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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深重的梦魇…… 林知夏对法医……

作者:温酒炒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知夏对法医佟晓敏所说的教授付修竹很感兴趣,自告奋勇:“我想去听听,可以吗?”


    “好啊,那你就跟我一起。”佟晓敏说,“不过我得和教授预约一下。他忙得很,要能够抽出时间才好。”


    和教授付修竹的时间约到了,约好第二天晚上,在他家见面。


    林知夏和佟晓敏特意买了些礼物过去。


    佟晓敏敲门,“咚咚咚”。不一会儿,教授付修竹开了门,见林知夏、佟晓敏手里的东西,忙说:“哎呦,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只是些牛奶啊、莲子、红枣一类的补品,不算太破费的,希望老师多多注意身体。”


    林知夏观察着眼前的教授付修竹,有50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了一半,精神倒很矍铄。听这称呼,原来是法医佟晓敏的老师。


    林知夏也连忙跟着喊了一声:“教授好!”


    “好啊好,快进来坐吧。我老伴儿美霖也在,她听说你们要来,也很开心。我们家里啊,现在一回来就我们俩,儿子女儿都去澳洲深造了,家里比较冷清。听说学生要来,美霖当然也很开心,要不,她老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怪我不跟她说话,可我忙哟,我还有好几个心理学课题研究要写呢,呵呵!”


    老教授付修竹说着,请林知夏和佟晓敏坐在沙发上。


    他年纪虽长一些,但穿着得体的藏蓝色西装,还没来得及换回家居服装,可能是因为要待客特意穿的。


    不过如果是师生关系的话,倒也不用这般客气,也可能他是刚回家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换下。


    一道好听的女声从厨房传来:“晓敏,家里有些桃酥、芝麻糖饼,你看你和朋友要不要吃啊?”


    法医佟晓敏说:“师母,不用破费了!”


    话音刚落,师母席美霖就端着一大个果盘,里面当当摆着五六种水果端放在桌子上,还把含木糖醇的点心端了出来:“我们家没有太多适合年轻人吃的东西,你们就凑合尝尝吧,反正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法医佟晓敏点点头,向教授付修竹夫妇介绍:“这是我同事,小夏,同样是在西九龙重案组工作。”


    “真年轻啊,刚毕业就进了西九龙重案组啊?将来真是前途无量啊,哈哈!”


    老教授付修竹说着笑了两声,随后问:“听说你来这儿是有些事情要问,你说吧,看我能不能为你解决。”


    法医佟晓敏点点头,和林知夏一块拿出了那些拍摄下来的卢文蕴和范黄黎两名被害者的画作,画风转变前和转变后的都全部带了来。


    “老师,这个情况有些古怪,两名画家都突然出现了画风大变的情况,并且在这之后不久的时间里,都自杀了。我们现在没有发现他杀的根据,所以暂时只能以自杀来判断,想请老师看一看,这些画作这么大的改变,到底是什么原因?”


    “稍等啊。”


    教授付修竹走到旁边眼镜盒处,拿老花镜戴上,认真盯着这些拍摄下来的照片看了又看,沉默良久后说道:“这两名画家之前的画作更倾向于写实。”


    法医佟晓敏点点头。


    “可是后面的画作倒是有想象的成分。你所说的第一名被害者,他画风转变后开始画人,虽然只在他自杀那一幅里面有显现,但是,他怎么能知道自己自杀时的模样?必然是想象中的画面。至于第二名被害者,就更清晰明了了,他的画作有个持续的变化过程,变化之后,有一些自残中的人,有一些骷髅头,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幻象或者说梦魇,存在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梦魇。”林知夏和法医佟晓敏对视一眼,有些恍然。


    “也就是说,有人为他们根植了梦魇般的记忆?”


    “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


    “那么这件事情是除了专业的心理医师之外,其他不懂心理学的人也能做到的吗?”


    “极少人能够做到,即便是心理学的专家,也有很多停留在理论实践上,基础的心理分析和咨询可以做,但是真要说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根植些梦魇之类的东西,那是难上加难,如果真有这样厉害的人存在,我还真非要见见他不可了!”


    林知夏问:“从没有人曾经把根植梦魇这件事实现过?”


    “是啊,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要见见他,如果真能做到,在我们这个行业,也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算了,不能说是突破了,这个词用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


    “那么如果根植梦魇的可能性不大,会不会有其他的方式来做的诱导人自杀呢?”


    教授付修竹想了想:“目前还没有想到别的方式。”


    “那么,根植梦魇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做呢?”法医佟晓敏问。


    “你知道一种记忆影响法,是让人不停的剥离那些坏的记忆,比如最基本的行为认知疗法,剥离负面记忆,从而达到身心和谐的情况。而这种根植梦魇的方式呢,就是反过来,是不断的对人施加负面影响,让他的记忆逐渐扭曲,整个人变得黑化和堕落的过程。但人体中本身存在的记忆,相对好处理,若是不存在的,强行根植水平达不到的话,不仅根本完不成,还会引起被植入者的警惕,那么这件事就再也无法实施了。”


    几人坐在一起聊起心理学,得到的信息量倒不少,林知夏从中也学了一些心理学的知识理论。


    “哦,对,所谓这种篡改记忆的梦魇植入法,我还发表过两篇论文,不过是公开发布在《心理启蒙》《绮梦》期刊上的,看到的人应该不少。不过,在我这里还停留于理论层面上,我回去把论文发到晓敏你给我的邮箱上,你们可以看一看,包括我的初稿都给到你,其中有我的一些不断修改的思考。”


    法医佟晓敏点点头:“太好了,老师!”


    离开了教授付修竹的家,佟晓敏对林知夏说:“不知道今天教授的话,对侦破这个案子有没有帮助。”


    林知夏点点头:“当然有。下一步应该就是要筛查全市所有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和法医佟晓敏道别后,林知夏回到9号花园,躺在床上的时候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植入一段不属于被害者的记忆,或者说将他的记忆扭曲,使其黑化,真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吗?听起来真叫人不可思议。


    不一会儿,林知夏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一股好闻的饭香呛到自己鼻尖。


    这是哪家邻居在做饭?这么好闻,大早上的就如此诱人。


    林知夏换上新衣服,洗把脸,将头发干净利索扎起来,准备出发的时候,看见邻居左姨的门“嘎”一声开了。


    左姨上前递给她一盘炒河粉:“还没吃饭吧?我知道你经常到外面买着吃,我今天做炒河粉又做多了,给你一份啊!你尝尝这味道,那天我专门跟楼下那家石记小铺摊主学的,味道应该比之前好一些,尝尝我手艺长进怎么样?”


    林知夏的确是要到外面买吃的,可看到这一大盘香喷喷的嫩炒牛河,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忙道:“谢谢左姨,这样我可太不好意思了。”


    “嗨,你们小年轻上班啊,吃喝都太仓促了,这样对胃不好,我肯定能关照就关照一下。对了,听说你是在西九龙重案组工作呀?哎呦,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呢,小姑娘还挺厉害!”


    林知夏被夸了,脸有些泛红道:“我还只是实习警员,没转正呢。”


    “能进去就是很多人羡慕的啦!不过那天,我在楼下跟别的大婶聊,才知道咱们这栋楼里还有一个西九龙警署什么爆炸科的呀,虽然不是重案组,不过跟你是一个单位的。人家姑姑正在张罗着给他找个对象呢,我看那小子长的也不错,你俩好般配的,下回他再来,用不用我帮着撮合撮合?”


    林知夏忙摆摆手:“我还没想过拍拖的事情。”


    “好,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合适了,我再什么时候帮忙。”


    林知夏把左姨送来的河粉吃了个精光,果然,味道颇有楼下的这家小店做的风味,油润、鲜嫩,好吃得要把舌头吞下去,整整吃完了一大盘,她感觉吃饱了,将盘子好好用清洁精刷的干净,给人家送过去。


    左姨这般亲昵的对待她,家里的盘子都让她用,的确是把她当成一家人。


    想到这儿,林知夏便觉得心里暖暖的。


    林知夏到达重案组,跟法医佟晓敏一块把昨天晚上去教授付修竹家的事汇报给冯智临。


    冯智临听后,立刻交代下去:“小夏,你跟美飒来筛一下全市的心理学专家,符合教授付修竹所说条件的,有可能实施这样犯罪的,拉出一个名单,我再派人挨个走访调查。”


    林知夏点点头,连忙去忙了。


    这一个上午,她打了无数电话,在表格上写写画画,筛选来的对象很多,但是稍微深入了解一下,就得把那名字划掉,她的纸上涂抹得一片狼藉。


    闫子豪经过,忍不住问:“这些名字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知夏点点头,托着腮帮子,有些费解:“付教授说了,那种植入梦魇的心理疗法,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哪怕是专业的从业者,也很难真的从理论搬到实践中。所以心理咨询师虽然不少,但是达标的目前一个都没有。”


    “怎么判断的?”闫子豪问。


    “我找的是患者反馈,关于记忆方面的。教授付修竹说过,根植记忆要比抹除记忆的难度系数高了不止一倍,而抹除记忆这一条,其实不少患者都希望做到,他们有一些不愉快的记忆,都试图抹除。可是就连这一条,从患者角度来询问,许多心理咨询师都无法真正实践成功,所以说就更不存在根植记忆这一条。”


    闫子豪听完,也陷入了困惑:“这种本身就存在于纸面上的理论,会不会根本就无法成真?我们的方向会不会被那个教授给带偏了?”


    “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们所得到的有用线索实在太少了,就怕还有其他人因为这种方式自杀。”


    闫子豪收回支起在桌子上的手:“辛苦啦,我这儿还有第一个受害者卢文蕴的许多周边人名单,挨个走访中呢,我先去忙了!”


    林知夏点点头,继续筛查心理咨询师的名单。


    突然,外面电话铃声响起,众人都顿在原地,心里有些担忧,生怕这个电话那头传来是不好的消息。


    冯智临大步流星上前,接听了电话,不出所料,的确还是出事了。


    放下电话,冯智临叫林知夏他们和法医佟晓敏一起出现场:“走吧,这已经是第三起案子了。”


    “不会又是画家吧?”


    “这次不是画家,是一名正在学画的学生,也是在写生期间死去!”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连忙赶赴现场。


    这次的出事地点在一处湖畔沼泽芦苇荡旁的小屋,这地方他们之前听说过,租住者一般都是来写生的画家或者是某些爱好浪漫的小情侣。


    因为这处芦苇荡的风光非常惊艳,尤其是日出日落的时候,红彤彤的阳光映照在整片湖水,和整片芦苇荡相得益彰,有水鸟从湖面掠过,流雾在湖面上浮起,别提多有氛围感了。


    这就是被害人张扎荫的租住地点,画中的背景就是敞开房门的芦苇荡,但是画作当中是他自己。


    林知夏看着画面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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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起的男尸。


    张扎荫是上吊自尽的,天花板上有一处风扇,他就将自己悬吊在上面,画中居然也是一模一样。


    冯智临找警员缓缓地把尸体放下来,法医佟晓敏上前检查:“如果是死后被吊起,会和自缢有所区别。”


    法医佟晓敏仔细检查了一阵,得出结论:“是自尽而亡,沙展你看,绳入槽,颜面发绀,足尖下垂,很明显的生前自缢特征。”


    冯智临沉默片刻,点点头,环视四周,道:“看样子,被害者在这里应该待了不短的时间,生活用品比较丰富,大家找一找,或许这里有他曾经的画作,看看画作的风格是不是也有所转变。”


    被害者张扎荫的租住小家看上去比较精致,因为长期租住的关系,他完全当成自己的家布置。


    看得出张扎荫的审美不错,他从二手市场淘来不少小众装饰品。


    林知夏商场也不是白逛的,她认得这些品牌,比如inp、好利亚里这种品牌都非常难找,而且有点小贵。


    但是学绘画的一般家庭比较富裕,所以被害者会为了审美一致,购买这些用于布置这个小屋的装饰物。


    画作很快也被其他警员翻了出来,将那些画按照画作右下角标注的时间依次排列好。


    这次的被害者张扎荫的画作和以往两名受害者稍微有所区别,一开始,画的也多是些自然景物,尤其是这处芦苇荡旁的小屋,光是各种日出日落不同形态、湖面跃起的鱼、芦苇荡被风吹得歪斜的场景,稍有区别他都能画上一幅。


    简直是这片风景的资深爱好者,把芦苇荡不同季节、不同时间段各种状况都画了出来。


    当然,同时也会有一些他描摹的静物图,这应该就是在巩固基本功了。


    然而,半个月前,他的画作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


    变化确实不大明显,但是芦苇荡的色泽变得更深,芦苇叶片前端变得更锋利,逐渐的,线条开始变得扭曲抽象,湖面上空的太阳,从原本夕阳时候的橙红色、紫红色变成了有些可怖的黑红色。


    刘美飒看着这些画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哇,我头一次知道,看这种画会叫人毛骨悚然!”


    旁边的女警也频频点头:“你看,在这种太阳光的照射下,底下的湖水也都是黑红色的血色,真是挺吓人的。”


    其他警员在查看附近有没有争执搏斗的痕迹,可是很显然,并没有类似特征。附近土地也没有发现多余的脚印,指纹嘛,佟晓敏也提取走了,不过猜测大概只有被害者一个人的。


    冯智临支着下巴思索:“三个被害人身份各有不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爱好画画,并且画作的风格大有改变,还有画中画出了自己死亡时的状态,可这能说明什么呢?”


    众警员都沉默了。


    冯智临问及林知夏寻找的能够对人进行心理干预的心理咨询师的情况,林知夏如实回答:“并没有找到水平高到那种程度,能够植入梦魇记忆的心理咨询师。”


    “一个都没有?”


    “是的,从被咨询者角度来看,他们水平确实都达不到。”


    这期间,林知夏当然也调查了曾经为自己做过那次咨询的心理咨询师田素心,但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闫子豪问:“会不会是什么心理学爱好者?”


    冯智临沉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爱好者要想达到这样的专业程度得有多难,并且从爱好者角度来说,范围可就太广了。就比如咱们的大法医晓敏,不光是爱好者,还跟她老师专门去学过心理学相关的内容,但是也达不到这种教唆人自杀的程度。”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行了,别灰心,继续排查吧。现在多了一个人,找三个人共同接触过的人物,看看获取的范围能不能再收窄一点?”


    众人回到重案组,有警员整理物证,法医在写尸检报告,林知夏则在物证桌前盯着那些画,一直沉思,为什么第一名被害者和第二名被害者之间找不到太多共同的联系,到底什么时候有所联系的,教唆杀害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一时也有些想不明白。


    当天,媒体记者又打来办公室电话询问,被冯智临毫不留情地挂断。


    不一会儿,阿杰气冲冲过来,在冯智临面前展开报纸:“沙展,这些媒体都乱写一气!你看这个报道里面说的是三名被害者遇害身亡,是被恶魔所杀。呐,这一个报纸说的又不一样了,什么画中幽灵杀人,简直是危言耸听!”


    冯智临耸肩:“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总局给各报社打电话施压,现在先暂停不实的舆论报道。”


    似乎是得知了张扎荫被害的消息,很快,有个年轻女孩竟然主动来了重案组说明情况。


    那女孩很紧张的样子,不住捏着手指,垂着脑袋。


    “我是张扎荫的同班同学,名叫周家巧,也是、也是他前女友,没想到他居然会出事,我是来反映一些情况的。”


    林知夏给她沏了杯热茶,丢了两片柠檬片,这样水里会稍微有点味道。


    将柠檬水放到周家巧面前,周家巧拿起柠檬水喝了两口,润润嗓子,眼圈有点泛红。


    应该是来的路上已经哭过了,但是一提到张扎荫的名字,周家巧才说了两句话,眼泪突然就像开闸一样,止都止不住,话也说不成,只留下哽咽。


    林知夏为她拿来纸巾。


    周家巧就坐在那里,一张一张的用来擦眼泪,不一会儿纸巾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虽然是前女友,但是她对被害人的感情却丝毫不减,想必她对张扎荫曾经的喜欢也是很真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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