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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金叶道秋声

作者:总宜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崇祯七年,腊月初三,名满京都的陆相爷的大婚。


    天还蒙蒙亮,宋府的下人早就在府里忙活起来,府上全是喜庆的红绸,天还飘着点小雪。


    姜云则是昨夜就宿在了宋府,为的是送宋栖梧出嫁。


    宋栖梧今早还未亥时就醒了,连碧荷都调笑她,是不是兴奋激动的睡不着,宋栖梧也不避讳,很坦然的承认。


    她怎么会不激动呢!


    整整两世,才和他走到成亲这一步,这一路也不算简单。


    “栖梧,快起来了。”姜云爬起来,传人梳洗好,就提脚去敲门去。


    宋栖梧套鞋子要下床,碧荷在一旁笑,说姜云郡主这是真的把这桩婚事放心上,这么早就尽职尽责的上门催人梳洗。


    “哦,栖梧,你起了。我还以为我是最早的呢!快试试那身嫁衣,我早就想看看了。”


    那嫁衣是陆行深督办人赶制的,听说设计稿是他熬了一夜特地画得稿,宋栖梧后来向他求证,他只说等成亲那日你就知晓了。


    这不,屋外有人来传话,相府那边派人送嫁衣来了。


    碧荷开门让他们将两只木箱子抬进来,连姜云都惊呆了,“栖梧啊,你都还没见过你的嫁衣长什么样子吗?就不怕尺寸不够吗?”


    宋栖梧笑了笑,“怎么会不合尺寸,陆相爷恐怕都能当面背出来。”


    在宋家被贬后,陆行深整日闹着要给她量体裁衣,那时她还笑陆行深不专业,谁知人家专业得像成衣店的掌柜,量得极其细致,那时她就问,如果等成亲的时候,她胖了或是瘦了,那要怎么办,陆行深信心满满说,那后都让他抱抱,他自然几乎知道怎么修衣服了。


    所以在这一点上,宋栖梧从未怀疑过陆行深的话的可信度。


    “啧啧,都老夫老妻了,专挑我这没夫婿的人秀恩爱吗?”


    姜云嘟着嘴,脸上全是不屑,但内心很高兴,高兴宋栖梧有这么好的一个归宿,心底也隐隐期待,自己的归宿会不会像宋栖梧这样好。


    宋栖梧一眼就瞧出来,旁敲侧击问她和周有仪怎么样?她避而不答,只管催促她赶紧梳妆,没一会,林淑华和奶奶都来了。


    嫁衣精致的不一般,衣领是纯金线绣的梧桐叶,袖口也是,红到晃眼的云锦上飞舞着两只白鹤,首饰也是成对搭配好的,又一对牡丹花纹的发钗,还有梧桐叶的花钿,还有梧桐叶的步摇,全是纯金手艺。


    可一瞧着做工,她就知道是出自鎏金阁里,可在此之前却从未从鎏金阁那听到什么风声。还有块玉佩,上面刻的也是是一对锦鲤头尾交接,瞧着略微有些粗糙,但是好歹是上等的和田玉。


    梳发念祝祷词是奶奶和母亲一同完成的,天边泛白,宋成更是一大早就起来督促人干活,尤其是宋栖梧的嫁妆。


    没一会,宋栖梧刚咬完口脂,门外就传来急促的通报声。


    “夫人,小姐,相爷来了,接亲的人来了。”


    姜云在旁嘀咕:“看来不止你恨嫁啊!宋栖梧,陆行深也很恨娶啊!”


    不愧是一对。


    宋栖梧笑着说等她成亲那日就知道了。


    林淑华抱着她,眼角湿润,很不舍,但嘴里叮嘱的话全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宋成推门而入,身后将母女两人都拥在怀里,笑着说,宋府与陆府只隔两条街,不远。


    宋栖梧点头说好,眼眶红红的,林淑华又拿了点脂粉在她脸上擦了擦,说要笑,还夸她今日可是最美的新娘子。


    一块红色盖头,将她眼前的视线被遮挡住,姜云和林淑华两人搀扶着宋栖梧出去的。


    宋成拉着碧荷苦口婆心交代,说小姐若是遇到什么难事,不好和他们开口的,让她及时告诉他们,叮嘱最紧要的是:不要让小姐受委屈。


    陆行深早早就下马守在正厅,见到宋栖梧出来,脚步都往迈了一步,还是礼仪官在一旁提醒,他才收回脚步,老实的等着人过来。


    林淑华朝陆行深伸手,他立马将手递上去。


    宋栖梧看着母亲将他们两人是手拉了握在一起,眼角的泪绷不住了,还好有盖头盖住。


    她感受陆行深有些冰凉的手,握在她的手时,还会有些不自然的颤抖,连带着林淑华和他说话,他的嗓音上也夹杂了一股颤意。


    宋栖梧捏了捏陆行深的手,示意他不用如此紧绷,放松些,可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但宋栖梧却被他逗笑了。


    过门槛时,是陆行深抱着宋栖梧迈过去。


    宋栖梧隔着红盖头调笑他,“堂堂相爷,接亲也会紧张吗?”


    陆行深闻言,脚步顿了一下,朗声笑:“这可是娶阿栖,怎么会不紧张。”


    宋栖梧借机说话撩他,“我好想你啊!陆郎。”


    宋栖梧刚说完这段话,她就听见陆行深喉咙滚动的声音,还有些厚重的警告声:“阿栖,小心你今夜受不住。”


    宋栖梧哼笑,这不是就仗着你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不敢做出什么逾矩的事,这才招惹你的吗?


    现在你是记得,等会被人灌点酒,就记不得了吧。


    “那就看看今夜是谁怕。”


    宋栖梧天不怕地不怕的说下这话。


    “好。”


    她以为陆行深不会回她的,没想到他说好,宋栖梧心里升腾起一股后悔感,后悔自己说话快了些。


    将她送上喜轿时,陆行深的行为规矩得不一般。


    到了宋府,连皇上和长公主都来给陆行深当证婚人,陆行深却没有那种受宠若惊,其实这些权势声明可以算是姜牧对陆行深的一种补偿方式,可陆行深深知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可他为什么不走呢!


    宋家这些年稳居高位,一朝被贬,若没个人罩着,那些借机落井下石的人只会络绎不绝,前不久鎏金阁的事就是一个例子。


    宋栖梧只听见礼仪官喊着拜堂的场面话,就被人领着往喜房推去。碧荷上前搀扶着宋栖梧,被那个嬷嬷白了一眼,可碧荷却也不愿受这气,也白了一眼,接着那老嬷嬷抬手打了碧荷。


    “啪”一声,很响亮,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很刺耳。


    宋栖梧当即就停下来脚步,命令碧荷打回去。


    碧荷当即就伸手打回去,因为命令与执行相得益彰,根本没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所以那个老嬷嬷挨了个结实的打。


    那个老嬷嬷当场就质问:“陆夫人,你可知老奴是谁的人?”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你不要妄想留在这府里了。”


    宋栖梧像往常处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处理回去,那老嬷嬷被她的话噎到,她不过是一介奴仆罢了。


    虽说是耳目,可若是连在待在这府里的本事都没,想必主子亦不会管她半分死活。


    她一换方才那股桀骜劲,进来喜房,跪在了宋栖梧的身前,哀求道:“夫人,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方才不该口不择言,还请夫人不要将老奴发卖啊!”


    宋栖梧嗯嗯啊啊的说好,可她打心底里讨厌这个人,想必是谁塞到这府里的吧!


    那老嬷嬷见宋栖梧答应了,心里没有感恩,反倒只觉得这个人单纯得傻得厉害。


    天有些擦黑了,陆行深耍了点小聪明,往自己喜袍上洒了些酒,整个人身上酒气浓重,进屋时都熏到了宋栖梧。


    “你这是喝了多少的酒啊!”


    宋栖梧还坐在床上等着陆行深,先等来了一股酒味。


    那小仆从将陆行深送到后,就退下了。


    方才还需要人搀扶的陆行深立马撕掉那副醉的不省人事的伪装,准备一把撕掉身上的外套,却听见宋栖梧说:“先别急着脱衣服,先把盖头掀了,我想看看你穿喜服什何模样。”


    陆行深闻言,停了手,反倒是认真的捣鼓被自己彻歪的纽扣,将衣领整理好了后,才去用喜杆揭开遮住那块挡了宋栖梧视线的东西。


    两人就这样缓慢对视,宋栖梧先看见的是陆行深挂在嘴角的浅笑,有些要落不落的,可眉眼间也全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你怎么呆呆傻傻的啊?”宋栖梧率先开口问,手却握在陆行深捏在喜杆上的手,顺势一划拉,将那红布彻底甩开,陆行深深怕扯到她的发饰,小心翼翼的。


    “我在,我在想自己何德何能。”陆行深反手握住宋栖梧的手,将那根杆子往一边扔去,牵着他就往桌边去,他单手将酒倒满,递给了宋栖梧一杯,自己端了一杯。


    宋栖梧哼唧说自己还没用晚膳,陆行深反倒朗声笑道:“自己饿着肚子干坐着,也不是使唤人,怪我,怪夫君考虑不周到。”


    随即问宋栖梧想吃什么。


    “西湖醋鱼,我想吃西湖醋鱼,还有烧鸡,还有红糖糍粑。”宋栖梧嘴角一歪,见自己目的达成后,欢快的报菜名。


    “连夜。”


    没一会就来了个人,“西湖醋鱼,烧鸡,红糖糍粑,在加一道茯苓甜奶吧!派厨房做,西湖醋鱼就麻烦你跑去买了。可以多带一份,跑去找管家支账。”


    宋栖梧呆愣的瞧着连夜,有些惊讶发问:“他们不是要走了吗?为何还在啊?”


    陆行深说:“他们觉着待在我身边也不错,反正吃穿不愁,也不束缚他们自由。”


    “我们先喝交杯酒吧!”陆行深忍不住催促道。


    宋栖梧笑着端起来,两人眉眼含情,手交叉着,喝完了手中的酒。


    “真不错,我眼光真好。”宋栖梧忍不住感叹道。


    陆行深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腰腹那一圈抹,用那略带磁性的声音问她:“有什么感觉?”


    宋栖梧不怀好意的笑着,又往下面移去,这下换陆行深慌了。


    “怎么,不许摸吗?”宋栖梧见陆行深那克制隐忍的表情,用那魅惑的声音问。


    陆行深鼻音有些重的解释:“不是,你还饿着。”


    宋栖梧当即就笑了起来,将手收回,随意的往床上躺下,嘴里念叨着累。


    陆行深过去将她扶起来,把她抱到梳妆台前,将她头上的发饰都拆了。


    “陆行深,为什么嫁衣上绣了仙鹤啊?”


    宋栖梧见他这么认真仔细,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还有,传言这嫁衣的设计稿是堂堂陆相,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啊!”


    没一会宋栖梧头上繁重的发饰就拆完了。


    陆行深低声回:“我官服上面是仙鹤,我想与你共担这份荣耀。”


    宋栖梧仰头问:“还有呢?”


    陆行深眼底藏着阴郁,宋栖梧话音刚落就被他轻柔的吻住,很轻很轻的吻,唇瓣相贴,一触即分。


    陆行深撤开了,宋栖梧仍眨着眼睛瞧他,舔了舔自己的唇,在印着双喜字的烛光下泛着点点晶莹。


    这时屋外传来连夜的声音,说是厨房做好菜了,要上菜了。


    陆行深将旁边的加绒的大氅往宋栖梧身上批,去开门。


    “屋里的炭火再添点吧!夜深了,寒气重。”陆行深吩咐上菜来的仆从,没一会跟着就上了个新的火盆。


    宋栖梧闻见饭菜香,非常喜欢自觉的往桌边靠,捏起筷子就开始尝那个醋鱼。


    陆行深靠过来,将醋鱼的辞挑走再放入她的碗里,给她扯了个鸡腿。


    “吃饱了吗?”


    陆行深等着宋栖梧吃,再见到她点头那一刻,往屋外叫人,让人收拾了桌上的一片狼藉。


    连带传人上来为他们梳洗。


    宋栖梧吃的有些撑,懒散的靠在软榻上消食。


    陆行深洗完脸泡完脚,端着一旁水过来给她擦脸,洗脚。


    宋栖梧看着蹲在地上帮洗脚的陆行深,夸:“陆郎好贤惠啊!”


    陆行深快速的帮她洗完脚,擦干抱着人就往床上放。


    远处的灯盏已经熄了几个,只留了床榻周围的几个。


    宋栖梧往里面躺了点,给陆行深让了一半的床铺,陆行深刚爬上来,就把她揽在自己怀里,说:“寒冬这般冷,得抱着才暖。”


    宋栖梧倒是干脆利落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可她隐隐约约觉得陆行深还有事情藏着。


    没一会,宋栖梧的手就被拉着,就见陆行深朝她挑眉,“还继续吗?刚才的事。”


    宋栖梧刚吃完,还不想加入运动,就想懒懒的躺会。


    “陆行深,我吃撑了,有点难受。”


    宋栖梧怀着愧疚的心瞟陆行深那边的动静,心里有些心疼。


    前世陆行深不算痴迷床事,但也不至于像这一世这么冷淡,他们都睡一起了,可陆行深却像那守戒的僧佛。


    陆行深的右手抚上她的腹部,嘴角勾起,话语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那不更得动动。”


    宋栖梧听得云里雾里的,没一会就懂他的意思,自己没一会就手酸,同陆行深说也没用,他的大手覆上来带着她那软弱无力的手。


    “还撑吗?”


    宋栖梧躺着,将自己的手两边一摊,就装死。


    她摊在陆行深那边的手被抓住,宋栖梧瞥头望向陆行深,“不行了。”


    谁知陆行深挂着笑,声音沙哑道:“怎么了?阿栖还记得夫君抱你上花轿你说的话吗?”


    宋栖梧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在思考为什么他怎么还会记得。


    她扯了个笑,假装不知的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呢!”


    宋栖梧想插科打诨过去,可陆陆行深却不乐意了。


    “阿栖,说过的话可不会因你记不住而不作数。”陆行深抓着她的腰肢,将人往自己身上扒拉,眼神阴郁,“我不喜欢你看我那种不行的眼神,换句话,今夜我要证明自己。”


    宋栖梧的眼睛瞪得老大,脑中在消化陆行深说的这话,在细细回想自己是否真的对陆行深表现出嫌弃的情绪时。


    她腰间漏了点冷风进去,灼热的手掌贴在她的腰部,让她不得不中断思绪,接着腰上就被掐了一下。


    宋栖梧瞪着眼瞧罪魁祸首陆行深,却得到一句,“别走神,好好看着。”


    宋栖梧顾不上,手也抚上他腰间,凑近他耳垂轻咬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隔着蹭蹭衣服摸不出来,得肌肤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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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行深闷哼一声,拉着她的手将自己腰带解开,一把将那层隔住宋栖梧的手的碍事衣袍一扯,露出那身精瘦的身体。


    “你习武健身了?”


    宋栖梧看着陆行深一身薄肌,不可置信的问。


    “嗯,太弱了会失去很多乐趣的,比如床事。”


    陆行深说的太直白,让宋栖梧一时都哑声了。


    可没过多久,宋栖梧才知道陆行深说的话从没一句假话,他那惊人的臂力竟然能承受住她整个人的重量,让她处于一种悬空状态。


    宋栖梧有些受不住的推了下陆行深,可男子眼底丝毫不掩藏的阴郁与占有,压根没有停歇之意。


    “你想要孩子吗?”宋栖梧胡言乱语的只想吸引起陆行深的目光。


    果然陆行深停下来了。


    宋栖梧的身子有了实心的落处,得以喘口气了。


    “你喜欢孩子吗?阿栖。”陆行深用他那双澄澈的小猫眼反问她。


    “哈哈,陆行深,是我先问你的,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可痛的是你,身体也是你的,你才有决定权。”宋栖梧不得不承认自己听到这番话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改朝换代的那种。


    她那失焦的眸子缓缓聚焦,细细的思索陆行深说的话,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一方面。


    “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宋栖梧还是尝试唤醒陆行深的思绪。


    “那算什么,无非是多个人和我抢你。”


    宋栖梧直觉陆行深很不对劲,但是具体是哪不对劲,她有些说不上来,接着她就遭受了一记重击,恍若无声的催促。


    “好,那等我在想想。”我也还没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呢!


    陆行深点了点头,将她搂在怀里,“不急,你喜欢就养,我陪你,不要想那么多。”


    后面宋栖梧就没怎么说过话,只知道陆行深是身体力行的教她,说过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还有她那严重错误的认知,陆行深只想给她最好的,才一直忍到新婚夜。


    屋外很安静,飘了点雪絮,陆行深在软榻上瞧着公文,安静得很。


    碧荷在一旁坐立难安,按习俗,今早新郎新娘得去拜见公婆的,可小姐还睡的沉。


    “相爷,按习俗,今早您得和小姐去向老夫人请安。”碧荷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陆行深微微点头,翻了一页书,就没了下文。


    碧荷无奈,只好退出去,见到了那个让她讨厌的嬷嬷。


    这次那个收敛了不少,对她客客气气的。


    “嗯,碧荷,什么时辰了。”宋栖梧还没睁开眼,哼唧的喊人。


    她伸手摸了摸床边,很冰,瞧着人早早就离开了。


    宋栖梧正要伸回自己要落空的手,就被一张宽厚温暖的手握住,她眨了眨眼,才瞧清眼前的人——陆行深。


    他一身喜庆的红袍,加上他那张俊脸,立马抢占了宋栖梧的视线。


    “夫君,你怎么不喊我了。”宋栖梧哼唧出这一声后,才发觉陆行深嘴角勾了一个笑。


    “嗯,夫君想阿栖多睡会啊!昨夜阿栖很累的。”陆行深凑上去,在她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亲。


    昨晚那样割裂的记忆席卷了宋栖梧的脑子,仅仅一刻,她就忽略了陆行深的美貌。


    “都怪你。说什么都不听。”宋栖梧冷脸冷声的控诉陆行深的罪行。


    “唔,是夫君的错,阿栖想怎么发夫君呢!”


    宋栖梧这下更是诧异至极,这还是她认识的陆行深吗?


    她翻身冲外面喊“碧荷”,被陆行深抵上来,堵住她那张张张合合的红唇。


    宋栖梧那酸软的腰不断的提醒她受过的罪,她推开了陆行深,骂他就是个伪君子。


    陆行深笑着,不回话,点点头,像是认下了这个罪名。


    后来新婚夫妇两人临近酉时才去请安,曾润瑕脸上挂着柔和亲近的笑,招了宋栖梧过去聊了会天。


    在听到母亲催促宋栖梧什么时候要孩子的时候,陆行深这下比宋栖梧还急,“母亲,栖梧年纪尚小,她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孩子的事还早,往后再说吧!”


    有了陆行深在她们之间当润滑剂,孩子的事,曾润瑕后来也不怎么提了。


    那个老嬷嬷当天就被赶出去了,是碧荷拿着扫帚将人赶出去的。


    这件事是获得相爷和夫人首肯的。


    后面回门的事也是陆行深张罗的,宋栖梧只负责当个甩手掌柜。


    林淑华见到宋栖梧,脸上挂着的笑就停不下来,她拉着宋栖梧看了一圈,还问她在相府有没有手什么委屈?


    宋栖梧扬起头,高傲的像个小孔雀说有陆行深在,没人敢让她受委屈。


    林淑华瞧了瞧宋栖梧的状态,又瞧了一旁是不是就往宋栖梧这边看的陆行深,验证了宋栖梧说的话是真的。


    都是男人娶人之前是一种态度,娶到手后又是一种态度,看来这种担忧在陆行深身上貌似还得不到验证。


    宋成则是向往常一样,拉着陆行深去唠嗑,可实则还是暗自打探宋栖梧在相府过得舒不舒心。


    陆行深知道他的目的后,说了些日常。


    他和阿栖会在府里的地里种草药,龙胆草,蒲公英之类的,他负责将土地挖个小窝出来,阿栖就在里面撒上种子。


    还会一起给院子里养的那两只猫喂食,黑色的狸花猫取名叫小树,纯白的那只叫小叶。


    小叶极其挑嘴,小树总是先让小叶吃饱后,才会伸着懒腰去吃小叶不喜欢吃的。


    还有搭秋千,陆行深在院子里种了一个梧桐树,可宋栖梧想要银杏树。


    陆行深大手一挥,直接将他们院中小路旁整齐划一的种满了银信,但仍偷偷在院墙边种了一圈梧桐树。


    宋栖梧会喜欢去云上医馆待着,偶尔还会跟着木易去山上采药,陆行深不放心,说要自己陪着她再去。


    宋栖梧偶尔也不听,可陆行深的惩罚只会在床上,只要宋栖梧做错了事,她认不认错都躲不掉,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可能会死在床上。


    秋后的下午很温暖,热乎乎的日光照着,宋栖梧要坐秋千,陆行深在她身后推着,忽然宋栖梧犯恶心,可把陆行深吓坏了,抱着人就往屋里跑,宋栖梧着急说:“我想吐。”


    陆行深的步伐被叫停,宋栖梧刚蹲下,就把她中午吃的一股脑全吐完。


    陆行深皱眉担忧的拍着她的后背,让人着急忙慌的去请大夫。


    等大夫来瞧后,当他平淡的说出:夫人是有身孕后。


    宋栖梧像是砸中了什么惊喜,伸手捏着陆行深说这件事,语调欢快极了。


    可陆行深那边就不一样,瞧着有些忧心忡忡。


    那大夫见状,只是摇了摇头,果然豪门世家就是这样人情淡漠的。


    “嗯,阿栖,我害怕。”我只想要你,不要别的。


    陆行深将她拥进怀里。


    七个月后的尾春,婴儿的啼哭声响彻相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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