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想不到,自己是从千年前风朝过来的,来到现代之后还成了身披无数马甲的大佬,结果会被这一瓶毒药给打倒。
“你还敢接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薄燃咬着牙的声音。
苏觅可以感受到此刻薄燃黑着脸的样子。
她的嘴唇张了张,喉咙干涩沙哑的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薄燃见她不说话,“你知道不知道我担心你担心的要疯掉了?为什么刚才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苏觅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靠在树上一点都没法动弹。
“薄……薄燃,可以帮我叫一个救护车吗?”
薄燃察觉到了电话那头的她的虚弱,有些震惊,“怎么了?”
“我中毒了,需要马上洗胃治疗。”
她现在走不动,视线也很模糊,就连脑子都痛的麻木。
她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也没法大声呼救。
薄燃正准备下直升机,是的,没错,他为什么早点从国外飞回到国内,特意坐直升机回去的。
他停下脚步,“苏觅,你他妈玩什么花样?”
苏觅闭着眼睛,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
她在胃部扎得那几针,好像已经缓解不了她的痛苦了。
“薄燃,我……我好像撑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你在哪里?”薄燃的声音焦急万分。
“我在烟花公园。”
薄燃还想要再问下,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砰”的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苏觅!”薄燃咬着牙吼出来。
可手机那头依旧没有什么声音。
苏觅靠在大树上喘息着,她也想要捡起地上的手机,但是视线里都是模糊的,就好像全世界都进入了马赛克的状态。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她走不动了,一头的长发都被冷汗浸地湿透了,双手双脚都在颤抖。
问题是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喝下的毒药是什么毒药。
她毕竟对现代的医理还不是很了解,这是化学性的毒药。
北城机场的薄燃立刻吩咐一边的莫凡,“给我马上准备救护车和医生还有洗胃的道具到烟花公园,全面搜索里面的苏觅,要是她死了,我要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陪葬!”
莫凡彻底愣在原地。
薄总还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
看来这苏觅未来没准真的能成为他们的少奶奶。
“是,我马上去安排。”
公园里的苏觅,自以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太阳明明就很大,但是她却觉得好寒冷。
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冷汗还在往外渗着。
不远处,苏老太太和秦雨柔一直都躲在树丛中。
他们亲眼看着苏觅跟个没事人一样的从凉亭里离开,结果没有走几步路就成了苍白的人偶似的。
秦雨柔震惊万分,询问道,“妈,这苏觅真的会死吗?”
苏觅不是自称是风老的徒弟吗?她的医术那么了得,怎么会还搞不定一个毒药呢?
苏老太太看着苏觅,面无表情地开口解释,“这个毒发作的很快的,其实我来这里之前,我就想好了的,苏觅她既然会回到我们苏家来给小颖替嫁,那么肯定还是在意着我们苏家的恩情的。”
秦雨柔很是震惊,她没有想到苏老太太想的那么全面。
“妈,你干的太漂亮了,不声不响就搞了这么一出。”
只要苏觅死了,到时候或许还好办一点。
到时候他们可以说是苏觅制造出了那么多的假的证据,然后畏罪自杀了。
就是这样。
“其实我对苏觅的态度,我之前就和天明提起过了,你们不能做任何事情都做的那么绝,有时候也需要留一线,到时候可以有点作用。”
现在她不就是利用之前对苏觅的那么一点情谊让苏觅喝下毒药。
说着,苏老太太看着满脸痛苦的苏觅,叹了一口气,“怎么说也是我们苏家的孩子,要是她不针对我们苏家,凭借着她现在的成就,我会亲自培养她的,怎么就闹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呢?”
“她宁愿服毒都不愿意救天明,妈,苏觅这个人根本就和我们苏家不合,这样的人,迟早是会背刺我们苏家的。”
“苏觅一死,或许我们苏家的运势就会好起来了。”
其实苏觅并不知道,苏老太太为什么会允许苏觅小小年纪就被丢到山上呢。
是因为刘大师说,苏觅在苏家,会导致苏家的生意上不去。
而苏觅被送到山上之后,苏家的生意的确是好起来了的。
“嗯,我们再躲在这里再看看情况吧。”
苏老太太的话刚说完,就有十几个保镖冲进了公园里。
吓得他们赶紧躲在了一边。
此刻的苏觅靠在大树上,捂着自己的心口,她觉得胃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那般。
“呕……”
她又吐了一口血。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了耳侧传来了着急的呼叫声。
“苏小姐……苏小姐……”
“苏小姐,我们是薄先生派来的,你在哪里?”
苏觅捂着自己的胃,她想要开口说话,却没有办法开口。
她伸出手,抹掉嘴边的血,用尽全力地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可是,她觉得双腿不听使唤了,冷汗早已经淹没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听觉,艰难地往前挪动着。
怎么还是看不到她?
她在这里……
她艰难地张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轻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看来她苏觅今天真的是要完了。
她今天玩大了。
烈日当头,她站在那里,仿佛眼前出现了风朝的父母,他们只会宠爱嫡姐,哪怕她琴棋书画样样做的都比姐姐好,但是他们还是看不到自己。
她要回去了么?
或许,她真的要回去了吧?
但是,为什么她的眼里会浮现出薄燃的模样。
再见了,薄燃。
她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视线模糊中,她想起了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遇到的点点滴滴。
方欢,那些被自己救下的所有人。
她在山上的努力,她的集团,她的一切一切。
这些都像是记忆胶片被拉扯开来。
她在这个时代是幸福的,除了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