下。”


    闻言,裴争睁开眼,而窗棂恰巧此时被风吹得合上,空气在瞬间凝滞,压迫感油然而生。


    长戈吓得屏息凝神,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敢动。


    几息后,裴争搓着玉扳指,


    “她,确实可解孤的蛊毒。”


    太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若真是如此,那臣可以断定,殿下应是与那名女子共中情蛊。”


    “敢问殿下,那女子可在身侧?”


    接着他又小声嘀咕一句,


    “解药还是留在身侧为好。”


    闻言,裴争的目光落在太医身上,唇角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孤把她养在身侧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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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低下头,“殿下,此情蛊具体情况,尚未可知,还是要将那姑娘留在身侧,以备不时之需为好。”


    语毕,时间仿若陷入静止,裴争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殿内便无人敢出言打破这份死寂。


    下一刻,案前的灯芯忽明忽暗,发出“噼啪”声,屏风上的人影也随之摇晃。


    而裴争似被声响惊动,他沉静而清冷的眸子扫过身前的太医,眸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孤知道了。”


    ******


    京城的秋日总是来得早,不过两日已彻底寒凉,沈念因惹了风寒畏凉,早早换上秋衣,身子好转后,宋淮之多次来探望,有他在身侧,她才渐渐稳定。


    初秋的暖阳落在窗边,姑娘身披罗裳坐在窗边翻看书卷,光落在她身上,金灿灿的,更衬其容貌绝世。


    尤是那双杏眼,像枝头烂漫盛开的梨花,让人挪不开眼。


    “姑娘,姑娘!”紫苏脚下生风,行至门槛处还不慎绊了一跤,摇摇晃晃跑进殿内。


    带起的风吹动姑娘额间的碎发,紫苏这丫头自她入府起便跟在她身侧,哪哪都好,唯独这毛毛躁躁的性格。


    沈念拧着眉头,放下书卷,水盈盈的眸子轻转,“紫苏,你急什么?”


    紫苏抚着胸口,缓了几口呼吸,断断续续道:“姑……姑娘,大事!天大的事!”


    “……”


    沈念垂下眼眸,没理紫苏,继续看着手中书卷,“说说,什么大事?”


    她这般样子不是第一次,上次也是这般急匆匆入殿,口中嘟囔着大事,天大的事,她还以为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结果一问,


    她口中的大事竟然是南城的酒楼换了招牌菜。


    “南城的酒楼是将你的炙鸭换了,还是酿鸽换了?”


    “姑娘!”紫苏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非也非也,是您,京城眼下都是关于您的传言!”


    “传言?何传言?”沈念眼皮突突一跳,心中疑惑不解,“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只是传姑娘神医降世,医术精湛罢了。”紫苏憨憨笑着,她虽不知传言从何而来,但只要是对她家姑娘好的传言,便不足为惧。


    医术精湛——


    沈念手指攥紧书卷一角,她会医术一事,除了沈府并无外人知道,怎会传到外面去?何况她从未这在外人面前说过她会医术一事。


    怪哉,


    到底为何会传出去?


    “紫苏,你是从何听说的?”


    “大街上啊,都在传呢!”紫苏眉开眼笑,“他们都在说姑娘的好话呢!已经有两日了,不过最近越传越神,我才同姑娘说的。”


    听着紫苏的话,沈念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此事蹊跷,到底是何人将此事传出去的?又有何目的?


    思绪越来越乱,这时恰逢殿外有小厮前来禀告,“姑娘,公爷传您去前殿见客,还请姑娘快快跟奴前去。”


    沈念这才回过神,眼神微微皱起,心中更加疑惑了,她同父亲关系僵持,多年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竟传唤她前去见客。


    良久,她收拾完便跟着小厮来到了正殿,她一路上都在疑惑到底是何人能让她父亲传唤她去见。


    她在心中笃定,


    这贵客身份,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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