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领证】两个字,韩书墨的心顿时乱了,都没有注意到江隼后面又说了什么,就看向徐素语:“你跟他领证结婚了?”
徐素语坦然的看着他,“对,阿隼现在是我合法的丈夫。”
韩书墨刚重生醒来的那瞬,无比希望能有个男人从天而降娶了徐素语,拯救他那无奈又不幸的一生。
如今徐素语跟别人结婚,自己分明可以解脱了,可此刻他的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倒……很压抑,压抑到有些烦躁。
秦晚秋见韩书墨一直在盯着徐素语,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直接笑盈盈的开口:“徐同志,江隼,恭喜你们,希望你们能新婚幸福,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徐素语对秦晚秋淡淡的点了点头:“谢谢。”
江隼则是搂着徐素语,心情不错的揉搓着她的手臂,切了一声:“难得你这烂土豆也会说人话了,不过韩书墨,你用这么一副刚死了亲妈的眼神看着我家姐姐干嘛?你不会是后悔昨天没有选择我家姐姐,真想跟我抢人吧。”
韩书墨收回视线,心里有些愤然,他当然不会后悔,他只是觉得徐素语……疯了。
自己都已经告诉她自己愿意再牺牲一次,先跟她假结婚帮她避险了,选择权都给了她,可她竟然还是嫁给了江隼。
她根本不知道,未来到底会面临什么,守寡和流氓犯妻子这两个恶名,会压垮她的人生。
既然她不领情,自己还管她做什么?总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又不喜欢徐同志,既然你们结婚了,那我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徐素语微笑:“多谢,希望韩同志也能得偿所愿,娶到心上人幸福一生。”
她说着,将视线落到了秦晚秋脸上。
秦晚秋听着这话娇羞的笑了笑,看向韩书墨。
可韩书墨并没有回应她的眼神,还在死死盯着徐素语,片刻后,他侧身拉住了秦晚秋的手腕就往反方向走。
徐素语无所谓地看向江隼:“阿隼,咱们也走吧。”
“行啊,姐姐,咱们走前面胡同,我知道有个大娘做糖葫芦做的可好了,我去买给你吃。”
“嗯,好。”
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韩书墨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们的背影。
“书墨,你怎么了?”
韩书墨回神,“晚秋,你把徐同志是资本家小姐的事情告诉江叔和孙阿姨了?”
秦晚秋心虚了一下,本来想撒谎,可对方既然问自己,想必是有依据,所以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刚刚徐同志说什么了吗?”
“你不该说的,江叔因为这件事很生气,要赶徐同志离开江家。”
秦晚秋很是紧张:“天呐,怎么会这样,书墨对不起,我是不是闯祸了啊,我只是因为我小姨也是江家媳妇,担心万一徐同志的事情东窗事发会连累她,所以才去跟她说了的。”
韩书墨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这件事之前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和江军长爷孙知道,徐爷爷也已经跟徐素语脱离了关系,如今徐素语又结婚了,她娘家的事情对她影响不大,但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现在我小姨和我小姨夫也知道了这事,万一他们乱说呢?”
“不会,江叔看中自己的事业,孙阿姨又依附于江叔,江家若真招惹了什么闲话,对他们影响也不好,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话不能说,只要你别再跟任何人包括你家人提起就可以了。”
秦晚秋嘴上应下,“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可她心里却并不服气,自己凭什么帮徐素语保守秘密?有些事情,就算不能通过自己的嘴说,也可以找到合适的人来说——
接下来的几天,徐素语一直没出过门,专心在家里看医书。
中间韩国章知道徐素语跟江隼已经登记后,过来给送了一些东西,也问了两人打算什么时候办事。
老爷子询问徐素语的意见,徐素语说,等医院的考试结束之后再说。
这时代所谓的婚礼,也不过就是几家人凑在一起吃顿饭而已,不能大操大办。
上一世因为韩书墨的低调,她的婚礼甚至连喜宴都没有办过。
当然徐素语对这件事也的确不怎么在意,办不办都无所谓,反正她最在意的爷爷不可能来参加,无所谓。
很快,医院考试的日子到了。
老爷子不方便出面,就由江隼陪着徐素语一起来参加考试。
秦晚秋那边也没有找她的家人陪伴,而是孙柔的女儿江明雪陪着一起过来的。
江明雪看到江隼夫妻,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冷冷的看着,那眼神就像是毒蛇一般,让徐素语隔着老远都感觉到了不友好。
倒是秦晚秋挽着江明雪的手臂过来,热情的跟两人打招呼:“江隼,徐同志,你们来啦。”
江隼嫌恶:“你这废话说的,我们没来,你看到的是鬼?”
江明雪蹙眉,冷声:“江隼,你对我表姐说话客气点!”
“老子就不客气你能怎么样?矮冬瓜!”
江明雪眸色阴冷的看着他,冷嗤:“你除了用我的身高攻击我,也没有别的本事了,一个不学无术克死亲妈的臭纨绔而已,随你说什么,我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江隼的逆鳞就是他的生母,他抬起巴掌就要挥向江明雪。
徐素语看到了江明雪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和嘴角下压的弧度,她一把握住了江隼落下的手腕,顺势与之十指交握,声线温和的开口。
“阿隼,不介绍一下吗?这个不太有素质,只会用别人已逝亲人伤害人的女同志是哪位?”
江隼因为徐素语这一握,心里被拱出的怒气顿时消散大半:“她呀,跟李明光一样,都是孙柔从前面那个家里带来的拖油瓶。”
秦晚秋蹙眉:“江隼,我小姨夫是真心爱我小姨的,没人会觉得自己爱人的孩子是拖油瓶。”
徐素语浅笑:“那秦同志对拖油瓶的理解,可能跟江隼的不同,站在江隼的立场上,这位女同志跟江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吃着江家的,喝着江家的,还羞辱江家的子嗣,不是拖油瓶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