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恣没有反驳,“你先看看能不能取出来。”
顿了顿,“能先做一份伤情鉴定吗?够标准吗?”
“叶姐姐……”乌元宇抬起头,如果他把客人告了,这行基本也就到头了。
叶恣拍拍他的肩膀,“鉴定是以备不时之需,用不用在你。”
女医生看懂了,她看向叶恣的目光温柔了些,“他的伤口不是你弄的。”
“嗯”
“抱歉,误会你了。”
“没关系。”
女医生低头写字,开了不少单子,“总之,伤情鉴定你们需要做这些检查,张嘴,我先帮你把固体取出。”
“高温烫伤,石蜡已经凝固在舌头表面,有些黏连,舌组织有破损。”
高温没有燃尽的石蜡,烛液滴在皮肤上的时候会有很强的刺痛感,比较敏感的皮肤还会变得红肿。
而舌头的敏感神经远比皮肤多,虽然修复快,受伤也快。
很难想象,可怜的舌头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叶恣觉得自己是控制狂,变态的那种。
可她讨厌以伤害为目的的控制游戏,她不觉得那是至高无上的权柄,那只是冠以娱乐化的伤害。
她所追求的,是更难达到的层次,是绝对掌控,是求而不得,是虔诚供奉,是以她我为自我。
这也是为什么,叶恣从来不觉得自己属于某个圈子。
当一群人把自己以圈子稳固后,就会衍生出一些极端的做法。
为了彰显出自己的‘正义’与‘独特’,往往会衍生出新的规则。
不是自由的选择,顺着规章制度走,算什么极致的权利!
“还疼吗?”叶恣蹲下身,看着泪眼婆娑的男孩,温柔的安抚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乌元宇眼中泪痕更重,他眼里已经模糊到看不见她的样子,却执拗的不肯挪开视线。
他其实没多委屈,他挣这份钱,得到这样的待遇是他活该。
可被她安慰的瞬间,心底却像是涌出无数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委屈,它们挤满了他的身体,也挤满了他的心脏。
“可真是水做的。”叶恣笑着,温柔的擦掉男孩的眼泪。
男孩长得好看,所以哭的也好看。
乌元宇愣住了,他近乎呆傻的看着叶恣。
她不常碰他,所以这难得的体温接触就更加惑人。
他像是被那股近乎烫人的温度吓到,连哭都忘记了。
被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他却舍不得挣扎舍不得痛呼。
“别说,哭的挺好看。”
“噗”
眼泪还挂在脸上,乌元宇却忍不住抿起嘴,芍药花绽放它的花蕊,增加了缤纷的色彩。
那不是伪装出来的笑容,也不是经过培训后的营业式笑容,而是真的被逗笑后,连眉眼都弯起来的弧度。
真实却又好看。
叶恣拍了拍男孩的头顶。
“走吧,送你回去。”
到底是派对场里的孩子,身体里的水分随着眼泪蒸发,一同蒸发的还有乙醇。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叶恣身后,明明他才是更高壮的那一个,可跟在她的身后,却只觉得心脏暖暖的,他第一次有那种安定的,脚踩在实地上的感觉。
乌元宇一路小跑,总算在叶恣之前为她打开车门。
“叶姐姐,对不起。”
“怎么?”叶恣坐上驾驶位。
他脸色涨红,手足无措。
“叶姐姐,您别生我气好吗?我、我”
“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叶恣有点搞不懂年轻人的脑回路了。
“我。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姐姐。”
“不用,社会主义仁义道德。”叶恣淡淡道,“人应该有底线,尤其是当握有可以伤害别人的权柄时,若因为权力在手就肆意伤害,那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我单纯的,看那个女孩不太顺眼。”
叶恣的话,堵住了他所有的未尽之言。
他不再如来时那般紧张,却更加沉默。
叶恣把乌元宇送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最为热闹的时段过去,只剩下熙熙攘攘的客人,和奋战一夜疲累的侍者们。
走近时,叶恣受到了很强烈的视觉洗礼。
派对场里,人们表达关心时会以买酒的方式展现,像这种亲力亲为带着去医院的行为,其实有些超出了应有的社交规则。
在叶恣接收到的所有目光,有不屑一顾、有隐含羡慕。
叶恣全当看不见。
“人我安全给你送回来了。”叶恣看向经理,有始有终,“那我走了。”
“叶姐姐!”
“嗯?”
“您不再待一会吗?”男孩小心的捏着叶恣的衣角,明明是高大的男孩,低着头的样子却像个瑟缩的鹌鹑。
“我今天还没有好好服侍姐姐,您不能,再待一会吗?”
叶恣温柔笑着,食指轻弹男孩的额头,他配合的低下头,红了耳垂。
“去休息。”
男孩目光暗淡,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但很快抬起头,重新展露她喜欢的样子。
“那,叶姐姐下次还会来看我吗?”衣角的手指转战到袖口,非常小弧度的晃了晃。
“会的。”
“好好养伤。”
她是个从不食言的人。
乌元宇嘴角笑意变浓,笑意挤压时舌面上抬,被碰到的伤口让他的表情停滞一瞬,疼痛依旧无法阻止他继续扩散的笑容。
“我会尽快让姐姐检查的。”
叶恣点点他的额头,笑道:“走了。”
男孩连忙相送。
“不用,我又不是没有手。”叶恣拉开车门,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响起,小破车扬长而去。
被勒令不许的乌元宇默默的站在派对场门口凝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车屁股。
他怅然若失的垂下头,他的情绪总是被牵动着,来回拉扯到几乎让他无法承受的地步。
他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不疼,闷闷的。
···
【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手机里,这条信息孤零零的静默在那里,无人回应。
戚云坐在岛台前,已经做好的饭早已冰凉,他却只是默默盯着,似是盯着手机,又似是盯着那些不再冒热气的菜。
直到门外踩踏的脚步声响起,隔音不太好的大门无法隔绝行走的声音,他却像是活过来一般,手脚麻利的把炉火开启,然后打开房门。
“又听出我脚步声了。”叶恣眉头微动。
戚云耳根微红,主动接过只装了手机的小背包,又跪下帮她脱鞋,“我也不知道,就觉得是。”
戚云腿长,蹲着的时候膝盖总是无处安放,他只能岔开腿,单膝接触地面,才不会让自己的膝盖咯到下巴。
靠近的时候,女孩身上沾染的味道便清晰入鼻。
那是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难闻味道,他下意识的分辨,在酒气之中,却独独少了人味。
她不爱喝酒,但应酬时总是很难避免。以往带着酒气时,或多或少会沾上人类的气味。
与女生喝酒时会或多或少沾上脂粉香,与男生喝酒时味道会更复杂更混乱更难闻一些。
只有去到那些孩子那里。
他们不熏香不喷香甚至不会用带有体香的沐浴用品,保证不会因为独特的体香而给客人增加额外的精神负担。
他动作不停,肩膀却有些塌。
“您要先去泡澡……您受伤了?”
派对场里的味道不难闻,她不喜欢深入人群就不会沾染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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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她有的时候去了,不喝酒时只会沾着淡淡的果汁清香。
当他的大脑终于分析出那股难闻的气味属于医院的独特味道时,所有的情绪不翼而飞,瞬间恐慌占据了大脑信号。
原本微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目光扫视着每一寸,连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不是我,送小孩去医院了。”叶恣轻轻挑起男人的下颚,拇指划过他的脸颊,挑逗般的用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嘴唇,“小孩舌头都被烫坏了。”
戚云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再清明,他垂下眼帘,脸颊下意识的磨蹭,眷恋般的希望主人能触碰的更久些。
被划过时,他本能的张嘴,轻轻舔过。
“没洗手呢。”被一扫而过的手指略有些酥麻,叶恣眯起眼,房间里诱人的气味不算散发,她权衡起来——
她到底要先安抚哪个胃。
——
“我饿了。”她垂下眼,男人恭顺的目光中藏着独特的小心思,看似保守的衣服只有在这个视角里能之上而下看到所有的风景。
男人悄悄用力,肌肉的线条格外明显。
他喉咙发紧,连皮肤都逐渐染上了粉色。
“我洗干净的。”
伴随着这句话,空气逐渐升温,变得浓烈而暧昧。
她低笑,声音似是哼出来的,从胸腔里带着震意,“胃说,它饿了。”
轰!
叶恣侧耳,她绝对听到了爆炸的轰鸣声。
男人的脸在叶恣的调笑声中红的发紫。
他近乎逃似的爬起来,身子踉跄的,浑身肌肉发紧,从背后看,略显紧致的衣服会因绷紧的肌肉而显示线条。
叶恣目光自上而下扫视,她摸着自己的胃,试图跟它打个商量。
有的时候,先满足另一个胃似乎也行吧。
···
派对场里,乌元宇又在涂着厚厚的药膏,他上药的次数比喝水还多。
“小宇,药涂的次数太多也不好,还是要遵医嘱吧。”
“我想快点好。”乌元宇不听不停,他下意识的瞥向手机,“只有好了我才能汇报。”
“你跟谁汇报?”
“叶姐姐。”
同事惊讶的转身看向他,原本打扮自己的动势都停了,他张嘴欲言又止,终是没忍住自己的倾诉欲,“我跟你好才跟你说这些!小宇,你年纪轻干这行的时间短,这行,没有真心。”
“那些姐姐妹妹的,嘴里说着哄我们的话,其实也就是玩玩,你真让她们动心试试?”
“……你要捞她们的钱,还想让她们付出真心,姐姐妹妹们是疯了吗?做什么行业不好做提款机?”
“……”小宇这张嘴啊!他无言以对。
“所以啊,像我们这种人,还是适合捞够钱之后退下来,找一个没接触过这个行业的干净的、善良老实的姑娘,过平凡的日子。”
“……”乌元宇颇为无语,“你想祸害老实人也就算了了,还想让老实人玩都没玩过,过分双标了吧。咱们自己做脏事,就别限制另一半干净。”
“我们脏什么?派对场里干干净净的,我可从没做出超过友谊范围的事!我干净着呢!”
“这么干净你还不想让老实人玩?”
“我干净你干净,可保不准所有人都干净,这行我见得比你多,想卖的怎么都能卖,你说,真要碰一个千帆过尽的,摸过这个亲过那个的,多不安心啊!”
“觉得自己干净,觉得别人不干净,觉得来这里的姑娘不干净,这不明摆着要饭还嫌饭馊吗?你这逻辑对吗?”
“不是我说你这张嘴!要不说你没朋友呢!你这毒嘴敢暴露在你那些姐姐妹妹面前吗?”
“她们是来找快乐的,我为什么要毒她们?”
“……我说不过你!行,算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