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昨天我和胖胖他们一起去溪边玩,我洗手的时候,水里突然冒出来一根藤子..."
顾棠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她缠着纱布的胳膊:
"藤子咋了?"
"它会动!"
丫丫的眼睛瞪得溜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跟蛇一样扭来扭去,一下子就缠上我的胳膊了,上面的刺好尖,扎得我好疼..."
她说着又要哭,赶紧吸了吸鼻子,
"我使劲拽才甩开,跑回家的时候,它还在水里晃悠呢..."
王大爷在旁边听得直皱眉,
"这咋个回事?前阵子还见李家的牛在后山被藤子缠了腿,当时以为是牛自己不小心绊着了,现在听丫丫这么说..."
他叹了口气,埋怨着。
"这鬼天气,连草都变得邪乎了!"
顾棠没接话,指尖轻轻划过丫丫的纱布,丫丫没有在叫着疼。
看来蜂蜜确实起作用了。
这已经是她,所知道的这个月第五起"植物伤人"的事了,植物变异的速度比她想的还快。
"大爷,您先带丫丫回去歇着,这药一天换两次,有什么不对劲,你就给我打电话。"
顾棠起身把自己的伞递给他们。
"路上慢点,丫丫你最近别往溪边和后山走。"
"哎哎,好。"
王大爷背起丫丫,临出门又回头。
他们还好,都在村子里。
小顾可是一个人在山上。
不放心的嘱咐。
"小顾啊,你也当心点,这山里的东西怕是真不能碰了。”
送走王大爷,顾棠转身抓起墙角的砍刀,对着蹲在门边的阿黄扬了扬下巴:
"走,咱去溪边瞅瞅。”
阿黄"汪"了一声,颠颠地跟在后面。
煤球从炕头跳下来,几步蹿到顾棠肩上,绿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松松则钻进顾棠的口袋,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雨后的山路泥泞得很,踩上去"咕叽咕叽"响。
越靠近后山,空气里的湿气就越重,还夹杂着股说不清的腥气。
顾棠抄了近路,拨开挡路的灌木,半人高的野草。
小溪就在前面。
她放慢了脚步。
因着连日的暴雨,溪边的水涨了不少,浑浊不清。
顾棠刚走到岸边,就看见水边的石头上缠着根青藤。
叶片边缘泛着层诡异的银光,也诡异的好看,应该就是丫丫说的藤。
她刚想凑过去细看,那藤子突然"唰"地一下弹了起来,像条蓄势待发的蛇,直冲着她的脚踝而来。
"阿黄!"
顾棠往后跳了一步。
阿黄立刻挡在她身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奇怪的是,那藤子居然缓缓地缩了回去,叶片还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害怕。
"嘿,这藤子还欺软怕硬?"
顾棠心里嘀咕,难道动物的威慑比人类管用?
她捡起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去拨那藤子,用异能去感知,树枝刚碰到叶片。
"饿...抓..."
这藤子不仅会动,还产生攻击性了?
顾棠心里一惊,用树枝把藤子往岸边挑了挑,沿着藤曼找到根部。
发现它的根部埋在石缝里,根须间嵌着颗绿豆大的蓝晶,在湿漉漉的泥里闪着光。
她悄悄把蓝晶抠下来,揣进兜里。
这玩意儿看着不一般。
指尖碰到蓝晶的瞬间,感觉到股微弱的能量,像揣了颗小太阳。
往回走的路上,顾棠绕到山脚,巡视着自己的果树林。
好消息是,这些果树没有发生异变。
坏消息是,好些树枝都被吹断了,没几株是完整。
远远就看见张婶蹲在草丛里,手里拿着把小铲子,正往篮子里装着什么。
走近了才看清,她篮子里竟有几株毒蕨,叶片边缘还带着锯齿。
"张婶,这草你挖来干啥?"
顾棠停住脚步,故意问。
张婶吓了一跳,赶紧把篮子往身后藏了藏,生怕她抢,脸上堆着笑:
"这不是闲着没事嘛,挖点野菜回去尝尝。你这地里这草嫩得很,炒着吃肯定香。”
顾棠心里冷笑,这毒蕨她之前特意在本子上标记过。
碰一下就会红肿发痒,张婶平时精得跟猴似的,这会儿倒犯起傻来。
她没提醒,只是淡淡说了句:
"山里的草别乱挖,小心有毒。”
"知道知道。"
张婶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睛还盯着地上的草,
"你忙你的去吧。”
顾棠没再多说,转身往回走。
这种爱占小便宜的人,不让她吃点苦头,怕是记不住教训。
回到农扬,顾棠把那颗蓝晶埋在菜田角落,旁边种着几棵刚发芽的番茄苗。
她想试试看,这玩意儿能不能促进植物生长。
第二天一早,她特意去菜田看了看,差点惊掉下巴。
那几棵番茄苗居然长到半人高了,枝繁叶茂的,还结了几个小番茄,比旁边用了肥料的长得还快!
"这是捡到宝了?"
顾棠蹲下身,摸了摸番茄叶,能感觉到它们"兴奋"的情绪,比普通植物旺盛多了。
看来这些变异植物的"能量",说不定真能用来种庄稼。
院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还挺急。
顾棠站起身,看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个年轻小伙,正是军区的通讯员小李,只是他脸色白得吓人,像是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