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声音看向说话的江明雪。
廖部长蹙眉,一脸不悦:“这位小同志,你什么意思?谁是资本家小姐?”
江明雪走到徐素语身前,眼神冷漠:“徐素语,你不会没告诉院方你是资本家小姐出身吧。”
秦晚秋听到江明雪的话暗自得意,带江明雪一起来的优势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她不能说的话江明雪可以说,只要医院忌讳徐素语的身份不要她了,那自己就可以渔翁得利了,瞧吧,这工作最终不还是自己的?
可她心里虽然开心,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因为韩书墨已经将怀疑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她看了过去,忙蹙眉摇头,无声的解释:“不是我。”
廖部长和周围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诧异的看向了徐素语。
“小徐,是不是这小同志搞错了?你不是江老爷子介绍来的人吗?怎么会是资本家小姐出身呢?”
韩书墨收回了视线,走到廖部长身前:“部长,这件事……”
可他还没等说完,就已经被江隼的暴脾气给打断。
江隼过去就推了江明雪一把:“你个脏心烂肺的矮冬瓜,简直跟你那个没脸没皮只会爬男人床的妈一个缺德样,你怎么只说我媳妇的出身,不说她如今已经嫁进了江家的事情呢?
她爷爷已经跟她脱离关系了,她现在是江家人!是江逐年军长的孙媳妇!是牺牲的英雄林雅慧的亲儿媳!”
“大哥,你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江明雪唇角勾着冷笑:“你说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徐素语是资本家小姐的事实,资本家小姐就不配在医院里工作,如果医院敢收这样的人做医生,我就天天去组织上举报。”
廖部长凝眉:“小姑娘,你既然叫江隼大哥,那你应该也是江家人,你这样胡闹,最受影响的还是你们江家……”
江明雪冷嗤一声:“我只是我母亲带到江家的继女,我这位好大哥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认可过我江家人的身份,既然如此,江家受不受影响与我何干?”
她说着,逼近江隼一步,眉眼里透着讥讽:“江隼,你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罢了,若老爷子真倒了,你以为你这废物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我等着看你被人驱赶出家属院后,领着你这个新婚妻子,来你最看不起的父亲和继母面前乞讨的那天。高高在上的大院子弟被折断脊梁骨的画面,想必好看。”
徐素语就站在江隼身旁,清楚的听到了江明雪压低的声音。
在江隼暴躁发怒之前,她主动与他十指交握,无比淡然的看向江明雪。
“那样的一天不可能会有,江明雪同志倒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若没了爷爷这个靠山,今年夏天即将高中毕业的你该何去何从呢。你不会以为你有如今在这里傲娇的资格,只靠你那个会爬床的母亲就可以吧。”
听到这话,江隼原本怒意值冲顶的情绪瞬间降落下来,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姐姐,她现在靠的可不就是她那个会爬床的妈嘛,她那个妈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咱家老头儿和江安邦,就是为了给他们兄妹筹谋未来,是这女人自己飘了,改了个姓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而已。”
江明雪虽然生气的双拳攥起,但却并没有被他们带歪了节奏:“你们夫妻俩在这里针对我有什么用?难道能改变徐素语是资本家小姐的事实吗?”
徐素语不疾不徐的走到廖部长身前,微微颔首:“廖部长,我爷爷如今的确被定性为了资本家,但早年我父母双亡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祖家度过的,爷爷早就跟我登报脱离了关系。
如今我已经嫁进了婆家,婆家人不希望我有任何立场上的问题,所以我在一周前,特地去报社登报脱离了跟徐家的关系。”
她说着从自己随身背的包里,取出了一份报纸和一张信签纸递了过去。
上周去未雨绸缪的证据,这不就用上了嘛。
“巧的是,这份报纸刚好在昨天发刊,我昨天拿到报纸就去了所在社区的割尾会,主动说明了我的情况,请求组织上审查我,组织上经过调查后也认定我没有任何问题,还给我写了证明信。”
廖部长接过报纸和证明信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小徐同志没有撒谎,她手中的资料很齐全,组织上审核都没有问题的人,我们自然敢用。”
徐素语转头坦然的看向江明雪,但眼神中却多少带着几分挑衅:“对于我的事情,江同志还有什么想要继续纠缠的,现在都可以说出来,我徐素语这一生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禁得住查。”
江明雪牙根紧咬着,下颌线都因为愤怒绷直了许多。
她转头冷冷的扫了秦晚秋一眼,低咒了声【废物】,转身愤然离开。
秦晚秋也懵了,徐素语怎么会如此精明,竟提前做了这么多准备。
若不是她提早准备了这些证据,今天被江明雪这样一闹,医院还真不一定会继续要她,一旦自己替代了她的工作机会,就算她之后拿出证据,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可现在……
她这一上午,经历了两次大起大落,这会心里比吞了黄连还苦。
廖部长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看了韩书墨一眼,让韩书墨针对今天的事情写一份检讨后,就先带着其余几人离开了。
韩书墨应下后看向徐素语。
可徐素语自他投票给秦晚秋开始,就没再看他一眼,显然是对他生出了很大的不满,他心里发闷。
徐素语对江隼道:“阿隼,咱们也走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爷爷。”
江隼得瑟的瞥了秦晚秋一眼后,由着徐素语拉着自己的手一起下楼梯离开。
“书墨,我……”秦晚秋看着韩书墨郁郁的神情,正要对他说什么,可他却忽然朝着楼梯口追了过去。
他追到医院大院,绕到徐素语身前表情凝重:“徐同志,可以跟我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