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黄家成套了麻袋,揍了一顿,陈红军就紧张得不行,几个意思?
陈红军是觉得……她会要了黄家成的命?
陈红军这是把她当成土皇帝、恶霸、黑社会了吧?
“你是想让我放过黄家成?”
她不否认,她对黄家成的报复计划并没有结束,那一顿揍是完全不够的。
只因为,她从来不敢小看一个人的恶意到底能大成什么样。
许如清和黄家成之前合谋传她的黄谣,不是因为她在生产队的人品过硬,这两人分分钟就能逼死一个小姑娘。
哪怕是在现代,被黄谣逼死的女性,还少吗?
她,给过黄家成和许如清机会了。
“算是吧……”
陈红军更不好意思了,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把江知意想得太斤斤计较。
万一江知意没那个意思,就显得他特别小人。
“想让我放过黄家成,你得先从黄家成那儿搞清楚一个情况。”
“那天他追着我弟弟跑,到底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我对他的报复在于他自己,听明白了吗?”
“这这这……”陈红军挠脖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能对你弟弟做什么呀?”
“小、小恶作剧之类的吧。”
“你是黄家成吗?”
江知意睨了陈红军一眼,“去问问吧,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还能有现在的底气这么跟我说话。”
情况都还没有弄清楚,陈红军就敢跑过来替她干活求情,这“孩子”是饿傻了吗?
陈红军:“……行,我去问个清楚。”
只要能在这件事情上给江三丫一个交待,江三丫就能放过黄家成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帮黄家成,也是最后一次帮黄家成。
说来说去,都是黄家成自找的,非跟许如清那种蛇蝎美人凑一块儿、干坏事儿,遭报应有什么不对的。
等陈红军找到黄家成的时候,猛的发现,黄家成身上的伤好像更严重了,脸上的青紫也更多了:
“你……”
是从山上滚下来了吗?
黄家成犟种地回了一句:“要你管!”
其他知青乐了,把情况跟陈红军说了一下:
“哈哈哈哈,他啊,是被生产队的那些皮小子给欺负了。”
“不错了,那些皮小子打归打,闹归闹,但也没出什么事儿。”
“那种弹弓,我见过,凶一点,射到眼睛,都能瞎。”
“哎呀,你们别这么说,那些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在玩自己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全打黄家成身上了。”
那些孩子也不是故意打的黄家成,他们是自己闹自己的,围着黄家成跑。
总之,黄家成就是莫名其妙成了被攻击到的靶子。
黄家成气得哼哧哼哧的:“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挨了那些死孩子的打,我看你们生气不生气!”
“死孩子?”这三个字把陈红军听得气红温了,“你这是还没有受到教训吧?”
黄家成摸摸脸上的伤,疼得又是抽气又是龇牙咧嘴:“我就是说说,只在知青点说,又没有在外面嚷嚷。”
“还是说,知青点有人要卖我?”
其他知青:“……”
陈红军说得对,黄家成这就是没受够教训,嘴巴还这么坏。
“黄家成,你跟我出来。”
“干嘛?”
黄家成不乐意。
凭什么陈红军喊他出去,他就得出去,他干嘛那么听陈红军的话。
都三年了,他和陈红军一直保持着你看我不顺眼,我不搭理你的状态,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要公布他们俩是亲戚的关系了?
他才不稀罕!
“出来!”
陈红军的语气又严肃了一点。
不是那点亲戚关系,他真不想管黄家成的死活,更别提,黄家成只是挨了揍而已。
“啧啧……”
黄家成舔了舔嘴唇,全当是给陈红军他妈的面子了。
“什么事?”
一到外面,黄家成就懒洋洋地找了个凸起的地方坐下。
不说黄家成是知青,单看黄家成这个样子,和生产队上的其他人,也差不多了。
陈红军只觉得有点辣眼睛:“我问你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
“前两天,闻砚舟在老江家吃饭回来。”
“那天晚上,你突然跑出去,说是透气,实际上,干什么去了?”
“是不是干事儿了?”
黄家成怔了怔:“你怎么……问这个干嘛?”
反正他事情也没办成,除了把自己累个半死……
“回答我,你想对江野做什么?”陈红军都想揍这样的黄家成了。
“你怎么知道?”
黄家成更意外了。
这事儿,应该只有他和许如清两个人知道,许如清也不可能傻地告诉别人,她想害个孩子。
他自己,更没往外说!
他的麻烦,够多的了。
“先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跟我说清楚,你想对江野干嘛吧。”
“咱们回城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你要想在生产队里还有安生日子能过,不用天天这么鼻青脸肿的,就老实点跟我交待清楚。”
看在他妈的面子上,他愿意帮黄家成去求求情。
黄家成摸摸脸上的伤,终于明白,自己最近的两顿打是怎么招来的。
于是,黄家成吓得脸色白了白:“老、老江家的人知道了?”
“陈红军,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你妈还让你照顾我……”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要不,你帮我跟闻砚舟借点钱,我我、我跑吧。”
总之,第五生产队他是不能待了,老江家的人肯定不能放过他。
真的是……
第一百零一次后悔,后悔帮许如清,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红军抽回手:“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
“让你说,你就赶紧说,你想对江野干什么?!”
第五生产队还没黄家成想的那么可怕。
但是,这件事情,黄家成要交待不清楚,不怕也得脱层皮,日子肯定不好过。
“我我我……我我没想干什么……”
黄家成这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样子,气得陈红军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