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后的若离像失了魂一样,脑子里都是郑观音的话,每一句都很符合她所遇到的人和事。
她心里堵的难受,把手边上的书扔在地上。
碧儿捡起地上的书不解的问:“姑娘这又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没事,有些头疼。”
“头疼?那我去叫太医。”说着就要去了。
“不用,睡一下就好了,不要多事。”若离阻止,她走向床榻直接躺下,不在理会碧儿。
碧儿不知道若离今天怎么了,口气也怪怪的,见她如此,只好离开。
这件事在若离的脑子来回翻滚,闭着眼睛也在想,她强迫自己不要想,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试图催眠。
好久,她慢慢睁开眼睛,李世民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吓得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听说你不舒服我就赶紧过来了。”
碧儿担心她,还是把陛下请来。
“没,好些了。”若离突然有些不敢看他。
李世民看着她没有精神的样子,想着是不是又头痛的厉害了。
“来..”他让若离背靠着自己,双手按着她的太阳穴帮她轻轻按摩头部,温道:“你不想叫太医我就这样帮你缓解头痛。”
他越是这样若离越是难受,身体竟然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冷?”李世民把她转过来,发现她在哭泣。
若离控制不住自己,难受抱起他大哭,吓的他赶紧叫太医。
太医开了一些安神的药让她喝了下去,便又很快就睡着了。
李世民看着睡着的若离,想不出她今天是怎么了,听碧儿的描述她出去回来以后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并且还对她发了脾气。
他想起太医之前说过的话,此药一但停下人的情绪就无法自控,难道她没有在喝了吗?
问起正在身边伺候的碧儿:“知道今天是去了哪里吗?”
“小的也不清楚。”
“不清楚?你没有跟着吗?”李世民语气严厉起来,吓的一旁的碧儿慌忙跪下。
“小的真的不清楚啊,小的今天不舒服,姑娘就放小的休息了。”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若离突然咳了几下。
李世民扶她坐起,把枕头垫在她的腰部,关心的问:“感觉好些了吗?”
“嗯,嗓子痒,想喝水。”
碧儿听到这个赶紧说道:“小的这就去拿水。”
李世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睡了那么久,饿吗?”
“嗯。”
若离看着温柔的他,真的不敢相信长乐门那女子说的话,无法把他跟逼父杀兄联系在一起,她低了低头,眼泪落了下来。
李世民为她擦去眼泪,问道:“怎么了?”
沉默半晌,她才道:“饿了。”
“我叫人去拿吃食过来。”李世民交代外面的人。
不过一会,宫人们端着吃食进来。
若离安静的吃着饭,一句话也不讲,李世民就这样看着她。
她一口饭咀嚼好久,眼神呆滞。
李世民问:“不好吃吗?”
若离只是在咀嚼,还是没有回答他。
见她如此,他也不在追问下去。
若离放下筷子,案几上的菜几乎是没怎么动:“我不想吃了。”
“好,那喝一口汤就不吃了好不好。”李世民端起那碗汤,轻轻吹了一下,递到她的面前,她机械般张嘴,喝了几口,便拒绝。
她小心看着李世民的脸上,居然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恼怒,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我以前也这样吗?”
李世民笑道:“嗯,喝药也这样。”
若离声音低沉:“我以前这么任性二郎还待我这么好。”
李世民捏了捏若离的脸庞,宠溺道:“不说了吗,这都是你,我爱你爱的是你的全部。”
她低头不说话。
李世民:“不开心,我就陪着你。”
“二郎不是要处理很多事物吗?”
“呵呵…这也不耽误啊。”
若离看着他的脸,鼓起勇气问道:“我在二郎身边这么久,为何..为何还没有子嗣?”
他笑了笑:“你一直都身体不好啊。”靠近她,调笑道:“怎么?想要孩子啦?”
若离一激灵,摇头:“不,不是..”
“那你不想为我生孩子?”
她又说:“不,不是..”
李世民将她揽入怀中:“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去哪里了?”
若离闻着他的气息,这么熟悉的味道,怎么会不是自己的丈夫。
“我只是想念从前了,我与二郎在一起这么久,什么也没有。”
他轻抚着她的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若离怕他误会,坐直身子,慌忙解释:“不,我只是想说,只是..想了解以前..”
她想问又害怕,心里十分纠结。
李世民温柔的看着她:“今天就因为这个不高兴的?”
若离摆手:“不是,不是..”
他牵起她无措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以前非常渴望你在我身边,你也不曾对我有任何要求,我真的想给你所有,就怕你不要,但凡你开口,我都尽量满足你。”
若离眨巴着眼睛,表情呆愣,理性和感性陷入掐架漩涡,真相当真如此吗?
突然她被束缚怀抱中,陷入满是情意的吻里面,瞬间陶醉,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心中的困惑,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书案上的蜡烛,烛光摇摇晃晃,渐渐的房间陷入黑暗,若离看着身边睡的男人,纠结不安,她悄悄起身,把将要湮灭的烛光挑了挑,看着微弱的光影沉思。
“你不是好奇人人见到你,为什么会说你像一位故人吗?”
“在东宫的书房里有一副画,是夫君画的你的画像,他一直珍藏着,如果书房没有被改变的话那它应该还在。”
郑观音的话依旧在她脑海中翻滚。
她自言自语道:“我的画像?”
若离看向内室的方向,分析道:“我若是前太子的宠妃,为什么我不在掖庭或者长乐门?”
她莫名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左右摆动,再次看向那微弱的烛光,慢慢燃烧殆尽,直到熄灭。
世界瞬间黑暗。
“阿岚。”
“嗯?”她一阵心惊,周围漆黑一片,像是被人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阿岚。”
若离顺着声音的方向,摸黑走去,眼睛似乎适应了黑暗,慢慢眼前有了实物,她来到李世民身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好像在说梦话,坐下俯身倾听,耳边慢慢传来起两个字:“阿岚。”
她触电般坐直身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寅时一刻,李世民醒了,他懒懒的坐起来,看到身边的若离,靠坐在他的身边:“你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若离情绪不佳,又怕他看出来,勉强笑道:“醒的早了。”
“天色还早,你再睡会,等我早朝结束后再来陪你。”
若离机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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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嗯。”
临走前又轻吻了她一下,她也没有反抗,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分不清脸上是冷漠还是没睡醒。
..
趁他早朝还没有归来,若离决定去书房看一看。
她假装是来等陛下,把书房里的宫人都请了出去,四下无人,看着那个角落放置的东西,朝着它走了过去,这个画轴她之前就看到过,只是当时未在意。
伸手把它拿了下来,薄薄的一层灰弹去上面的灰,把它放地上,在准备把它打开之际犹豫了一下。
看着这个画轴心里已经开始各种忐忑了。
若离抽开上面的绳子,慢慢把它打开,画马上就出现在眼前了,用力推开画轴往前移动慢慢出现,完全展开在她面前,这幅画确实是画了一个女人,但是脸的那一部分被火烧掉了。
她根本就看不出这画的人是谁,若离紧紧的皱着眉头。
“看什么呢?”
这一句话把她吓的一哆嗦,也来不及收场了只好硬着头皮了面对。
李世民蹲下来也看着这幅画,看不出他什么表情,只是若无其事的把它收了起来。
他为何如此淡定?若离一点也读不出来,反到是让她心慌了起来。
李世民收拾好画,把它放回了原位。
“这副画,我日后讲给你听,我今天带你去别的地方。”
这只是一句安慰。
然后,带了她来到一个很高的望楼。
“以前在洛阳,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带你去马场,有一次回来的路上,我们看到了夕阳,非常美丽,现在我们在长安,又在皇宫,可能不会再有以前那样的美好了,我不希望你忘记我们的美好,若离..”
李世民温柔的看着她,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我们向前走好不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他的眼神如同晨曦中的柔光,若离看前方,视觉一片宽广,让她内心再次感动,他的故事似乎没有什么破绽,每次都到真相边缘,就被狠狠盖住。
李世民从背后抱着她,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你曾经说你最喜欢长安了,永远都不会离开。”
若离看着远方,听着他说话,思绪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后来几日,她发现这副画不见了,翻来覆去的找,几乎原地消失了。
“去哪里了?”
李世民知道她没有死心找这副画,怕露出马脚,转移了地方,他知道这是大朗亲笔所画,听闻他无论怎样都是要带在身边的,看得非常重要。
这幅画被唐岚烧掉过一次,是他舍不得,把画从火盆中拿出。
若离这几天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疑心也越来越重。
碧儿走出殿外,她不知道此时的她该怎么做。
平日里姑娘带她也是极好的,什么事都会想着她,她是真的很感动,虽然她是皇后的人,但这份恩情她也是不能忘的,所以她也陷入了两难。
“碧儿姑娘。”一个小宫人过来叫她。
“你是?”
“我是王公公身边的人,这边公公有请?”
听到王公公她心里颤抖了一下,眼睛开始不停地转动,手上的托盘被她捏的紧紧的。
小宫人看出了她的不安,并安慰道:“姑娘别怕,公公只是问几句话。”
“小宫人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跟着他离开。
到了地方她又开始不安了起来,还是向王公公行了礼。
“没事,不用紧张。”王公公面带笑容语气温和。
“就是问一下若离姑娘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