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台阶一路往下走,越往深处,空间越发开阔。
直到台阶消失,周围也不再是窄小的夹墙,而是一排排书架。
书架上放着不少成本的册子,还有一些古玩,在书架的下方是一口口黑色的木箱。
李长安一一打开,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看来这里就是沈家的库房重地了。
不过看惯了周老板书房的他对这些已经没什么兴趣。
来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账册翻了翻,记载的跟周高两家的信息相差不大。
想来三家应该是经常在一起筹谋,协助刺史倒卖生铁给北方的草原部落。
拿了一本丢进空间,李长安便准备去往县衙,免得夜长梦多。
然而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目光忽然被书架正中央的一只小木匣给吸引住了。
主要是这只木匣在书架上太过显眼,周围都是账册,只有它孤零零的躺在书架上,十分另类。
好奇的李长安停下闪现的念头,抬手把木匣拿在手中。
轻轻打开上面的盖子。
内里静静的躺着一本灰色封皮的小册子,在册子的正面写着一行大字——长公主萧令月。
李长安愣了一下。
方才在书房好像听沈公子提过长公主这个称呼。
他记得沈公子说长公主和三皇子关系不好,势如水火,并且还提到了那个位子。
李长安猜测多半是皇位,不过这跟沈家有什么关系?
好奇的翻开册子。
大周龙朔二年三月,永宁公主萧令月奉命与北方草原部落可汗和亲。
大周龙朔二年四月,北方草原部落突然对大周边境发动攻击(疑似听雨楼牵涉其中),永宁公主车驾抵达草原后又折回。
大周龙朔二年四月初八,永宁公主车队返回大周边境,永宁公主失踪。
大周龙朔二年四月十五,永宁公主突然出现在甘州地界,随即返回京师。
大周龙朔二年五月初六,永宁公主晋封长公主。
大周龙朔二年六月初五,长公主开始闭门谢客......
一页页全都是记录的萧令月的行程和事件。
只是李长安看着这些信息,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完全不明白沈家为何要记录这些。
难不成是为了巴结三皇子?
可这些行程对于三皇子又有什么用处呢?
思来想去,李长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把册子重新放回去,整理好周围的一切,直接闪现回到书房。
关闭密室。
李长安带着账本去往县衙。
县衙内。
火光照亮了整个大堂。
张九知此刻并没有休息,不止他,连周老也在其中,除了两人之外,院子里更是站满了举着火把的捕快和兵士。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等候着张九知的命令。
“大人,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去休息,等候李捕头的事情就交给老夫吧。”
“待李捕头回来,老夫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大人。”
周老走到张九知身边,劝道。
张九知摆摆手,“没事,我在这里等他,拿下周高沈三家要尽快,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否则事情传到刺史耳朵里,咱们就不好处理了。”
“现在我们就是在跟刺史抢时间,只要我们能赶在刺史前面把这三家的罪名坐实,刺史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至少不敢明着把我们如何。”
张九知敢这么做也是充分相信李长安的本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直来到三更初。
大堂的捕快和兵士一个个等的已经有些困倦,但县尊大人还在堂前,他们也不敢打盹。
只不过他们被喊过来全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对于今晚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超哥,这大半夜的县尊大人把咱们聚集在这里,是要干嘛呀?”
“是啊,超哥,咱们都来了,李捕头却不在,是不是李捕头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啊。”
“对对,超哥,你平时跟李捕头最是熟络,你知不知道什么内幕,跟哥几个透露透露。”
距离张超最近的几个捕快小声询问道。
张超打了个哈欠,举着火把也是一脸懵逼,不耐烦道。
“我要是知道不早跟你们说了,还用你们问。”
“李捕头从中午回去后,我就没见过他,我哪里知道他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衙门口外就开始骚乱起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李长安正快步从外面进来,目光直奔最前方的张九知,朝县尊大人疾步而去。
张九知看到李长安出现,赶忙迎上去,近前后迫不及待的问。
“李捕头,结果如何,可拿到了三家的证据?”
看着张九知那急切的模样,李长安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从怀中取出三本账册,递上去。
“大人看看这些可否能作为三家走私生铁的证据。”
张九知急忙接过账本,迫切的翻开来,随着账册上面的记录一条条进入他的视线内,张九知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这帮朝廷的蛀虫!”
“拿着朝廷的俸禄!出卖国家!端不为人子!”
不过骂完后,张九知更多的是高兴,替甘州的灾民高兴,因为他们的好日子即将到来了。
合起账本,重重的拍了拍李长安的肩膀,一脸欣喜,“李捕头,你做的很好,这次多亏了你!”
“待本官查抄三家后再来给你准备庆功宴!”
李长安微微一笑,“庆功宴就不必了,此次在下也不敢居功,只要大人答应在下的那份儿不食言就好。”
银子才是他的目的,吃吃喝喝都是小事。
张九知面对李长安的直爽笑了笑,颇为豪爽道,“放心,答应李捕头的,本官一两银子都不会少。”
说罢转身看向大堂上的捕快和兵士,举着账本朗声道。
“兹有周氏、高氏、沈氏三族,勾结外虏,走私禁运之生铁往漠北部落,触犯《大周律》,罪大恶极!”
“今证据确凿,依律判处斩首,没其全部家产,所有胆敢抗命者,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