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太乙真人一念及此,忍不住惊呼一声。
而就在他心神失守的刹那!
“杀!”
余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战斗经验何其丰富!
眼前这个老骗子,绝对是前所未闻的强敌!而现在,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战机稍纵即逝!
“妖道!受死!”
余化怒吼一声,手中的戮魂幡黑光暴涨,化作一道夺命的乌光,朝着那堆失去法力支撑的傀儡尘土狠狠一斩!
哗啦!
尘土飞扬,傀儡残骸被彻底湮灭!
与此同时,
“太乙!拿命来!”
石矶的眼中也爆发出无尽的怨毒与快意!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袖中的八卦云光帕青光一闪,如同一条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缠上了太乙真人还保持着掐诀姿势的手臂!
“不好!”
太乙真人猛然惊醒,法术被破,心神受创,此刻又被法宝纠缠,只觉得全身法力都运转不畅!
他想挣脱,可那八卦云光帕乃是顶级法宝,一旦被缠上,岂是那么容易脱身!
这时,
余化一击得手,欺身而上,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薄如蝉翼、血光缭绕的短刀!
截教秘宝,血神刀!
此刀专伤元神,歹毒无比!
“妖道,去死!”
余一刀狠狠地朝着太乙真人的肩头劈了下去!
太乙真人脸色剧变,想躲,却被八卦云光帕死死缠住,慢了半分!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一道金色的血液,冲天而起!
“啊——!”
剧痛,钻心刺骨的剧痛,从肩头传遍全身!
太乙真人一声惨嚎——
竟然受伤了?
他堂堂阐教十二金仙之一,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竟然被一个截教三代弟子,和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石矶,联手重创!
当着满街凡人的面,溅血当场!
奇耻大辱!
这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走!”
这一刻,什么暗战,什么计策,什么脸面,全都被太乙真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逃离这个魔鬼般的城池!
逃离那个用一泡尿就能破他神通的恐怖存在!
轰!
太乙真人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本命精元,全身仙光爆燃,瞬间将缠绕在手臂上的八卦云光帕震开!
他不敢回头多看一眼,整个人化作一道狼狈不堪的流光,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天际。
只留下那飞溅在地的金色血液,以及那股尚未散尽的尿骚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何等的荒诞与真实……
这时,
石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太乙真人逃走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的金血,感觉像在做梦——
赢了?
自己竟然真的重创了太乙真人?
可……为什么?
余化也是一脸震撼,他收起血神刀,看着自己手掌上沾染的一丝金仙之血,只觉得心神激荡——
自己,竟然砍伤了一位金仙?!
他猛地回头,看向那个空无一人的巷口。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
高深莫测的道韵?
高人!
一定是有位游戏红尘的绝世高人,刚才在那巷中出手了!
一念及此,
余化心神剧震,朝着巷口的方向,深深一揖。
石矶也反应过来,对着巷口盈盈一拜,凤眸之中,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对那未知存在的敬畏。
就在这时,
一个悠闲的身影从巷子里晃了出来。
苏阳刚才听到后院巷子有人打架,赶紧跑出来看。
“咦?”
苏阳好奇地走了过来,看着地上那摊尚未干涸的金色血液。
“怎么回事?打架了?”
他再看看那个被砸得稀烂的算命摊子,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啧啧啧。”
苏阳摇了摇头,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痛心疾首模样。
“这骗子,终归是没有好下场的啊。”
他指着地上的血迹,对着旁边还没走的余化和石矶,不无感慨地说着:
“你们看,这就是活生生的教训!”
“装神弄鬼,骗人钱财,以为能瞒天过海?这不,被人找上门来,给砍了吧?”
“看着血流的,下手可真不轻啊!”
“活该!”
……
噗——
街角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刚刚用秘法隐匿了身形,正准备处理伤口的乞丐,身体猛地一弓。
一口金色的逆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
这乞丐,正是刚刚狼狈逃窜的太乙真人。他不敢直接飞遁,只能先化作凡人,藏匿在市井之中,再图后计。
骗子?
我堂堂元始天尊座下,阐教十二金仙太乙真人……是个骗子?
被……被人砍了?
刚被一泡尿破了莲花化身,现在竟然还要被一个凡人小子,当成一个被苦主寻仇的街头神棍来评头论足?!
“砰的一声!
太乙真人一拳打在墙上——
忍!
只能忍!
“走!”
“必须走!”
他再也不敢停留片刻,佝偻着身子,化作的那个乞丐形象更显真实,一瘸一拐,混入人流,朝着武成王府的方向,狼狈逃去。
一路上,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自己从诞生灵智以来,从未像今天这般憋屈过!
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流了金仙之血,损了道行根基……
可到头来,连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
武成王府,地底密室。
此地被大法力隔绝,自成一界,便是圣人神念,若不刻意探查,也难以洞悉其中玄机。
密室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颗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冷光。
广成子与赤精子相对而坐,两人中间的石桌上,茶水早已冰凉。
两人筹划好了好一会儿,感觉朝歌的形势真的非常危险。
就在这时,
轰!
一道人影连滚带爬地摔了进来,浑身浴血,狼狈到了极点。
“太乙师弟?!”
广成子与赤精子霍然起身。
来人正是太乙真人,只是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阐教金仙的威仪?
那一身改装的八卦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尘土与血污,头发散乱,面如金纸。
最骇人的是他右肩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金色的仙血还在不断渗出,伤口处萦绕着一股歹毒的黑气,正疯狂侵蚀着他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