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站起来,推开了一边的轮椅。
看着薄燃,她的神色平静,“到底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知道我在那家医院?”
那应该是薄氏旗下的医院,保密工作肯定做的很好的。
薄燃看向了莫凡,莫凡有些内疚地低下头,“是我们手底下的人绑了秦雨柔和苏老太太,不小心说漏了嘴的。”
苏觅皱眉,“那他们知道我和薄燃有关系了?”
她不想把薄燃牵扯进来,她现在就是看薄燃救了她两次的命,加上在他的身边,她暂时逃不掉,否则她一定离他远远的。
“只是知道苏小姐在薄家下面的医院,不会知道您和薄总有关系。”
薄燃很不爽,苏觅就那么不想和他有关系。
苏觅知道自己不该怪薄燃的,但是王婶的确是被他的手下间接害死的。
不,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她又开口问道,“那王婶的后事怎么操办?”
莫凡沉默了一会儿,“王婶没有嫁人,家里的老人也都去世了,可以说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所以这后事,我们这边会想办法解决的。”
苏觅直接接下话,“我来给王婶操办丧礼。”
薄燃皱眉,“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不能搞这些?洗胃都才三天。”
苏觅瞪了过去,“我就要。”
薄燃深呼吸一口气,“苏觅!”
苏觅别开脸,“薄燃,你要是不中意我的做法,那你就离我远一点,反正我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你……”薄燃是真的被她气到了。
为了一个佣人,她居然还和他闹别扭要杀了他。
换作其他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薄燃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夜色更加静谧,苏觅缩在床上,应该是今天晚上吃了月饼的关系,她的胃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痛得她整个人都好像痉挛了。
她从床上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卫生间呕吐了几声。
可什么都吐不出来,她不知道干呕了多久,还是吐不出任何的东西来。
她以为她来到了这个时代,在经历了两世的亲情冷漠之后,她的心是不会痛了的。
原来,心还是会痛的。
她伸出手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心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了偌大的阳台上,月亮说圆不圆,已经为几天后的中秋节团圆做打算了。
她站在栏杆的边上,还是觉得心痛得像是撕裂一般。
身后有低沉的脚步声响起。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薄燃站在她的身后,侧目看着她,“怎么还不睡?”
苏觅任由他握着她的肩膀,目光平视着天空,“我很难受。”
薄燃看着她冷漠的面容,眸光一沉。
“就算是你和王婶的关系再好,她也只是一个女佣,不值得你为她那么伤心。”
苏觅终于才回眸看了他一眼,“她不只是一个女佣,她对我很好,就像……就像亲生母亲一样。”
闻言,薄燃的眼底深了深,没有在说话。
他就这么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其实苏觅现在最需要的也不过是陪伴而已。
夜晚的风吹得沁凉,也吹走了苏觅胃里的痛意。
但是这还不够。
她看向了薄燃,"可以借我一根烟抽抽么?"
她想到薄燃烦躁的时候就会点上一根烟,而她现在这胃没法喝酒,或许可以借烟消愁。
薄燃从一边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椅子上,也将她拉着坐在了椅子上。
不一会儿,他的手掌心便放着一个香烟盒,还有一只造型奇特的打火机,类似龙的那一种。
苏觅想,这应该是她见过最土的霸道总裁了。
居然还用金龙造型的打火机。
“你不会点烟,我给你点。”薄燃修长的手指在打火机上摆弄了一下,淡紫色的火焰在空中漂浮起来。
“刷”的一声,映着他这张脸格外妖冶帅气。
他叼着烟,歪着些脸,眼底燃起猩红的那一刻,烟头也被点燃。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尼古丁的气息,对苏觅来讲,一点都不好闻。
他取下烟递给她,烟头处有他含过的痕迹,有点暧昧。
他挑了下眉。
苏觅看了看,二话不说就从他的指尖拿过烟,想要塞进嘴里,却被薄燃一把抢过烟,将烟直接丢在了阳台上,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将一口烟强行渡进了她的嘴里。
浓烈的烟草气息在她的口腔里蔓延着,这滋味很不好受。
“咳咳咳……”苏觅剧烈咳嗽起来。
“小东西,毛都没长齐,还想学抽烟。”薄燃离开她的唇,不爽的开口。
苏觅别开脸更加不想去看他。
薄燃就是在玩她,她和他争执的心情都没有。
而薄燃看着她别开脸的样子,她的睫毛很浓密,睫毛下的那双眼睛更像是映着漫天的星辰一般纯澈完美。
他站起身,双手支撑在她的双侧,低下身子,一张英俊不凡的脸逼近到了她的面前。
“阿觅,你要是真的觉得难受,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的痛苦。”
苏觅诧异,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
“跟、我、做。”薄燃盯着她,一字一字地咬着字说出来,眼神邪肆无比。
苏觅愣在原地,她就知道他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就算是那个时候忘记了,那么又能怎么样呢?”
“忘了一时是一时。”薄燃看着她,眼里藏着说不出的汹涌情绪。
苏觅和他对视着,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夜色格外的浓稠,她的心底竟然也开始隐隐有些要答应的冲动。
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要是跟你做了,我是不是就算是还你一点恩情?”
他毕竟救了她两次。
要是这一次能还点恩情,她全身而退的时候也能洒脱一点。
薄燃薄唇勾起,“你还不还,反正我都认定了你这个人,我们一辈子都会纠缠不清。”
苏觅可不这么觉得,她要跑,她随时都可以跑。
“好。”她答应了下来。
薄燃顿时支撑在她双侧的手颤抖了一下,整个人都倾斜了一些。
似乎是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他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