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相国拖着康思思努力跑,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
到了这时候,已经拼的不是速度了。
拼的是耐力。
民兵队长体力最强,不输于部队里当兵的,可也累的气喘吁吁了。
“这两个玩意儿还挺能跑?妈的!”民兵队长掐着腰,喘口气。
另外一个民兵跟在一旁:“谁说不是呢!没事儿,跑不了了,我看他俩也没劲儿了。”
江若初和秦骁俩不慌不忙的,跟在后面。
这时候,李霞嗖的一下从俩人身边疾驰而过。
“嚯!李霞同志这速度,可以破吉尼斯记录了吧?”
而后,大队长和宋秀娥也跟了上来。
子弹追着康思思和如相国跑向了乱葬岗的方向。
此时此刻的静白,就在乱葬岗那边。
她几乎每天晚上必来这边打卡。
静白拿起她早就藏在草丛中的一把铁锹,又开始挖呀挖呀挖了。
陆泽琛藏东西的坟包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觉得不可能啊,肯定有东西,不然江若初那个小小的笔记本上怎会写?
一定是藏的很深。
于是,她每天晚上都会来这边挖一点点。
“到底是什么东西?哼!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一定要找到!”静白一边挖,一边嘴里念叨着。
而,就在距离她不远处,站了一个目瞪口呆的老头儿了。
那就是张罗锅。
他经常夜里起来,发现身边没了静白的身影。
慢慢的他开始好奇了,这个女人究竟瞒着他什么事?
直到今天,他终于是忍不住了,跟了过来。
越跟越感觉瘆得慌。
直到看到静白淡定的走进乱葬岗,拿起铁锹在挖东西,他彻底麻了。
吓的他扭头就往家跑。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干什么,总之,他是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
太恐怖了!
张罗锅跑回家的时候,陆泽琛听到了动静,喊道:“张大爷?您终于回来了,大晚上的,怎么我大娘您俩都出去了?”
“回来了,回来了。”
“张大爷,您能不能帮我个忙?去一趟大队长家里行吗?就说我媳妇儿失踪了。”
陆泽琛知道,宋秀娥最宝贝这个外甥女了,只要说康思思失踪了。
最先着急的肯定是宋秀娥。
到时候康思思还想逃?
做梦吧!
“帮不了一点!”张罗锅回答的特别干脆,浑身抖了不停。
一副受惊了的样子。
天亮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踏出这屋子半步的。
“张大爷,您怎么了啊?”陆泽琛从声音上判断,这大爷是不是受到什么惊吓了?
不管他怎么求张罗锅,张罗锅就是不肯帮他去找大队长。
陆泽琛瞬间,心如死灰。
康思思走了,他又成了残疾人,猎豹又迟迟不肯出现。
接下来的日子。
他要怎么活?
想想之前在部队里的风光,再看看现在,他一拳头砸在了自己这双断了的腿上。
痛!
才能让他清醒一些。
此时,静白,正在月光下,弯着腰,坚持不懈的挖着。
一刻也不停歇的挖着。
她总觉得,就快挖到了,可能就是下一铲子!
一定有东西,就埋在这个坟包的最深处。
静白一铲子,接着一铲子,今天她就算挖到天亮,也要找到陆泽琛藏的那个东西!
正想着,她一铲子下去,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
她赶快又挖了几下,不是石头,打开手电,跪在地上,用手扒拉开周围的土。
静白看清楚了,是一个木头箱子!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被我找到了!”
静白仰天道:“闺女,终于被妈妈找到了,距离我们母女相认又近了一步。”
这时候的康思思和如相国两个人,已经由跑,变成爬了。
后面跟着的民兵们,看到他俩这德行。
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
双方之间,前后不到五米的距离。
“你说你俩跑啥啊?还能跑了是咋的?我们根本就没使用全力,不然早就给你俩按趴下了。”
其中一个民兵,为自己体力不支,找了个理由。
不是他追不上,是他没用力跑而已。
民兵队长一巴掌拍在那人后脑勺上:“别找借口了,明天开始加强训练。”
这时候秦骁背着江若初已经赶了过来。
“你们看看秦团,负重前行,跟咱们的速度所差无几,丢不丢人?”
那个民兵被训的蔫头耷拉脑,小声嘀咕:“秦团就是个怪物,有几个人像他那体力似的 ?”
他听说秦骁有一次出任务,追了一个嫌疑人三天三夜。
没停。
给对方整崩溃了,后来直接跪在地上,求秦骁给他绑起来。
康思思和如相国也停了下来,跑不动,真的跑不动了。
康思思眼底一片绝望的神色。
完了,去不了香江了!
她真想从山上直接跳下去,直接就到河边,坐船走了。
可惜,她并不敢。
“江若初,你真的非要以死相逼?就不肯给我留一条活路吗?”
康思思觉得肯定是这个女人暴露了她的行踪。
毕竟两个人之间有着深不可解的仇恨!
江若初从秦骁的后背上下来,语调冰冷:“是我不肯给你留活路?还是你不肯给我留活路?李文秀的血书,是你诱导她写的吧?安眠药也是你买的,为的就是栽赃陷害于我,我说的没错吧?”
康思思知道江若初聪明,可没想到竟然连这都能想到?
她全都知道?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你胡说!”康思思还想狡辩。
又朝着江若初身后,已经跟上来的宋秀娥道:“大姨,你知道的,我怎么会害我秀秀姐?”
“思思,大姨的好外甥女,大姨相信你!”宋秀娥也走不动了。
直接栽在了地上。
江若初冷笑了下:“宋大娘,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想。”
早晚会有打脸的那一天,她已经委托程掣,把那瓶安眠药交到警察手上了。
“江若初,不就是因为我嫁给了你的青梅竹马,你耿耿于怀?你就那么忘不了我的丈夫?”
康思思故意这样说,说给秦骁听。
哪个男人听了会不吃醋?
她在挑拨离间。
她又对秦骁道:“你还真以为江若初跟你在一起,是喜欢你?她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其实她心里,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我的丈夫!”
秦骁自然是没有相信,而且,他曾经说过,就算他被利用。
也心甘情愿。
康思思见挑拨不成,又换了套路。
“江若初,从我第一天认识你开始,你便与我作对,现在我不跟你争江家女儿的身份了,我让给你了,反正江家也没人愿意认我这个女儿,现在我只求一条生路,你都不肯成全吗?你已经霸占了我十八年的身份,就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与你作对?康思思,在家属院的时候,我什么不是先让着你?而你,却设计陷害于我,让陆泽琛他爹睡我,美其名曰是给陆家开枝散叶,我说的没错吧?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都干的出,还好意思舔个脸说我处处与你作对?还有,到底是谁告诉你,你是我父亲的女儿?”
秦骁听完,眼底骤冷,周遭寒气逼人。
什么?
他的女人竟然被这样欺负过?
秦骁蓦的上前,一下便扣住康思思的喉咙,要想置她于死地!
他的双眸淬了毒,这事他忍不了一点。
江若初阻拦:“秦骁,杀猪焉用宰牛刀?听我的,松手。”
秦骁松手。
康思思大口呼吸,差一点她就过去了。
江若初又看向她:“说啊,是谁告诉你,你是我父亲的女儿?”
“当然是你的亲生母亲,宋浪同志!她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她没有必要撒谎。”
“我母亲是乔淑芳,不是宋浪,而且,我母亲已经明确告知你,早在十八年前,她便换回了孩子,是你自己执迷不悟,不愿意相信,至今还活在梦里,不肯醒过来。”
“呵呵,是吗?到底是我不愿意醒过来,还是乔淑芳和江来两个老不死的家伙,不愿意认我?”
江若初笑了笑:“你去问问宋浪,让她告诉你。”
康思思疑惑,皱着眉:“什么?你在咒我死??”
宋浪已经死了,江若初让她问宋浪?无疑是想让她死!
那刚才干嘛不让秦骁掐死自己?
江若初笑笑,没有说话。
而这时,趁着其他人休息的时候,如相国再次拉着康思思跑了。
“快跑!只要过了乱葬岗,就能看到船了!”
两个人继续拼了命的跑。
而民兵队长想要起来追,却被江若初阻止了。
“不必追了。”
在乱葬岗中的静白,终于挖出了埋在深处的箱子,立马被她撬开了。
发现里面竟然藏了一把手枪?!
正当她拿起手枪,疑惑的时候。
康思思和如相国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而她手里的枪瞬间走了火,枪中射出的子弹,朝着康思思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