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服务员，能好好开飞机吗，又不是开过山车，这么抖是要拉着我们一起坠机吗？！”
“去你*的，你会不会说话，自己死开点好吗。”
“老子是在跟你说话吗，乱插嘴死*啊。”
坐在客舱中间的两个大汉是同一排座位，只要扭头就能看见对方十恶不赦的大脸，越看越恶心，越看越火大。
最先开口的络腮胡男人怒气丛生，张嘴就开始细数对方列祖列宗。
后开口的领带男也不甘示弱，直指对方儿子病症，例如没*眼之类，遣词造句极具市井之气，就是可怜了夹在两人中间的少女。
“两位先生......”
络腮胡见空姐过来，转移炮火质问：“你来得正好，我问你，你们怎么开飞机的，这么抖是不是故意的？”
领带男撇嘴鄙夷，“傻缺，气流都不知道。”
“你说谁傻缺，想打架是不是！”络腮胡愤而起身，指着领带男大兴国粹。
少女抬头，迎面喷来几滴被灯光照亮的可疑水滴。她拉住空姐，指着脸上口水可怜巴巴问：“姐姐，可以帮我换一个位置吗？”
空姐被打断劝架，视线扫过小桌板上面的机票，对这名叫邱聆的少女微笑道：“好的女士，请您稍等。”
劝架任务被其他乘务员接管，邱聆被安排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她还没坐下就听到一道机械音——
“叮，开始收割。”
什么声音？
“卧槽，你还敢咬人？！报警，我要报警。”
思绪被惊呼声打断，邱聆循声望去，发现络腮胡脸部不自然抽动，张嘴大口大口喘气，喉咙间发出诡异的嗬嗬声。
领带男高举差点被咬的手指大声道：“你们都看到了，是他先咬我的啊，要不是我缩的快这手指头就没了啊。”
“嗬......嗬......”
邱聆感觉事情不对，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强烈颠簸打断，除此之外，机身外时不时发出砰砰的可怕声音，不知道是撞到东西了还是什么。
再过两秒，飞机猝然下坠，接着忽然呈35度角倾斜上升，客舱内原本站着看戏的乘客们尖叫着被颠倒在地。
邱聆看到飞机外盘旋着很多怪异的大鸟，它们追赶着，时不时靠近，用尖喙啄飞机坚硬的外壳，飞机随着怪鸟的节奏颠簸，领带男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众人被叫得毛骨悚然。
妈呀，怕不是要完蛋大吉！
“啊——”
有其他人的惊叫，“杀人啦！”
“空乘你们快把他拉开啊。”
“快点飞回去我，我不坐了，我还不想死！”
邱聆手心冒汗，她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心思知道。她只想活着，抓着飞机座椅扶手的手掌微微颤抖，“快冷静，不要怕，不要怕。”
她不停深呼吸，强迫自己适应飞机颠簸，在颠簸弧度最小的时候坐上座椅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将执行返航程序，为了您的安全，请您拿出座椅下方的救生衣，并仔细聆听救生衣的使用说明。”
邱聆弯腰拿救生衣，脚旁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声，她毫无防备扭头，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映入眼帘。
邱聆身上汗毛乍竖，手指紧紧抓住救生衣袋，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领带男被啃噬到露出颧骨的左脸和挂着肉丝的下巴。
一定是梦！
再睁眼，猝不及防跟领带男上翻的眼珠对视，邱聆脑子被敲下一记重锤，恶心的她几欲作呕，胃部翻腾卡住了即将出口的尖叫。
“啊！”
有人帮邱聆叫出了声，那位乘客指着络腮胡惊叫，“快抓住他，他，他在吃人，啊！！”
只见络腮胡双眼上翻，身体跟没有骨头支撑一样怪异扭曲着，他像是被什么吸引，直勾勾冲着地上的领带男走去。
“嗬......嗬......”
这时，飞机被怪鸟啄地一个大颠簸，络腮胡被震倒在领带男身旁。
他就这么轻易得到了领带男，但没有再张嘴咬，反而手臂僵硬往前捞，把目标转向了旁边邱聆的小腿。
妈咪呀，这就是传说中的得不到的在骚动吗，居然转移目标！
邱聆心提到嗓子眼，本能伸脚踹开，缩回腿时被原本毫无声息的领带男抓住。
领带男似乎没有痛觉，不然他现在应该是就地痛叫，而不是跟喉咙里装了老风箱一样‘嗬嗬’着去咬邱聆的腿。
邱聆又惊又怕，但不论她怎么挣扎踢踹，这只手都纹丝不动，像铁钳一样死死钳住她。
领带男的脸越凑越近，他张大了嘴，獠牙在狰狞的面目下格外刺眼，他咬下去了。
完了完了，这人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被咬了会咬别人啊？难道是......邱聆突然想到了游戏技能，技能击中敌人以后会催眠对方，然后这个敌人就被同化了，去攻击它原本的队友。
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同化技能，这是现实世界不是打游戏吧？
“请你立即停止你的行为，你的咬人行为已触犯法律！”
呵斥声犹如天籁，邱聆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悬着的心被放下随后又高高提起，她高声提醒想要治服领带男的空警，“叔叔你小心，千万不要被他咬！”
边说边解安全带，大声对周围围观乘客道：“我们一起去把那个络腮胡抓住，千万不要被咬，他们有问题！”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空警由跟领带男一人对敌变成以一敌二，好几次都差点成了嘴下亡魂。
两名空姐见此顾不得疏散人群，一起上去想把络腮胡拉开。络腮胡见有人送餐上门，大嘴诡异往旁咧了咧，飞身扑向之前帮邱聆安排座位的空姐。
“啊......”乘客被这场景吓到退后几步，明眼人都看出了那两个人有问题，怎么可能会往上凑。
“快呀，快点帮忙！”邱聆连喊几声，飞快把自己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想也不想抓起无线鼠标向络腮胡砸去。
络腮胡被砸偏头，邱聆趁机把电脑也砸去，大叫道：“你过来啊，你不准伤害她！”
络腮胡甩甩头，不知道是被叫声吸引还是真的残留了一丝人性，踉跄着走向邱聆。
邱聆欣喜，脑子里思考该怎么继续吸引络腮胡，结果刚走两步就撞到了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把邱聆推到看戏的人群里，“妹妹你站后面点。”
“哎哟是啊，打架的事未成年可不能做哦。”另一个大学生样的男生接话，之后人群里零星走出好几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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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邱聆着急又想笑，大声快速叮嘱，“哥哥叔叔你们小心一点不要被咬了，被咬了会被它们同化。”
“同化？我怎么感觉跟我看的丧尸小说一样，这些人不会变丧尸了吧？”一个跟邱聆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姑娘小声嘀咕着。
这话一出，上前帮忙的人都面色沉重，行为动作间谨慎很多。
说回络腮胡，他被邱聆吸引，但走路时不看脚下，被在地上翻滚的空警和领带男绊倒，张大嘴就向按住领带男头的空警手臂咬去。
这一墙头草的无耻行为看得邱聆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乖乖女都想骂娘，锁定目标不带这么随便的吧！
事态紧急容不得邱聆多吐槽，她飞快捞出一本名叫《抱紧小白花女主金大腿》的狗血脑残玛丽苏小说砸去，以求干扰络腮胡，延缓时间。
这回络腮胡没有被干扰，他的钢牙势如破竹，遇神咬神，遇佛咬佛。在变丧尸的隐患下没有一个人敢赤手空拳出全力，都怕自己被误伤，因此空警被咬是定局。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邱聆心急如焚想对策的时候，身侧飞出一瓶水和一道女子的高呵，“滚开！要死死远点，不要祸害别人！”
络腮胡被砸愣住，翻着白眼的眼睛望向砸水的人。
对，是声音！
“我们一起叫，我们的声音可以迷惑它们！”
邱聆说完马上尖叫，身后人见络腮胡踌躇着要过来，也跟邱聆一起叫起来。
就在事态大好的时候，飞机猛地又是一个颠簸，众人纷纷找物体保持身体平衡，但这回颠簸猛烈且持续性强，震到大家都觉得要坠机了才停止。
“咯咯......嗬......嗬......”
邱聆后背发麻，脚掌用力发力往前扑去，与此同时，身后一条手臂抓向邱聆原本所在的位置，抓空后没有一点迟疑抓向身旁的人。
“啊——”
“丧尸，真的是丧尸！”
人群四散而逃，邱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滚到了领带男嘴前！
距离领带男就几厘米的距离，屏息了都能闻到他嘴里喷出的恶臭，夭寿了麻麻！
“愣着干嘛呢。”空警伸手想把邱聆提溜开，斜刺里挥来一条泛青的胳膊，空警忙退几步砰砰两枪。
络腮胡中弹后行动迟缓，空警趁机把邱聆提溜开，“你找个角落，穿好救生衣不要出声。”
“好......好的叔叔。”邱聆刚刚经历生死时刻浑身发软，她抖手抖脚找到座位坐下才发现领带男被手铐反扣在地上。
空警把领带男踹开，对络腮胡补了一枪，枪是□□，只能让络腮胡暂时失去行动力，他趁机把人放进座椅最里面用安全带捆住。
虽然领带男的身体被禁锢，但是他的嘴巴没被禁锢，还会找准机会咬人，可怕的很！飞机的过道很窄，好几个逃跑的人都被领带男偷袭，一口下去差点把脚腕咬断。
“不跟你们玩了，我不玩了！”一个男人哭哭笑笑用力拉应急舱门。
最开始站出来帮忙的男人见状也一起拉应急舱门，“老子就算摔死也不死在你们这些玩意嘴里。”
“不要，先生这门不能开！”
空姐刚喊完就被丧尸咬住脖子，吓得乘客想尖叫又不敢，一个个人挤人涌向应急舱门，都想拉开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