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怕谢绯误会他的感情，连忙又解释：“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我——我见你第一眼就很喜欢你。”
“见色起意啊？”
好像这么说也没错，昨天他还这么说顾泽羲来着：“也不止是这个。”
谢绯点头，开始已读乱回：“好的，亲这边的要求小谢已经了解了，这里已经登记上了哟~”
“然后等通知吗？”
“是的，结果会在三百个工作年之内给到哟~麻烦亲亲耐心等待一下呢~”
“转人工。”
“亲，这边就是人工客服呢~”
梁川松开步枪带子，半蹲下跟她对视：“我很认真的，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一下——别动。”
手心都是汗，他用手背把谢绯的脸转过来，然后继续说：“我不是现在就非要一个答案，我就是希望，如果你以后想谈恋爱了，能考虑一下我。
就像工作实习一样，你可以考验我的，如果觉得我不合心意或者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也可以随时跟我说。”
“然后你再找下一份工作？”谢绯就着他的比喻往下说。
“我不想转业。如果领导不要我了，我就倒贴上班。”
谢绯被他奇怪的比喻和莫名其妙的坚定逗笑了：“那我可告诉你，实习，实习没有工资的。”
“我不用工资，我现在就可以倒贴。”
谢绯的脸颊肉因为笑容再次碰到梁川的手背，他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继续追问：“那我能在你这儿实习了吗？还是回去等通知啊？”
谢绯终于抬起眼睛直视他，梁川好怕近在咫尺的红唇吐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比他等高考成绩那会还紧张。
“伸手。”谢绯让他伸手。
梁川掌心向上平摊着，谢绯在他手心放了一颗糖。
“这是什么？”
“你的offer。”
回去就供起来。
“不许供起来，现在就吃。”谢绯好像知道梁川在想什么一样，两下扯开包装袋塞他嘴里。
“好甜啊。”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实习牲梁川和他的新晋领导谢绯一站一坐，他时不时往谢绯那边靠一点。
“挤我干嘛？”
“怕你坐着累呀，你可以靠在我身上。”
“不用。”
“噢。”梁川打算站回去了。
“回来。往前站点，给我挡挡风。”
梁川又高兴起来。
午饭时在食堂遇到顾泽羲，梁川腰板儿都挺直了许多，他们俩可不一样了，现在。
梁川送谢绯回宿舍的时候，正好遇到宋雪梅。
“正找你呢，梁队，待会儿跟我去趟天线台。”
谢绯跟他挥手，示意他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梁川走过去问宋雪梅发生什么了。
“信号不太好，有一截好像断了，还是怎么了。具体不知道，太高了，之前都是……都是小欧负责登高的。”
俩人边走边说：“这几天老是收到几段无意义的电波。按照距离推断，那边应该没有基地，怀疑是个人幸存者，但我们回复之后又没有动静了。一诺姐还没有恢复，只能找你了。”
他跟着宋雪梅到天线附近，那边挂上了停电检修的牌子。
叫梁川过来无非是让他用异能检测一下天线的金属部分，看看是不是哪里出现了什么杂质干扰，或者哪一截断开了。
梁川一边朝天线输送异能检测，一边问是什么样的电波？
“嗯，断断续续的，偶尔收到的，还都是重复的。”
“断断续续？”梁川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之前看过的一些刑侦纪录片让他想到一个东西：“摩斯电码？会不会是那个玩意儿？”
宋雪梅愣了一下：“我们现在的无线通讯可以直接传递声音和图像，有什么必要用那么古老的东西呢？”
梁川也只是随口一说：“嗯，说的也是。找到了，大概五米左右的位置，好像有一根小悬臂的连接处断了。”
宋雪梅根据他的描述，递给他一根新的。
“不用，给我一根旧的就行，我只需要一部分上面的金属。”
宋雪梅看着悬臂上的部分金属变成液体脱落，然后一个小球沿着支撑杆往上爬，越爬越高，最后啪地一声裹在断裂部分凝固起来。
“应该好了，待会启动看看，有问题再叫我。”
梁川一连说了两遍宋雪梅才回过神：“哦哦，好。”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困了？午休一会吧。”
“我在想你刚刚说的摩斯电码，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里面是有横杠和点的。”
梁川跟着宋雪梅去办公室，她调出来收到的无线电波图像，剔除掉一些杂乱无章的波浪线，一串断断续续的横杠和点出现在纸面上。
“--.../...--/-..../...../...--/....-”按照摩斯电码五个一串，梁川把它分成了六段。
这对于宋雪梅来说是最基础的知识，她只是看一眼就读出来了：“736534？什么意思？”
宋雪梅也没有指望梁川给她什么答案，又自顾自往下说：“号码？现在手机号已经没法用了，也没有网络，无法查证是不是什么软件的账号……
坐标？不管是南纬还是北纬，73.6度都属于无人区了。北纬73.6度在北寒带，已经是北极圈里面了，南纬73.6度是南极洲内陆，就算再精确到东经53.4度或者西经53.4度，也只能定位到附近的科考站吧……”
宋雪梅打开了电脑自带的地图，现在卫星是没法定位，但大概能看清楚这个经纬度处于什么位置就行。
“或者反过来呢？也有部分非权威的机构会把经度放在纬度前面描述，我看看——南纬53.4度基本都在水里面，北纬53.4度倒是有很多国家在这条线上，东经73.6度是哈萨克斯坦北部，具体是在首都努尔苏丹西北方向的伊希姆河流域；西经73.6度处于加拿大东部的魁北克省境内，在哈德逊湾东南岸的尤里卡湾附近……
也有可能是出生年月？73年6月5日3点4分出生的人？”
宋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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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举了一大堆可能性，那张记录摩斯电码的纸下面写得密密麻麻的。
梁川有点后悔说这个电码的事情，他不说宋雪梅只当是乱码，说了之后宋雪梅开始瞎琢磨了，有可能本身就是乱码呢？
“别想太多，你不是说了，回复之后那边又没有消息了，说不定只是恶作剧，他们要是真的有事儿，会再发信号过来的。
我先走了，工作注意力集中，别再想数字的事情了。周围都是高压电，注意安全。”梁川看她有点魂不守舍，又嘱咐她。
宋雪梅含糊应了：“知道了。”
“不用送了，有事再找我，今天我不在训练场，在北门执勤，有事打电话。”
梁川没把这串数字放在心上，他今天拿到了“实习通知单”，正在兴头上。
时间还早，他回了一趟宿舍，在楼梯口刚好看到顾泽羲在水池旁边洗衣服。
梁川走到他身边，拧开水龙头洗手，刚刚摸户外的天线，手上全是灰。
“你的腿完全好了？昨天看你回宿舍住了。”
“嗯，今天又去检查了，确实都好了。”
都好了昨天在谢绯面前还站不稳？
装。
顾泽羲看起来心情也不错，梁川忍不住提醒他：“以后，离谢绯远一点。”
“噢？凭什么？”
“因为她上午已经答应我了。”
顾泽羲的表情稍微有了一点变化：“答应跟你在一起？”
那倒也没有。
“她答应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这两句话梁川说得又低又快，“总之你没戏了。”
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得很大声。
梁川看到顾泽羲莫名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糖冲梁川挑眉：“她也答应我了。”
？？？
梁川掏出糖纸仔细比对，确认顾泽羲没有说谎。
天塌了！凭什么！顾泽羲！他！居然！有两块！
“你，你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晚上啊。”
不是，什么人啊，见面第一天就表白，他不会觉得很冒昧吗？！
事实证明，两位当事人都没有觉得。
昨天晚上顾泽羲把驱蚊草送给谢绯，俩人互道晚安之后，顾泽羲想了想还是叫住了谢绯。
“小绯，你如果不着急回去睡觉，我有话想跟你说。”
小顾师哥赶上了好时候，平时谢绯肯定不会理他。
俩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站定。
“你有男朋友吗？”顾泽羲开门见山直接问她。
“没有啊。”
顾泽羲扶了扶眼镜，掩饰一下自己的紧张：“是这样的，我对你很有好感。当然我承认这里面有容貌的吸引，但我不觉得这是坏事。所以，如果你不反感的话，我们能不能试着接触接触？”
顾泽羲的手长得很好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但是又不突兀，手背上还有微微凸起的青筋，甲床也修整得很整齐。
谢绯挺喜欢的，上午跟他握手时还多摸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