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们知青团结，才不会被这些泥腿子欺负！”
“你们是想娶村妞儿啊，还是有人想嫁泥腿子？”
“脑子都进水了吗？其他地方的知青，日子都过成什么样子，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们之所以到今天都还平平安安，就因为你们听我的话，团结，团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男知青/女知青：“……”
许如清……这么疯的吗？
还有，许如清对知青点是这样的看法。
知青点一直平平安安的，不是因为生产队的老乡们友善，还都是许如清的功劳了？
许如清不说出来，他们都想不到，许如清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她还居功至伟了？！
陈红军：“现在怎么办？”
他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能说。
黄家成往人后躲了躲，他肯定是不会管的。
许如清都成这样了，别说管了，他连跟许如清沟通都没办法做到。
“让她出去，一个人冷静冷静就好了。”
闻砚舟表现得特别淡定。
许如清的这个模样，其他人或许很陌生，但闻砚舟一点都不陌生。
他是第二次看到许如清这个状态。
上辈子，他最终发现几次被闻浩君截胡，抢了生意，是被许如清这个枕边人出卖了。
于是，最后一次，他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许如清送了一个错误的消息给闻浩君，斗得闻浩君的公司彻底破产，一无所有不说，还背了巨额债务。
闻浩君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他很快就跟许如清摊牌，拆穿许如清的真面目，提出离婚，还让许如清净身出户。
当时，许如清的反应比这会儿的更疯狂和歇斯底里。
陈红军：“……能行吗？”
闻砚舟继续淡漠地说了一句：“那你管？”
陈红军：“……”
他管？
他管得着吗？
陈红军看向黄家成，好家伙，黄家成都快把脸埋裤裆里去了。
黄家成不是很喜欢许如清的吗？
而且，这事儿，不是黄家成干的吗？
干嘛跟只缩乌龟似的，只知道躲在别人的后面？
行了，点太多了，陈红军都数不过来了。
另外两个男知青补了一句：“以后……少搭理。”
早知道许如清的脑回路是这样的，他们一早就不搭理许如清了。
跟许如清都没什么关系，许如清倒是会把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捞。
“这里是男同志睡觉的地方，女同志在不方便，你们都出去吧。”
男知青意见一致，让许如清单独冷静。
他们这么多人在，肯定影响许如清冷静。
李亚男她们：“……”
男知青这么做，所以是她们这些女知青活该吗？
李亚男拉着许如清，把许如清拖回屋子里，“你好好休息吧……”
“你目前的情况，想办法联系你家里人，把你弄回去吧。”
留在第五生产队，许如清的日子会变得很尴尬。
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处在许如清的位置，都很难熬得下去。
这才第一天，许如清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以后怎么办？
李亚男是很讨厌许如清，但还不至于愿意看到许如清受不了那些议论声，被逼到疯狂的地步。
哪怕生产队的人，不至于搞那一套，弄死许如清。
单流言的攻击，也够许如清受的。
“回去？”
听到这两个字，许如清“哈哈”大笑起来，“要是回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至于在生产队里熬三年吗？”
闻砚舟有钱，又有人脉。
他那么能耐，闻砚舟是她见过最有本事的男人。
可即使是这样，她等了闻砚舟三年，整整三年。
她在第五生产队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整整三年！
一个女人，她人生中最青春美好的三年，全都毁在这个地方了。
她还有几个三年在这里耗？
闻砚舟办不到的事情，许家又怎么可能办得到。
许家要有这个能耐，当年，她还用得着下乡？
最后一次电话联系，许如清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妈一口一个要抓住闻砚舟，把闻砚舟的钱搞到手。
然后她弟弟要结婚了，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
许家不止帮不上她的忙，还一心指着她帮忙。
太清楚这一点的许如清表现得才会那么激动、不受控制。
她觉得……自己走投无路，被逼进了一个死胡同……
虽然，李亚男只听到许如清自嘲、无奈地笑声，她没说出来的潜台词，李亚男也“听”懂了。
“那你……自求多福吧。”
的确，返城怎么可能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也就是随便一说，没指望许家真的能办得到，还对许如清那么好。
许家但凡对许如清是重视的，下乡三年时间，许如清怎么可能从来没有收到许家的问候和包裹？
许家不但没有给许如清寄过任何东西，反倒是许如清受了闻砚舟的照顾，能力之余，还反过来往许家寄东西。
许家帮不上许如清的忙，许如清还不肯老实一点，在生产队搞事情，说来说去，都是许如清自己的问题。
许如清待在自己小小的空间里，瘦弱的身体靠着隔墙，“我这两天不想出去见人。”
李亚男看了看那堵隔墙，很无语：“随便你。”
工分是许如清的，以后分粮分少了，也是许如清的事情。
跟闻砚舟分手了之后，许如清可没第二个供养人。
这一点，许如清考虑清楚了，就没问题了。
“李亚男……你能不能借点粮给我？”
许如清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清楚自己的窘况，知道除了被传的那些谣言以外，自己还有什么首要的困境。
她不能在没有被生产队的人的唾沫淹死之前，先因为缺粮饿死。
借粮？
李亚男瞪了瞪眼珠子，半秒犹豫都没有，直接答了一句：“没有，不借。”
谁这个时候把粮借出去，那就是傻子。
她还能为了不让许如清饿死，就自己饿死吗？
她、没、那、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