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反天罡!
江大丫江知心是个闷葫芦,但很喜欢听妹妹江知知的话,跟着一起哄她妈:“妈,听知知的。”
“万一爷奶生气就不好了。”
江家的两大巨头,江老头和郑老太,不论谁来,都得怕。
不然,作为江知意大伯母的许杜鹃怎么不敢直接“教育”江知意,还非得哄着郑老太“教”孩子。
大家长的威严,谁敢撼动就等着被从这个家里赶出去吧。
许杜鹃:“……”
就真的,不甘心啊!
不甘心江知意啥都不用干,可以坐享其成,回家直接开吃。
“大伯母、大姐、二姐,辛苦了。”扒了一口饭,再吃口菜的江知意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跟糙米饭比起来,只是掺了番薯的杂粮饭香香甜甜,味道真好,绿色又健康。
辛辛苦苦一整天,就是为了这一口啊。
许杜鹃拉着脸,不想回应。
江知知安慰自己,她是个体面人,跟江知意这种懒货计较,最后也只会气坏了自己,所以回了江知意一个假笑。
倒是江知心被江知意认真道歉,和江知知相似的脸红了红:“没啥,都干惯了。”
许杜鹃刀了江知心一眼,右手往桌下江知心的方向伸过去,准备掐江知心:
死丫头,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对江知意的态度这么好,犯贱吗?
“大伯母,你手在下面干什么呢?”
“爷奶教的规矩,桌上吃饭,得一手端饭,一手拿筷。”
那一掐还没落在江知心的身上,江知意就笑呵呵地把许杜鹃给“喊住”了。
第一大家长江老头端着饭碗,淡淡地“嗯”了一声。
虽然只是发了一个音,但这代表着江老头认同江知意的话。
许杜鹃可以不理睬江知意,却不能不给江老头这个面子。
听到江老头的一声“嗯”,许杜鹃的手是“嗖”一下抽回来的:“没、没啥。”
“可能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被虫子咬了一口,有点痒,我挠挠。”
“我挠挠……”
江大河对江知意眨眨眼:闺女,厉害哇。
能让他爸应声,可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江老头掀起眼皮子,看了江知意一眼,他这个小孙女……有点邪性,不,应该说,太滑头了。
难怪老婆子说,小孙女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能把人哄得五迷三道。
大儿媳气得想打孩子撒气,惹祸的小孙女儿却趁这个机会,多扒拉了几口菜。
小孙女儿那样子,分明是多吃一口都是赚的。
就大儿媳是个憨傻的货,气得都扒拉不到几口菜!
虽然江老头也清楚,江知意这个小孙女儿是个懒货,但架不住人聪明,还嘴甜。
嘴甜聪明的人,讨喜才正常。
“吃饭。”
江老头这两个字一吐出来,谁都不敢再乱说话,除了低头扒饭就没有多余的动作。
吃饱喝足的江知意浑身舒坦,非常客气地来了一句:
“饭菜是大伯母她们做的,那碗就我和我妈来洗?”
“可别……”
第一个否决江知意提议的人,不是别人,还就是许杜鹃。
只见许杜鹃一脸心疼:“我、我跟你妈洗……你别洗……千万别洗……”
让江知意洗碗,家里的碗还能保得住几只?
都是家里的家当,许杜鹃实在是不想为了让江知意干这么一点活,把不多的家当给糟蹋了。
江知意又“尝试”了一次:“大伯母,我知道你是疼我。”
“可你看我,都这么大了,这些活,总得学着做,千万别惯着我。”
最后一句话是许杜鹃在外面埋汰江知意最常说的一句话。
许杜鹃老脸黑红黑红的,她不确定江知意是不是故意的,但她脸上就是烧烧的。
“也、也没多少活,我们娘仨儿就能干得了。”
“知心、知生……”
“知道了,妈。”
“噢。”
江知心和江知知乖乖跟在许杜鹃的身边,她们三个洗碗,真就一会儿洗完。
“谢谢大伯母,大姐、二姐辛苦了。”
江知意厚着脸皮,扬着声音,活可以不干,但话绝对到位。
许杜鹃母女三人:“……”
假如江知意手上的功夫能跟嘴巴一样甜就好了。
洗碗这种小活,江家的大小男人肯定是不会动手的,只要有人洗,谁洗的,他们都不在意。
家里的两男娃,一个十五,一个八岁,都是坐下吃饭,放碗就撒手没的人。
才填饱肚子,两人打声招呼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小伙伴玩耍,说要捉青蛙、钓黄鳝。
江知意邀功似地跟亲妈赵月季眨眨眼:
看看我这个女儿孝不孝顺,偷懒都带上亲妈。
赵月季抿嘴笑,她那个大嫂啊,除了公婆,还就只有她闺女知意能治得住。
只是江知意的办法,赵月季没办法复制。
别说是直接把碗打碎了,哪怕是学江知意把碗磕个口子,赵月季都是跟许杜鹃一样,心疼得不行。
为了保住家里完好的几只碗,江知意不可避免地被例为危险人物。
虽然没什么油水,但好歹不再饿得肚子直打鼓,无聊没事干的江知意搬了张小板凳到院子里看会儿星星。
现代的空气太差了,一到晚上,灯光比星光多还清楚。
穿书之后,那星星……清楚得就跟伸手能摘到一样,算是穿书之后唯数不多的福利了。
许杜鹃母女三人老老实实洗碗,一旁的江知意闲闲散散地看星星。
这画面……
美得赵月季捂着眼睛不敢看。
等江知意犯困回屋睡觉,赵月季才找闺女聊聊:“意意……”
你都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再这么懒下去,以后嫁不出去可咋整啊?
赵月季是怎么看闺女怎么好,她没办法自欺欺人的是,江知意在外人眼里的形象,肯定一般。
还因为江知知特别能干,江知意更是被比到了泥潭里。
没有江知知作对比,赵月季也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
“妈,我说了,只要你肯干,就有干不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