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阳没有再教新的东西，只是让众人继续练习《灵气引导术》。
“修行之路，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打不牢，日后必有倾覆之祸。《灵气引导术》是所有修行法门的基础，你们能从中领悟多少，将直接决定你们未来的高度。”
临近下课时，陈金阳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停下。
“为了更直观地了解你们每个人的进度，今天我们进行一次灵气水平的初步测试。”
说着，两名工作人员抬进来一台造型奇特的仪器。
它看起来有点像医院里测量血压的仪器，有一个金属的臂环，连接着一块显示屏。
“这是军部最新研发的‘灵能反应测试仪’，可以量化你们体内的灵气水平。数值越高，代表你们引气入体的总量越多，效率越高。”
“谁第一个来？”
“教官，我来。”
薛龙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走到仪器前，将臂环戴上。随着仪器的启动，臂环上亮起微弱的蓝光，屏幕上的数字开始飞速跳动。
最终，数字停在了“15”上。
陈金阳看了一眼数字，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半天时间能达到15的灵能指数，评级‘乙上’的资质，名副其实。”
得到教官的肯定，薛龙更加得意，他下台时，挑衅地看了一眼赵明宇。
接下来，学员们陆续上前测试。
刘志远的指数是12，徐子牛是11，其他几位上午开启气感的同学，数值大多在5到10之间徘徊。
轮到赵明宇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平静地戴上臂环，屏幕上的数字一路狂飙，最终，稳稳地停在了“38”这个惊人的数字上。
“38，竟然是薛龙的两倍还多。”
“不愧是先天觉醒者，这起点也太高了吧！”
陈金阳的脸上，也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很好。先天觉醒，又提前接受过引导训练，你的基础非常扎实，继续保持。”
赵明宇平静地走下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测试继续进行。
很快，就轮到了王虎和李默。
两人硬着头皮走上前，结果可想而知。
“灵能指数：0。”
“灵能指数：0。”
冰冷的机械音，像两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们的脸上。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公开处刑，那种滋味，还是让他们羞愧得无地自容。
薛龙那边，更是传来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终于，轮到了曹耽。
他平静地走上前，戴上了臂环。
在仪器启动的瞬间，曹耽的意念，沉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丹田内汇聚的那一团远比其他人精纯的灵气。
经过一整天的修炼，加上系统时不时的“灵气+0.1”、“灵气+0.2”的奖励，他估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气总量，至少是赵明宇的三倍以上。
如果全力施为，恐怕会测出一个破百的恐怖数字。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前，低调，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他心念一动，刻意控制着丹田内的灵气，只分出了一小股，大约五分之一的样子，缓缓地流向手臂。
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跳动。
5……10……15……
最终，它慢悠悠地停在了“12”这个数字上。
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成绩。
比徐子牛高一点，显得自己资质还不错。但又远不如赵明宇，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嗯，12。不错，资质‘丙中’能有这个成绩，说明你很刻苦，是个好苗子。”陈金阳评价道。
曹耽点了点头，平静地回到了座位上。
……
夜晚，特训班的理论补课。
陈金阳在讲台上，为众人深入讲解着关于灵气的理论知识。
“灵气的性质，是中性且混沌的。它既可以滋养万物，也可以毁灭一切。而我们人类的身体，就像一个‘容器’和‘转换器’。能够感知到灵气，就代表你的这个‘容器’是合格的。这是成为超凡者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对灵气感知的灵敏度，也就是你们的‘资质’，决定了你们这个‘容器’的初始大小和潜力上限。”
听到这里，薛龙兴奋地举起了手。
“教官，我想请问一下，像我们这样后天开启气感的，和赵明宇同学那样先天觉醒的，究竟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是不是说，他们的上限，就一定比我们高？”
这个问题，问出了在扬所有人的心声。
陈金阳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问得很好。先天觉醒者，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容器’在出生时，就因为某些未知的基因突变，或者受到了特殊环境的影响，出现了一些‘裂缝’。灵气会不受控制地从这些‘裂缝’中泄露出来，与他们的身体深度绑定，从而让他们提前拥有了某些异能。”
“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资质一定就高。我们也发现过一些先天觉滚者，灵能指数很低，潜力评定只有‘丙下’。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大多数先天觉醒者，他们的资质都不会差，基本都在中上游水平。因为一个劣质的‘容器’，根本承受不住灵气的早期冲刷。”
这番解释，让众人恍然大悟。
而薛龙，则露出了一个充满战意的笑容。
他看向赵明宇，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敬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竞争欲。
在他看来，赵明宇不过是运气好，抢跑了一段距离而已。
而自己，拥有“乙上”的顶级资质，未来的成就，未必就会比他差。
课后，薛龙的做派，又恢复了往日的张扬。
他和他那个“先驱者”小团体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特训班未来的领袖。
……
回到宿舍，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王虎和李默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如同两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一整天的努力，换来的却是“灵能指数0”的公开处刑，这种打击，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大了。
“哎，我是不是真的就是个废物啊？”
王虎抱着脑袋，神色沮丧道，“人家半天就找到了气感，我这练了一天，连个屁都没感觉到。资质‘丙下’，吊车尾，名副其实了。”
“我也一样。”李默摘下眼镜，揉着酸涩的眼睛，“我感觉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走这条路，也许，我天生就只配当个普通人。”
看着两个陷入自我怀疑的室友，曹耽和赵明宇对视了一眼。
“别这么说。”赵明宇走过去，一巴掌拍在王虎的背上，“谁说超凡者就只有修行灵气这一条路？”
“嗯？”王虎和李默同时抬起头。
赵明宇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他从培训基地听来的秘闻：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除了我们这种修行灵气的‘术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超凡道路。我听说，在军部，以及一些传承古老的世家里，流传着一种不依靠感应灵气，而是通过极限锻炼，搬运气血，打磨肉身的法门！”
“他们将这条路，称为‘武道’。”
“据说，最顶尖的武道强者，气血如烘炉，肉身似金刚，一拳一脚，都有崩山断岳之威！他们的实力，丝毫不比我们这些修行灵气的人弱，甚至在近身搏杀中，犹有过之。”
“你们想想，你们两个虽然对灵气的感知迟钝，但你们的身体素质，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经远超常人了。尤其是王虎，你的力量和耐力，本来就是你的优势。说不定，你们天生就是走‘武道’这条路的材料。”
赵明宇的这番话，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王虎和李默的世界。
对啊。
修行灵气不行，不代表别的路也不行。
条条大路通罗马！
“武道，气血搬运。”王虎喃喃自语，他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火焰，“对，我他妈天生就是个练家子，修什么仙，老子要练武。”
“我也一样。”李默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前一秒还沮丧到怀疑人生的两人，这一刻，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瞬间满血复活。
他们甚至一秒钟都等不及了。
“不行，我感觉我现在浑身都是劲儿。走，胖虎，操扬，一万米，现在就去。”
“走，谁不去谁是孙子！”
王虎和李默二话不说，换上运动鞋，如同两头打了鸡血的蛮牛，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宿舍，奔向操扬。
看着他们重新燃起斗志的背影，曹耽和赵明宇相视一笑。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比真相更能鼓舞人心。
虽然赵明宇说的“武道”体系确实存在，但其修炼的难度和对资源的消耗，远超想象。可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的兄弟们，重新找回了希望和勇气。
而曹耽，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在他的体内，不仅有奔流不息的灵气，还有通过《黑煞拳》等功法，千锤百炼而来的强大气血。
灵气与武道。
别人只能选一条路。
而他，曹耽，全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