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男人就直接回了客厅。
在电话中舒悦了解,到顾远舟今天晚上落地后,本来是要第一时间和她见面的。
但临时接到了好朋友的电话,说是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让他立刻赶过去解决一下。
他在电话里听着对方相当着急,所以这才通知舒悦,今晚不能赴约了。
原本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单说顾远舟查到的那些,早一天晚一天碰面倒也没什么。
舒悦就是单纯的不想留在舒家,尤其今晚宋砚修也在。
没人比她更清楚,肚子里这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可她这些解释的言论说出来之后,宋砚修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才是让她心里最没底的。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大伯母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没好气地撞了她肩膀一下,“我就说人家顾家看不上你这样的,还死皮赖脸的往上贴呢!”
“完了吧,这下被人放鸽子了,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说,你肚子里怀的是顾家的种!”
张雅芝见女儿被欺负,赶紧小跑过来,把舒悦拉到身后,“嫂,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再怎么说,小悦也是你和大哥的亲侄女,她过得好,你们不应该开心吗?她过得不好,你们还得跟着操心呢。”
大伯母冷哼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和建锋要不是看着你们母女可怜,看在死去的建国的份上,谁会留你们两个拖油瓶在家里呀!”
“你自己说,自打小悦毕业,进入公司之后,给公司做过什么贡献啊?无非就是跟在他们身后打打下手,现在让她去宋氏集团谈个合作,这都一个月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说她一声废物,都是抬举她了!”
说完这些,大伯母就冷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只剩下张雅芝无语的站在原地。
舒悦轻轻地拍了一下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妈,大伯母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跟她真生气。”
虽然她不知道母亲这样委曲求全的留在舒家,究竟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但就目前她的计划而言,还不能和大伯一家撕破脸。
最主要的是眼前这一关。
今天晚上和宋砚修,又得是一场斗智斗勇的博弈。
都回到客厅之后,舒梦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瓶沾满泥巴的红酒。
“你们快看,我拿来什么了?”
舒梦脸上永远是那种温柔的笑容,声音也总是那么甜美。
“这可是爸爸藏在最底下的酒,我就感觉下面肯定还藏着酒,就多挖了一会儿,没想到还真挖到了一瓶年份久的!”
看着舒梦手中的酒瓶,舒悦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酒瓶看着好像有些熟悉。
但因为上面沾满了泥土,她也不太确定。
这一点微弱的表情变化还是被宋砚修捕捉到。
他整个人靠在沙发椅背上,恣意又慵懒,完全不像是在做客,更像是在自己家里。
“这瓶酒什么年份的?”他指了指舒梦手中的酒瓶,“舒伯父的酒窖里就这一瓶?”
舒梦点了点头,“嗯,这样的就这一瓶,年份大概是九几年的吧,上面泥土太多了,我看不太清,等一下我去厨房清理干净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舒悦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如果是九几年的,那这酒应该也是她父亲珍藏的那一批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样的酒一共是有四瓶,装在一个木质的香盒里。
大伯母看宋砚修和舒梦交流如此畅快,就也赶紧凑过去套近乎。
“砚修呀,你说你和梦梦在国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两家也商量好要订婚,是不是要梦梦搬到你那里住才合适呀?”
因为舒梦正在厨房里清洗酒瓶,完全没有听到她母亲这样奇葩的言论。
一向谨小慎微的张雅芝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嫂,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等梦梦订婚以后再搬过去也不迟。”
大伯母可不爱听,更不爱让她掺和自己家的任何事,回头就翻了她一个白眼,“我们家的事不用你跟着瞎掺和,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行了!”
“现在小悦肚子里还怀着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你怎么还有闲心掺和我们家的事儿呢?”
“我看顾家的意思也不想对她负责,你还是赶紧带着你女儿找个靠谱的医院,打听一下怎么把那个野种打掉吧!”
野种?
有点意思了。
她怕是不知道,她口中的野种,就是出自她面前正在恭维的这个男人吧?
舒悦懒得和大伯母这样的人计较,更不想让宋砚修察觉到,他肚子里的孩子和他有任何关系。
所以拉着张雅芝打算上楼,“妈,大伯母要和姐夫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先上楼,等一会儿做饭的时候再下来帮忙吧。”
张雅芝有些气愤,但碍于寄人篱下,也不好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要和女儿一起上楼。
谁知,这时宋砚修并没有接大伯母的话茬,而是直接对舒悦说:“小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舒悦整个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姐夫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宋砚修把玩着手里的合香珠,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苏合香,让人不自觉中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我每次来,小姨似乎都想躲开我。”
他声音冷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是洪水猛兽,还是会吃了小姨?”
“……”舒悦觉得他脑子大概是有点病。
“姐夫想多了,就像大伯母说的,我们这样的人上不了台面,留在这里也是碍眼,还不如干脆给你们腾个清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会顺应她的话茬,最起码不会明面上和自己的准岳母做对。
但宋砚修不是个正常人。
“我说不是这个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大伯母,表情极其冷冽,“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就不应该分什么三六九等。”
“伯母,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呢?”
大伯母一下子给懵了。
宋砚修这是要为舒悦母女出头?
她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
正好这时候舒梦就已经把干净的酒瓶从厨房里提了出来,“你们聊什么,聊的这么热闹?”
她把酒瓶放在茶几中央,舒悦这才看清,正是她父亲当眼珍藏的那瓶酒。
这样包装的应该还有其他三瓶。
好像当年还是一位外国友人送给她父亲,说是自己家酒厂就只出了这么四瓶好酒,让她父亲珍藏到她出嫁的时候拿出来。
没想到就连这几瓶酒也没能幸免,通通落入舒建峰的手中。
“我在说小姨一直躲着我,问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呢?”宋砚修依旧没想放过这个话题,也没想放过舒悦。
舒梦愣了一瞬,随后笑着打圆场,“没有的事,砚修,你就是想多了。”
她走过去搂住舒悦的肩膀,还是像那个温柔的大姐姐,“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妹妹经历家中变故,所以就变得有些谨慎腼腆,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能和她计较呀,要把她当成你自己的亲妹妹。”
亲妹妹?
亲妹妹可不会和他做那些过火的事。
每一次还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