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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是你

作者:一斗春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原来孤昏迷的这些时日,靖王府内外一派祥和啊。”


    明仁宫内青烟绕梁,堂前正壁上方悬一方青玉匾额,上书四个清逸洒脱的大字:福满人间。


    匾额下,是对紫檀木嵌螺钿芙蓉纹的楹联框,内衬雪白的和田玉板,以墨彩书就对联。


    上联:四时和气春常在


    下联:一家安乐庆有余


    匾额下设一张紫檀雕花罗汉榻,上置秋香色金钱蟒靠背,大条褥和引枕,中间一张填漆戗金的小炕桌。


    此时,萧玄览正坐在这张罗汉榻上,喜怒不辨,手边放着一盏未曾动过的参茶,旁边候着长刀出鞘的死卫周涛、赵显等人。


    苏九、严季、赵宛几个护卫长被反扭手臂,死死压在一旁地上。


    最郁闷的当属严季,昨日才接连被王妃、武德司煞了威风,今个又被这些个关了几年的囚犯打脸。


    严季本来是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些王府旧人安置到六局府,结果禁卫军即将要离开的时候,不知谁大喊一声“动手!”,一伙人如狼腾虎跃,扑将过来。


    虽然人不多,但这些人杀气腾腾,身手不凡,几乎是一个照面,便接连干翻守卫,换上他们的衣服,迅速把控了靖王府几个重要的出入口和机构节点。


    赵宛更是无妄之灾,他还伤着眼睛,躺在府中营歇憩,被人闯入房中,他剑都没来得及摸上,让人一拳捣在肚腹上,压到明仁宫来。


    只有苏九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拔了剑翻出窗子,连克数人后,被萧玄览一剑抵在喉咙上。


    苏九虽然没有见过萧玄览,也知道此时情势不妙。


    他们便是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压到了萧玄览面前。


    萧玄览目光缓慢扫过下方每一个人,目光并不含什么感情,只是带着些冰冷,审视底下跪着的那些王府官员。


    底下众人头垂得更低,无人敢应声。


    “本王病了这些时日。”萧玄览声音并不高,甚至说话都有些缓慢吃力,“竟不知孤的王府,何时改了姓,换了主子。”


    扑通几声,几个胆小的管事已经软倒在地。


    “周涛、赵显。”


    “末将在!”周涛利索上前。


    “王府生乱,王府总管长史王利有失察之责,依法惩治。”


    “是。”


    王利一下就瘫在地上,嘴里连连喊着饶命,护卫队却毫不犹豫,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架起胳膊拖了出去。


    跪在下面的其余管事心中惴惴,只管把头埋入地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有属下来报:“王妃回府了。”


    萧玄览阖上双目,薄唇紧抿,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没有应答。


    属下怕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句。


    “罢了。”萧玄览对底下那些魑魅魍魉说,“各自散去,若有生事,绝不姑息!”


    那些人跳到嗓子眼的心都落下了地,纷纷称是,小心翼翼的退走。


    等他们都离开了正堂,萧玄览终于像失了最后的力气,向后跌靠在榻上围子。


    周涛面色一变:“王爷!”他上前一步,伸手扶起萧玄览。


    “扶我回卧榻。”萧玄览对他说,周涛不敢耽搁,立马搀着他往内间走去。


    “孤已时日无多,待孤去后,尔等可去吾弟玄德麾下,时机合适,可助其揽御、揽御登极。”他如是说。


    周涛抹了把脸,哽咽道:“王爷可别这么说,王爷千岁,必能、必能……”


    这必能二字,说了半天,也没有下句。


    赵显也是眼眶红了,他问:“王爷,那王妃带的那些扈从该如何处理?”


    萧玄览再度陷入沉默,好一会,才出声,声音如虚浮在云中,缥缈难测:“随她去吧,孤也活不了多久,她们闹腾不出什么东西。”


    “王爷!”周涛急了,“那些年我们是亲眼看着的,她对那萧景渊如何的死心塌地,如今竟愿意嫁进靖王府,定然有诈。您可莫要因为这美人计——”


    “住口!”萧玄览提了气喝到,紧接着立马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人也向后仰倒下去。


    “王爷?!”二人慌忙去扶。


    萧玄览闭眼前,看着殿顶彩绘,一字一句说道:“去查,查永宁侯府,查她…为什么来靖王府。”


    靖王府以另一种隐秘的方式,悄悄逆转运行起来。


    苏晚月就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迈进了明仁宫。


    她一开始还未察觉什么异样,进了寝宫,自有婢子奉上早已冰镇好的冰雪冷元子。


    外间此时也传来咚咚倾倒物料的声音,那是仆从正将切碎的冰料和着水倒至水车槽中,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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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水车辘辘开始转动的声音响起,明仁宫殿外四面屋檐垂下水帘,扇轮鼓动,将凉风自外透过冰水帘扇至殿内。


    苏晚月坐在罗汉榻上,舀了一颗冷元子,没送到口,余光中瞥见几案上有抹水痕,随口问道:“今日明仁宫可有谁来过?”


    侍候在明仁宫的婢子恭敬答道:“回王妃,不曾有人来过。”


    苏晚月掀了眼皮,扫了眼殿外,将手中盏搁下,站起身往殿后走去:“召苏九过来。”


    “禀王妃,王妃的护卫队今日更换住宿院落,苏护卫长去办手续当案了。”


    苏晚月停了脚步,微微侧头:“那便叫严季过来!”


    “回王妃,严指挥使今日轮班,下了值便回了府中营。”


    由枢密省调过来的禁军,按规矩不当值王府是没有召唤和调遣权的,这说起来原也没错。


    苏晚月只顿了一息,便撩开帷帐,快步往里走去,越走越快,直到拔腿跑起来。


    身后是婢子失声连喊,苏晚月恍若未闻,她跑的太匆匆,甚至连着撞倒两个屏风,带落五六个瓷瓶,这才冲到里间卧榻截间格子前。


    苏晚月扶住隔扇柱,强自定了定心神,她胸口剧烈起伏不停,鼻息急促,手心触到的地方湿汗一片。


    手推开隔扇门时,她心中甚至生出恐惧的情绪。


    苏晚月没有推开那扇门,便跌了进去。


    门里是两个面生的士兵,穿着禁军的甲胄,一左一右,拉开了门,神情复杂看着她。


    苏晚月爬了起来,狠狠推开他俩,两人也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她闯到卧榻前。


    卧榻上躺着的人紧闭双目,高挺的鼻梁,疏朗的眉目,漂亮的面庞,却笼罩着一层病气。


    “王爷!”苏晚月低声唤,指尖颤颤巍巍去把他的脉搏。


    下一刻,她的腕子却被人反手擒住。


    萧玄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他在形单影只的路上,走了很久。


    走到日影西斜,走到春去秋来。


    每行走一步,只觉时光无尽。


    他沿着路旁桂树,盯着脚下桂花。


    听得风叶摇晃,一抬眼,却见人从光中而来,影影幢幢间,淋得满身的桂雨。


    萧玄览睁开了眼睛,见到她,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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