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择偶观吓到了，一路上静默无声。
时松玉也没打算尬聊，倒是耳边系统一直在疑神疑鬼。
【主角怎么会问出这种gaygay的问题，难不成他也是……？】
“闭脑吧，你上一句夸主角上道，下一句怀疑他是gay，你不觉得你很傻逼吗？”
时松玉在脑海回了一句，跟着林缺拐进一处无人教室，里头有位黑长直少女坐在第一排，面露焦虑，听到声音抬头，紧皱的眉头瞬间就松开了。
“时同学，你来了，我有事要拜托你！”
“你想咨询什么业务？”
时松玉大步上前，坐在她对面，态度端正，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一圈。
眼前这位客户，看着不像被欺负的样子，没有被打的痕迹，看人也不会躲闪，耳钉是金镶玉的，衣服是春夏大牌时装周上走秀的一款日常风蕾丝裙，放在桌上无意识扣手机壳水钻的手指上也有美甲。
林缺微笑了一下，自觉找了个附近的位置坐下。
黑长直面露难色，“是我弟弟，他天天被班上红人欺负，要他跪在厕所里喝马桶水，拍小视频放网上赚钱。”
时松玉：“校园霸凌业务啊，常规套餐a，998，我方出人，保证对方不敢再欺负你弟。”
“我弟想自己动手解恨。”
“那就套餐b，899，我方负责控制，你弟负责揍人。”
“可是，我弟不想暴露自己，因为领头人家里很有钱，跟我家有点关系，他怕闹大了被我爸知道，面子上不好看。”
时松玉讶异挑眉，什么面子抵得上儿子被欺负？但他嘴上继续算账。
“那好办，套餐c,1399,给他套个麻袋，你要是再加五百，我就安排我一个兄弟假扮你弟，去监控下制造不在场证明，保证事情结束，也找不到你弟头上。”
系统惊呼：【宿主，你很刑啊，你不怕进去吗？】
“干这行的，背后总有点依仗，不用白不用。”
时松玉神色淡淡，在脑海里回复。
“真的吗，那太好了，就要这个套餐，加加加，凑个整，不过我弟才十五岁，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现在也才一米五，能假扮吗？”
黑长直毫不犹豫选定。
“一米五？”时松玉松石绿色眼眸微眯，唇边扬起自信的笑，“我们是专业的，这点小事肯定给你办成，看在你是林缺介绍来的，定金就不用了，我相信你的人品。”
“林缺？……啊，是的，我是他介绍的。”黑长直听到林缺的名字一愣，回头看了安静倾听的黑毛男一眼，连连点头。
她今天之前还不认识林缺，被找上门的时候还很震惊，她弟的事传播那么广了吗，隔壁专业的都听说了？但对方担保能联系到时松玉，她就答应了。
干这行的很多，但有信誉保证，且手段不下作只有时松玉一个，她之前也在网上联系过松玉事务所，但客服说要排单到三个月后，她就放弃了。
现在她的目的达成了，就是不知道林缺想要什么。
黑长直一边想着，一边悄悄去看林缺。
这种刘海盖眼，撑着黑框眼镜阴沉沉的男人，突然找上门献殷勤，无非就是为钱为名为利为人。
倒也不是她自恋，她这种长的漂亮，家境又好，性格开朗的人，对阴暗自卑的异性特攻。
除了她自己，其他都好说，
“这是我的名片，回头客有八折优惠。”时松玉从怀里抽了一张名片递给她，开玩笑道。
以往只出现在同学嘴里的风云人物，此刻待她如此亲切，黑长直不由心头一动，“我可以加你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林缺笑眯眯打断。
“时同学加个飞信吧，以后有生意我就直接发给你。”
“好啊，我差点忘了。”时松玉拿出手机应道。
黑长直瞪大眼睛看着林缺加上了时松玉的飞信，瞥她一眼，无比自然的说，“等下她还有课，回头联系她弟就行了，毕竟她弟才是当事人。”
“你说的有道理，结束后账单会发给你弟的。”时松玉点头对她说道。
黑长直：……
她怎么不知道等下还有课？
“好……我弟有我的亲属卡，这是我弟的手机号码……”黑长直皮笑肉不笑的报号码。
这个该死的阴暗蘑菇男，打着这个主意呢，拿她当跳板好顺理成章跟时松玉要飞信啊！
时松玉记下，冲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时同学，我能一起去吗？我想去见见世面。”林缺连忙跟上去，声调上扬，带着期待的语气。
“当然可以。”被小弟崇拜的感觉，时松玉很受用，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
废弃屋里头，半截门后，捆扎起来的暗黄色麻袋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个肌肉壮实的男人看着，另一个则在门外对客户叮嘱。
“那人手脚都捆住了，你随便打，不出人命就行，套麻袋途中只有我兄弟说过话，不过你放心，我兄弟口音不是本地的，他怎么也联想不到你，地上免费给你送了指虎小武器，你注意别往眼睛招呼，好，现在戴上口罩进去吧。”
额头包着纱布的干瘦少年脸上闪过激动，随后又冷静下来，回头对院子里发色最瞩目，最帅的那个男人问道。
“我的替身到位了吗？”
“哟，你还知道替身呢。”
时松玉好笑的抬手，门口小弟把手机放到他掌心，时松玉将屏幕朝外，点了下监控，一个跟干瘦少年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蹲在教室角落里哭泣，时不时抹把眼泪。
额角的纱布，黄二百的肤色，左眼下眼睑一道白色的疤，身体特征一模一样，除了蜷缩着看不出身高，任谁看监控都不会怀疑。
少年终于放心了，兴冲冲戴上口罩就进去报复了。
“时同学。”林缺目光扫过门口陌生的男人，好奇道，“你这次带来的兄弟跟上次不一样，也是你的员工吗？”
时松玉点头，“对，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知根究底，在我这做个短工，积累点工作经验。”
“什么短工啊，我可是要为哥干一辈子的。”
门口男人耳尖听到了，眯起狐狸眼，笑眯眯的递了根烟。
时松玉接了过来，往耳边一别。
他不抽烟，但做人大哥的，不能让小弟难堪，拿根烟装装样子。
男人转身给林缺也递了一根，“小兄弟新来的？来一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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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缺伸手接过。
时松玉为他介绍：“他不是新来的，他是我新交的朋友，叫林缺。”
然后看林缺，“你叫他狐六就行，他中二病犯了，非要改。”
“原来是哥的朋友！”狐六见状态度更端正了，利落的拿出打火机，给林缺点烟。
林缺还没来得及拒绝，手上的烟就点燃了，点烟的人也自觉离开。
林缺为难的扭头看了时松玉一眼。
时松玉姿态从容，松石绿眼底尽是笑意，缺德的怂恿，“试试？”
林缺犹犹豫豫的抽了一口，下一秒就呛的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时松玉毫不客气的大笑出来。
【宿主就是现在！趁主角嘴里还叼着烟，你凑过去亲吻他的烟蒂！】
系统突然出击，笑到一半的时松玉像被掐住脖子似的戛然而止。
他茫然的抬头，第一次没听懂系统的话，“亲什么？主角嘴里的烟？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用你的烟蒂去触碰主角的烟蒂！没让你去烫嘴！快点，不然主角就要把烟吐掉了！】
时松玉盘算着距离，面露迟疑，“这距离是不是有点近了？”
【说要卖腐赚生命值的是谁啊？要让cp姐高兴一把的是谁啊？事到临头就退缩吗？呵呵，胆小鬼！】
系统见状，立马嚣张起来。
时松玉嘴角一抽，见不得系统这么猖狂，冲着林缺走去。
“林缺，看我。”
单手搭在撑腿咳嗽的林缺肩上，时松玉手指一翻，耳边的烟含进嘴里，然后在林缺抬头的那一刻，头低了过去。
烟蒂精准触碰火星闪烁的烟蒂，时松玉在凌乱的漆黑发丝间，对上了林缺瞳孔。
均匀如墨，像会反光的黑色纽扣。
瞳孔微微扩大，彰显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时松玉心里无声的笑，一股恶作剧成功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吞吐着呼吸，直到烟蒂点燃。
这期间没人说话，静到只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直到时松玉后退一步，脸上扬起恶劣的笑，松石绿的眼眸微眯，单手将脸颊碎发别到耳后，微抬下巴，“多谢。”
林缺顿了一秒，喉结滚动，引起的咳嗽声更甚，平息后，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框，无奈的摇头，“时同学真的是……为所欲为。”
【嘿呀，不愧是魅力值9的宿主，就算对主角做出这么gay的动作，主角都舍不得骂你】
时松玉把抽了一口的烟掐灭，“读者要是不吃这一口，我就把你格式化了。”
【宿主你放心好了，包的，这可是最具性张力的动作之一，什么斯文败类，什么文明外衣下的野兽，什么西装暴徒必备技能，cp姐肯定满意，宿主你就等着明天生命值暴涨吧！】
“是吗。”时松玉半信半疑。
【对了宿主，你离主角那么近，主角颜值过关吗？卖腐可是卡颜的】
“没注意，不过眼睛不小，看着挺纯良乖巧的，不过……”时松玉眯起眼，不确定道。
“我隐隐约约看到他耳朵上打满了银色跟黑色的耳钉。”
在发丝间若隐若现的，与他平日形象不符，有股反差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