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菱好像被靳羽的雷劈了,外焦里嫩的。
她屏住呼吸问:“你知道胡添是谁吗?”
琅梦瑶回答的十分响亮,“我知道啊!贵部落龙血山脉的首领之一!”
施菱很想问问她知道胡添的过去吗,想到现场这么多人又不合适,紧急刹车改问道:“那你了解他吗?”
小雌性很是梦幻,“我知道他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在意!”
施菱注意到小雌性阿父阿母求助的目光,不禁叹了口气,“阿叔阿婶,你们看看想要什么?”
“我们不想离开银狼部落,梦瑶的阿兄没了,我们只有梦瑶了,这里是我们的家。”
施菱点点头,将补偿递给了他们,两家都是沉甸甸的三个大袋子,里面都是珠宝兽晶。
“我的承诺不变,如果以后想来猛兽部落,随时欢迎!”
“阿父阿母!我要去猛兽部落!”
琅梦瑶一看双方这么迅速的达成一致,急的直跺脚,不停的扯着自己阿母撒娇。
她的阿母耐不住女儿,只好用眼神向施菱求助。
施菱笑了,“梦瑶,你跟我去猛兽部落做客吧,等你住够了,再回来,你看行吗?”
琅梦瑶一想,也可以,等追到了胡添,回来或者在那定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便点点头,同意了。
两口子松了一口气,十分感激的看着施菱。
施菱叹了一口气,两家人都是老实人。她是来道歉加送补偿的,现在搞的她好像成恩人了。
“阿叔阿婶,梦瑶的安全我会负责,如果她想在猛兽部落找兽夫,我可以为她安排相亲。当然这些都以她的意见为主,她想回银狼部落,我就安排护卫队送她回家的。”
一家三口回去给雌崽收拾行李,施菱松了一口气。她这次出来只带了擎翱和黄平,主打一个快去快回。
如今要带一个琅梦瑶回去,为确保万无一失,还得求助银狼部落的护卫首领,不用说,得找琅岐。
“我也跟去看看,距离上次去看那小崽子都半年了,时间太快了!”
巫师感慨不已,崽子们都长大了,眼看着他们越来越出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开始变老了。
“阿叔,您可能不能出门了。”
施菱将灾难的事简单告诉巫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同时将两个新的术法也说了。
“因为法术的特殊性,巫师和辅助祭司都不能用,银狼部落的族人可以去我们那里,但是要定时组织一批,或者我有空来的时候会提前通知您。”
施菱又将传音的术法教给巫师,“以后我们可以用这个联络,这个没有限制。”
巫师从听到灾难的事情嘴就张着,到接受了传音的术法还没有合上,整个人已经惊成了雕像。
“阿叔?阿叔?您还好吗?”
施菱担心把老头吓傻了,“您说句话啊!”
巫师猛然醒神,“我把琅岐送你!”
一句话说完俩人都愣了,施菱觉得老头吓疯了,巫师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有点尴尬。
黄平从进屋就和擎翱一起当背景板,这下终于让他抓到了发言的机会,“我说老头,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巫师掩饰性的咳了一下,尴尬道:“岁数大了,说话有点接不上溜。”
施菱松了一口气,本来就是来赔偿的,这刚了事,再把人家巫师吓出个好歹,那可真赔不起了。
“确实得麻烦琅岐首领一件事,我们这次就三个人来的,没有带护卫队,梦瑶的话还是得麻烦琅首领派人送,我们付报酬。”
巫师将脑袋摇出了残影,“不必了不必了,让琅岐亲自去。”
黄平拉着施菱的手往外走,“那就麻烦琅首领了,我们先回去了!”
擎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巫师,跟着转身出去了。
琅岐得到巫师的传信,很快组织了一支大概十个护卫队员的队伍,带着琅梦瑶,向猛兽部落行进。
琅梦瑶坐在一只银狼的身上,好奇的打量着兽形的琅岐。
“琅首领,您似乎变得沉默了许多。”
琅岐看着天真浪漫的小雌性,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知道这小雌性去猛兽部落是干嘛的,一股好奇心挡不住的涌了上来。
“你们...不是,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去追一个雄性呢?”
琅梦瑶十分奇怪的看着他,“喜欢就去追啊!琅首领,你是想起以前的施菱祭司了吗?”
“咳!”
幸亏是兽形,脸上有毛,不然尴尬死了,现在的小崽子怎么懂这么多!
琅梦瑶歪着脑袋看他,“我不是小崽子了,我成年了。琅首领,你是不是开始后悔了?”
琅岐转回头,沉默不语。
琅梦瑶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从银狼的身上彻底转过来对着他,“琅首领,其实我是从小听着您的事迹长大的。”
琅岐的心瞬间被扎成筛子,他有那么老吗?
可惜小雌性根本体会不到他受伤的心情,还在继续叭叭:“您是不是不敢接受别人的善意,尤其是雌性热烈的好感?”
琅岐想往后逃了,他的阿父去世的早,阿母几乎不管雄崽的生活。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必然是要付出些什么,才能到手。别人对他释放纯粹的善意,他会下意识的衡量要用什么东西交换。
这个小雌性,真是太讨厌了。
琅梦瑶摇头晃脑,还在结结实实的锤,“虽然您的遭遇很让人难过,但是那些过往早就远去了,您现在是个成年兽人,能困住你的,只有您自己。”
“年纪轻轻,怎么一股子阿父们的味道,当心那位被你熏跑!”
小雌性慢吞吞的转回去,一边转一边还对他的毒舌评价道:“您没发现您说话的方式很像施菱祭司吗?”
琅岐默了,有么?他真的没有感觉到过,除了这小雌性,没有人提过。
已经转过去的小雌性嘴巴还没有停,“琅首领,如果您能一直这样懵懂糊涂也挺好。可惜我不是您,我骗不了自己,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琅岐很想让她把嘴闭上,但是自己好像被硬控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雌性坐着的银狼估计是怕她被琅岐打死,赶紧加快脚步向前走去,首领的气息属实有点恐怖了。
可那该死的声音还是从前面远远的飘来,“施菱祭司也是,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我们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琅岐停住脚步,望着那越行越远的背影,渐渐的和某天清晨不告而别的那抹背影重合。区别就是那个坐的是金狮,眼前的坐的是银狼。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天的最后的对话,“谢谢你,以后都不会了。”“那就这样,再见了琅岐。”
那之后她真的有刻意避开他,除了讹他那次,也很少和他说话。这次部落任务,甚至是通过巫师打的招呼。
她真的有做到她说的。
可是他的心境还和以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