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菱将每个兽夫交上来的袋子都分出一半,用另外的袋子装起来。白致和黄平的已经给了,剩下的就是擎翱和胡臻了。
晚上大家都回来了,施菱把擎翱和胡臻叫到房间,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袋子。
擎翱倒是很痛快,连带着大光头都亮闪闪,“放心,我肯定给你挣回来,比这多的多,让阿菱拿到的更多!”
胡臻接过袋子解开扒拉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件橄榄绿的宝石项链递给施菱。
施菱接过项链,她当时分拣的时候看着这条项链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哪里见过。
胡臻见她疑惑,轻轻抓起她的左手,翻过手腕,上面一颗同款橄榄绿宝石露了出来。
“啊!”施菱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胡臻将项链上的主石靠近手镯,两块宝石交相辉映,仿佛在呼唤彼此。
“它们原本是一块吗?”施菱也看出门道了。
“这看着像狐族的伴生石啊,但是个随形的?”擎翱插话,他是宝石专家,对这些很感兴趣。
胡臻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是我的伴生石,因为是随形的,从中间断裂了,所以分成了两块。”
“可这个不是厚辰…”说到一半施菱忽然想起厚辰说过这宝石的来历,“你让匪兽劫了?”
胡臻无奈,“不是被劫了,是被骗了。”
原来他想将伴生石做成首饰,就去找了金系的兽人,给了手工费用,等着取货,结果那兽人跑了。
也不晓得怎么又到了那群匪兽的手里,成了厚辰的战利品。等胡臻感应到的时候厚辰已经送给了施菱。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那你怎么不找我要?”施菱记得好像那段时间狐族的队伍已经到了小林湾了。
“找过,”胡臻脸色有点古怪,“然后看到你和大哥了。”
施菱回想了一下,小林湾…胡臻…狐狸…“你是那个镶边的狐狸?”
“咳!”胡臻脸色爆红,“什么镶边的狐狸,我是赤狐,赤狐!”
“阿类阿类~”谁家赤狐白色底子,施菱无所谓摆摆手,“都一样都一样~”
胡臻无语凝噎,一样就一样吧,说不过。
送走胡臻和擎翱,施菱坐在一楼门口晒太阳,今天是黄平在家陪着她。
此刻黄平正在忙着收拾一楼空出的两间屋子,自从刻印以后胡臻和擎翱就搬家到了二楼,和黄平白致做了邻居,一楼的客房仍然做客房。
施菱托着下巴看着黄毛小子忙碌,阳光照着他的头发,有种头发丝都在发光的感觉:“阿平,你说宁滔为啥非得缠着渠?他是闲的还是变态?”
黄平的效率很高,第二间已经收拾完了。他看看天还早,给施菱拿出了一些果子和坚果,准备坐下来和施菱一起消磨一下时间。
他和白致都是部落里整天跑来跑去的崽子,和靳羽那种修炼天才有着不一样的童年,对部落里族人们的认知角度也是不同的。这又是一个狗血中的狗血故事。
宁滔的父亲是部落的前任种植采集部首领,但他并不是子承父业。
在他父亲之后上位的是另一个七阶翼虎族雄性兽人,只不过时间非常的短暂,大概只有几个月。
部落的种植采集部首领有个相对硬性的要求,就是必须是空间系异能,便于收拢部落的收成。
等级最好高一点,实在不够高也可以。这个兽人就是在宁滔父亲出意外的情况下上的位。
当时部落里很多族人都怀疑宁滔父亲的意外有蹊跷,但是宁滔父亲出事的现场没有第三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异兽能够让八阶的空间系翼虎死亡。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个次夫带回了宁滔父亲空间里所有部落的收获。
这个兽人七阶空间系,立了如此大功,顺理成章的做了部落的种植与采集首领,同时也上位成为宁滔母亲的第一兽夫。
宁滔这一年22岁,已经成年两年,父亲出事的时候,他在外历练。等得到消息的回来的时候,早已尘埃落定。
宁滔年轻气盛,自然不可能认可这个结果。
他孤身一兽,杀进父亲出事的丛林,一去三个月未归。当时他还是七阶,独自深入那样的丛林深处,一去几个月,大家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谁知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宁滔突然出现在部落里,带回了父亲的遗骨,同时也斩杀了那个新上位的首领。
“当时部落里大乱,族长十分生气,想要处决了宁滔,”黄平叹息道,“连续没了两个种植首领,确实很难办。那会表哥已经是军事长了,他没有同意,拿下宁滔的时候,表哥发现他已经是八阶了,还觉醒了空间异能。”
靳羽保下了宁滔,还让他接替了父亲的位置。
没人再提起那位做了三个月首领的次夫,但宁滔与母亲的关系彻底崩了。
他的母亲带着剩下的次夫,搬去了部落的边缘,从此以后和他断绝了关系。
“我还从未在部落里见过宁滔的母亲,”施菱奇怪,“而且这和渠有什么关系?”她听到这里也没听到和渠相关的任何内容呀。
黄平看她心急,牵着她的手让她站起来活动活动,免得坐久了肚子压迫的腰疼,“别急,先活动活动。”
宁滔虽然与家里决裂,但是他是新上任的首领,部落里自然新分了住处。
巧的是,他新分的住处离他的青梅竹马住处不远。黄渠是他的竹马,黄渠的姐姐黄琴,是他的青梅。
宁滔杀死母亲的次夫,族长要处死他的时候,黄琴因为宁滔喊冤而被母亲关了禁闭。
宁滔升为首领后,黄琴就被放了出来。那之后便与宁滔多有往来,黄琴成年已有一年,家里便为她张罗兽夫。
以宁滔和黄琴的情分,这个第一兽夫必然是宁滔。问题就出在这,虽然次父不是亲父,但也是父亲。
兽世很多幼崽都是次父养大的,宁滔杀了次父,算是有弑父的黑历史。黄琴的家人不接受他做自己家女儿的第一兽夫。
黄琴当然百般不愿,她坚持第一兽夫必须是自己喜爱的雄兽。
宁滔也傲气,宁愿不娶,也不妥协。黄琴为达成所愿,带着弟弟黄渠离家出走,等宁滔找到黄琴姐弟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黄琴身体都凉了,黄渠昏迷不醒。
宁滔一怒之下将那附近的匪兽全部屠杀殆尽,黄渠醒后只字不提遭遇。
“那黄琴到底…”施菱没想到宁滔癫狂的背后还有这么多隐秘,想起宁滔对黄渠的样子,“黄渠已经结侣,所以宁滔是移情护崽,把黄渠当崽子护?”
“是,也不是,”黄平将施菱吃了一地的果皮果核扫在一起,“渠和琴有五分相似,而且宁滔算看着渠长大的,本就多有照顾。”
施菱抬起脚丫子让他接着收拾,“难道是移情了?”
“倒也未必。表哥说,”黄平将地上成团的垃圾用水球裹了,一阵风送去院外的垃圾桶,“宁滔本是精神系七阶,在深水森林里那三个月到了极限,激发了空间系异能,又短时间内升到了八阶,根基不稳。”
施菱到底有着传承记忆,一点就通,“他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