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暮寒一瞬不瞬地紧盯二神使，说出来的话更是掺着无边无际的阴狠。
就连二神使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浑身剧毒的蟒蛇缠绕住脖子一样，险些要让他呼吸不上来！
好可怕……好可怕的眼神！
二神使一下子就白了脸，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虞暮寒对他被威慑到的模样很是满意，又转眼看向神情愣住的大神使：“你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谋反的心思？嗯……我想想，大概是正式成为四神使的那一刻开始吧？”
“圣教四神使，那么圣洁、那么高尚的身份，是我用无尽的痛苦换回来的……我满身污垢，却要我披着这样的身份去面向世人！”
“我暗暗发誓，赋予了这我一切的恶人，我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他！”
*
言尽于此。
虞暮寒微微阖上眼，姣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畅快之意。
这些，都是她这五年来最黑暗的经历。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可以将这些事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虽然，越是说下去，越是能感觉到深深的痛楚，仿佛是有一把刀子，在一遍又一遍地扎入她的胸腔。
但，等她真正地说出来了，疼痛中竟又带了一丝淋漓的舒畅。
是呢。
被隐藏在乌云里的秘密，或许就应该拿出来放在炎日之下，毫无保留地展现给每一个不知情的人看……
手倏然被用力地握住，虞暮寒睁开眼，侧目看去，是云扶桑。
云扶桑注视她，一字一句道：“别害怕。”
“即便你一无所有，我们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虞暮寒怔怔地与她对视，心脏被一丝尖锐又酸涩的疼痛拉扯着，疼得她眼泪都要逼出来了。
她垂下眼帘，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好。”
大神使终于反应过来了，怒极反笑：“这就是你谋反圣教的原因？虞暮寒，你别忘了，你学会的一切光系技法，还有你这五级灵圣修为，全都是圣教给你的！”
“这是我应得的。”
虞暮寒对上大神使的双眼，语气森然：“我被迫去承受这些痛苦，最后留在我身上的，除了无法洗去的污垢以外，还有这一身修为！这难道，不是我应该拥有的？”
“大神使，你想要吃的东西太多了，但是一并下肚，只会被撑死。”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她讥讽道：“贪得无厌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大神使被眼前这个年轻他很多岁的女子一通夹枪带棍的教训，气得浑身发抖：“好……好！既然如此，那你也跟灵风学院一起死吧！”
他高举手中的权杖，扬声道：“全员圣者听令！”
“凡与灵风学院有任何关系者，一个不留，给我杀！”
……
一声令下，无数圣者高手从飞天白鸢脊背上跳跃而下，身上的光系灵气暴涨，硝烟与压迫感，在瞬息功夫便充斥在这片天地之间！
院长眼中杀意渐起，他一挥袖袍，四周的植物被他操纵而来，汹涌的木系灵气爆发！
紧跟其后的，是那留下来的三十来个自愿留下的老生，他们纷纷施展灵气，快速冲向疾驰而来的一大波圣者高手。
这一刻，飞沙走石，空气中开始弥漫血腥之气。
犹如身临残酷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