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罗也不客气:“本公主听说你也算懂点音律骑射,那你敢不敢下场陪我玩几局?弹琴、赛马、跳舞三场。咱们就在众人的面前比,本公主也让你们这儿的人开开眼界。”
她伸起手,用手指隔空指了指江慕好,眼睛里全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
一时间,周围刚刚的窃窃私语慢慢消失了,数十道目光,有好奇的,有担心的,有纯粹等着看热闹的,齐刷刷的盯在江慕好的身上。
她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用手帕擦了擦指尖,抬起眼,只有一丝微微的笑意。
“公主觉得好就好,那本王妃今日也来献丑,权当是给太后她老人家添点乐子。”
塞罗的脸上立刻绽开胜利的笑容,颇有些得意,转头趾高气扬的支使宫人和她的侍从。
几个手脚麻利的内侍,立刻小跑着上前搬开挡路的桌案,在殿中央清出一片空地。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的声音响起,是皇帝和太后到了。
江慕好低头,等着行礼的时候,听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塞罗仰着头,看着她的姿态,不屑的撇了撇嘴。
皇帝与太后接了众位朝臣命妇行礼,坐在上首,看着此时站在殿中央的两人,已经有人抬来了两张琴案。
塞罗身边跟着的侍从怀里抱着一张琴,过去放下,塞罗当先起身,也没有给江慕好选择的余余地,过去拨弄了几下,走到其中的一张琴案后,大大咧咧的坐下。
她环顾四周,又拨弄了几下琴弦,听着清越的音符。
“或许诸位觉得我们马背上长大的儿女,不懂你们这些。可其实这琴我从小就学,而且是我们那最好的,本公主的这把琴,也是父王送我的,是你们这里的名琴大师之作。想来懂音律的人,只要听着声音就认得出来吧?”
江慕好在一旁听着,这把琴还真是出自大师之手,而且年代久远,声音确实不错,便是在权贵人家,也算是相当不错的琴了。
塞罗见江慕好不语,以为自己擅琴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一时间将人镇住,同时也享受着众人或惊叹或艳羡的目光。
所有人又将视线投向另一张桌案上的琴,这琴身乌沉沉的,看不出是什么名贵木料,琴弦也显得有些黯淡,样式是最常见的,上面的镶嵌隐隐约约能看到是普通的蚌壳,也无甚光彩可言。
两张琴放在一起一比,样子上确实是落了下风。
塞罗此时也看着这张琴:“你这琴……”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嘴角很是讥诮,“看着倒是简陋的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来历?”
江慕好已经走到琴案后,却没有立刻坐下,她伸出手,手指纤长,皮肤白嫩,看上去就让人羡慕。
她的指腹轻轻按在冰冷的琴弦上,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震动。
“没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一把家传的琴罢了。”
她说着,心中却知道这把琴应该放在她的库中,不该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有人提前知道的什么特意送了来。
她用余光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便沉一下心,抬手检查琴弦。
琴声铮铮,在场的众人心中又是一惊,这琴看着普通,音色竟然也不输塞罗公主那把所谓的名琴。
有些年长的命妇与大臣已经暗自点了点头。
这情形实属正常,但凡是有些家底的人家,有几把好琴,那都是常见的事。
江慕好不再多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腰背挺得笔直,但是却不紧绷,姿态优雅。
塞罗咬牙:这个女人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倒显得她对这比试过于在意。
她倒要看看,等输给她之后,她还会不会这么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