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想去什么地方?”
一阵阴寒煞气如潮般袭来,皇宫大门轰然被撞开,鬼魅般的身影悄然而至。
朱竹清一身黑衣,裸露肌肤上清晰可见尚未愈合的伤口,有的还在丝丝缕缕渗着鲜血,恐怖又诡异。
“朱竹清,你怎么出来了!”星罗帝王戴寒斌握住腰间刀柄,质问道:“想弑君篡位,只怕你还没有那个实力!”
“陛下,星罗帝国有我执掌,陛下可以安心去了。”
朱竹清伸出手指,妖媚地舔了舔,冷冷笑道:“请,陛下归天!”
“庶子狂妄!”戴寒斌长刀出窍,帝袍无风自动,彰显着他的实力,一代帝国君王能在处理政务的空余还将等级提升到九十五级的恐怖级别,这戴寒斌的天赋可见一斑,就是比起千仞雪胡列娜等人之流也绝不逊色。
“可惜!”
一道平淡似水的声音悠悠传来,声音仿佛蕴含着来自千年之前的古老沉厚的底蕴,又仿佛蕴含着千年之后的历久弥新的活活生机。
“什么人!”戴寒斌将戴维斯和朱竹云护在身后,低声说道:“你们立刻撤离,为我们星罗皇室保留血种啊!”
“想走,还走得掉吗?”
星罗皇宫四面八方瞬间传来数道强横无比的气息,熊君,赤王,瑞兽,雪帝,碧姬,深海魔鲸王,邪帝,帝天。
八只神兽将整个星罗皇宫围得水泄不通,八只神兽顶天立地,高耸入云,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斗大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金鳄斗罗和青鸾斗罗相互对视一眼,嘴角止不住的颤抖,那八只如山岳般的神兽,就像是八座大山压在两人心底,让他俩抬头仰望宛若井底之蛙抬头看月。
“我本以为大供奉的级别就是我高不可攀的存在了,这才几年时间,怎么天地间冒出这么多恐怖的存在。”青鸾斗罗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说道。
“天地寰宇瞬息万变,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是旧时代的人物了。”金鳄斗罗双手抱胸,感慨道:“不好跟新人争了。”
“对了,大供奉去那个什么杀戮之都怎么还没回来?”青鸾斗罗问道:“按照大供奉的实力,这时候就是打个来回都够了吧。”
“可能路上耽误点事吧。”金鳄斗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毕竟在他们眼中,千道流就已经是那种被他们高山仰止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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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之都,外界酒馆之内。
千道流穿着素装,头发梳得一尘不染,静静走进酒馆之内。
“怎么总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熟悉感。”千道流低声呢喃道:“这个地方的规则,在武魂殿也有些介绍,想当初比比东和昊天宗那个家伙都通过地狱路获得的杀戮领域,就是在这里获得的吧。”
“进入杀戮之都,要先击杀一个这里的亡命之徒才行吧。”千道流想到这里,感受着酒馆内众多不善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扬,手中已然握紧天使圣剑。
既然是亡命之徒,那便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刷!
一剑挥出,天地清明。
整个酒馆亮起一道剑光,随后嘎吱一声,酒馆轰然塌陷,在场众人,无一幸免,全部由脖颈处闪过一抹血色。
手段整齐,下手毫不犹豫,这一剑不偏不倚,深浅适中,致命还不至于弄得鲜血四溅,优雅,实在优雅。
千道流挽出一道剑花,将天使圣剑收回,转身跳进杀戮之都当中。
这杀戮之都中只能凭借自己魂力动手,不能使用魂技,所以时常有以弱胜强的案例,只不过千道流就算不用魂技,魂力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强大存在了。
杀戮之都分为内外两城,内城允许自由杀戮人员,外城禁止私斗但需定期缴纳名叫血腥玛丽的人血来维持在杀戮之都生存的资格。
“真是令人作呕的地方。”饶是见多识广如千道流,也不禁微微皱眉,外城到处弥漫着血腥玛丽的味道。
已经即将无法缴纳血腥玛丽的亡命之徒躺在街边,他们枯瘦如柴,脸颊内凹,显然是一副肺痨鬼的模样。
有强壮的亡命之徒经营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千道流走在内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作为武魂殿裁决长老,眼中自然容不得一点沙子,千道流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呜泱泱隐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群。
“外城不让私斗,就饶你们一次。”千道流缓缓走在大街上,冷笑道:“不愧是修罗神留下的传承之地,哪怕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模样,可对神级之下的存在压制还是这么厉害。”
“唐晨,老东西,你苦苦追求的登神,呵呵,到头来还不过是一场空。”千道流走向内城,一进入内城,他额头瞬间暴起。
若是用内城的环境对比外城,外城简直就是天堂,腌臜,淫乱,暴乱,血腥,各种恶心的代名词用在内城都毫不违和。
千道流甚至看到,有位长相还算可以的女子魂师哀嚎着被拖拽进巷子,惨叫声顿时传入千道流耳中。
有的甚至在大街之上就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行为,男欢女爱,空气中掺杂着腥臭味,让千道流直搓牙花子。
“救命,救命。”一位身无寸缕,长相较好的女孩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千道流脚下,她哀嚎着拽住千道流脚踝,说道:“救我,我是来此历练的魂师,你带我出去,我厚谢你。”
“臭婆娘,你想干什么!”两个同样浑身赤裸的大汉冲过来就想拽有那个女魂师,那个女魂师则是紧紧抓着千道流的脚踝,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起来。”千道流扶起那个女魂师,冷冷说道:“你们两个若是不想死,就马上滚开。”
“你以为你是谁!”大汉怒骂道:“还想威胁老子,老子在这地狱杀戮场已经赢了五十多场了,谁敢惹我!”
“废话真多。”千道流随手一挥,两个大汉的脑袋瞬间并出白色脑浆,血液掺杂着脑浆一起绽放出一朵莲花。
“啊!”女魂师一声惊叹,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就恢复镇定,她颤抖着站在千道流身旁,不敢言语。
“你已经自由了。”千道流缓缓离去,那位女魂师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归是没能说出口,她用手遮掩着,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原地。
这次是有千道流救她,下次呢?
再说来到这种地方,除了在地狱杀戮场赢一百场再闯过地狱路,才能离开,否则一辈子就只能被困在这杀戮之都了。
“这无聊的地方,管事的好像叫杀戮之王是吧。”千道流走在街上,旁边缓缓走来一队执法人员。
这执法队也是杀戮之都的特色,由杀戮之王特许可以使用魂技,而且领队的还是一位封号斗罗,想必除了千道流这种级别的存在能够不用魂技打败他们,稍微弱一点的魂师都没有这个能力,毕竟魂技对于魂师的提升是极为巨大的。
“杀了执法队,想必杀戮之王就该露面了吧。”千道流微微一笑,径直冲着执法队冲撞过去。
“什么人,不要命了吗?”执法队先头队员毫不留情的一刀袭来,手法快准狠,显然经常这样行事,刀冲着千道流脖颈砍去,千道流甚至没有躲闪,那刀离着他脖颈三寸之处,就再也不能寸进了。
若是其他魂师,这一刀,恐怕就算不死也得大残,到时候他的结局无一例外,要么被别的魂师先煎后杀,血液流入外城黑市,被那些没用办法供应血腥玛丽的废物获取。
“来了个硬骨头。”执法队队长,那位封号斗罗饶有兴趣的看着千道流,笑道:“朋友,这次恕你无罪,赶紧滚开吧。”
“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千道流微微摇头,苦笑一声,但随后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身体瞬间消失。
那位封号斗罗刚刚将武魂释放出来,千道流一巴掌摁在他脑袋上,瞬间将他从马背上扇了下来,死死摁在地上。
封号斗罗又如何,一巴掌教你做人!
“混蛋!”那位封号斗罗怒骂一声,正准备起身反抗,千道流忽然手下一用力。
咔嚓。
头骨碎裂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堂堂封号斗罗,可以使用魂技的执法队长,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年大叔一巴掌捏死了?
九十九级极限斗罗,而且是可以调动天使之力的极限斗罗,实力真不是万年之后那群极限斗罗可以碰瓷的。
万年之后敢发动兽潮入侵史莱克,但他岂敢万年之前发动兽潮入侵武魂殿?
千道流,以至于诸多封号斗罗之流,都不是万年之后那群家伙能够碰瓷的,万年之前的强者还是十分具有含金量存在的。
“熟悉的感觉。”杀戮之王缓缓睁开眼睛,他血红混浊的瞳孔中好似恢复一分清明,但随即又化作了混沌。
这位杀戮之王的前身就是九十九级极限斗罗,与千道流并驾齐驱的唐晨,他与千道流昔年都喜欢海神斗罗波塞西。
只不过波塞西曾言,谁要能达到神级,自己就嫁给谁,因为千道流和波塞西都是神祇的大供奉,所以根本无法成神。
波塞西言语纵然已经这么明白,唐晨却是个认死理的家伙,他非得成神之后,才去迎娶波塞西,所以他兜兜转转找到了杀戮之都。
因为唐晨实力本来就是九十九级强大的极限实力,所以通过考核十分迅速,结果这杀戮之都早就被罗刹神感染,导致最后一步的时候唐晨被影响心性,血红九头蝙蝠王趁机控制了唐晨的身体,并自称杀戮之王,开始管理杀戮之都,将杀戮之都彻底变成了一个血腥与无序的堕落乐园。
千道流和唐晨似乎明明之中有一些感应,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的方向,似乎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
只不过此时千道流清醒,唐晨却早已经迷失自我,就连实力也不复当年了。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谁杀了我的执法队!”唐晨的声音传遍整个内城,刹那间,杀戮之都不管再多么狂妄自大的浑蛋都不禁跪倒在地,朝拜这位杀戮之都唯一的王者!
“来了么?”千道流双手负后,冷冷说道:“武魂殿千道流,前来扫平你杀戮之都。”
“千道流,好熟悉的名字!”杀戮之王唐晨刚刚飞到杀戮之都的上空,就被这个名字刺激的捂住脑袋,眼中仿佛要流淌出鲜血。
“你是,唐晨!”哪怕时隔这么多年,千道流依旧第一眼就认出了唐晨,他如今没有办法使用魂技,自然也无法召唤武魂,当然唐晨的身体被腐蚀迫害这么多年,实力也早就不复当年,两人实力此消彼长,竟然也隐隐有些平衡的感觉。
“老东西,我号称天空无敌,如今却要在地面战斗,你大地无敌,却飞天了?”千道流双手抱胸,一股悲伤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鼻子忽然有些酸,笑道:“唐晨,你真不记得老朋友我了?”
“千道流?”唐晨使劲用手锤着脑袋,他一只眼睛似乎恢复了清明,立刻大声喊道:“千道流,快杀了我!”
“唐晨,你这老家伙。”千道流咬紧牙关,眼神竟然有些犹豫,作为裁决长老的他,也有不想裁决的人啊。
“快!”唐晨咬破舌尖,千道流的名字似乎带着一些魔力,竟然让他短暂恢复清明,他双手施展禁忌,给予了千道流可以使用魂技的权限:“老朋友,还要让我求你不成吗?”
“啊!”
唐晨一声怒吼,眼神再度恢复混沌状态,他七窍流出鲜血,身体濒临崩溃。
“好!”千道流蓦然跃至空中,六翼天使武魂在他身后浮现,整个杀戮之都大放光明,邪祟无处藏身。
有好多魂师接触到天使神光的一刹那,身体就不断被灼烧,他们就像是阴兵邪鬼遇到了阳光一般,根本无力抵抗。
“唐晨,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