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绯顿时语塞。
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虽然还不知道画灵的真实身份，但正常人类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果然不是普通人。
夜绯也懒得纠结了：“行吧，你可以跟着，不过我提前说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和我的随从都不会有空闲功夫保护你。”
画灵微微一笑：“我觉得我还没有脆弱到要你来保护哦，东方。”
夜绯回想起昨日在客栈，他仅用一根手指就能定住巨剑的画面，眸光变得深沉起来。
离开画中世界后，夜绯将碧云召唤出来，启程极冰地带。
坐在碧云背上，夜绯对深海皇蛟的认知又加深了一些——
翎：“殿下，深海皇蛟脾性猛烈暴躁，虽不能吐人言，但可以通过它的尾鳍来判断它的情绪变化。”
夜绯挑眉：“尾鳍？怎么说？”
“深海皇蛟每次发动攻击前都会抖动尾鳍，可以认为这是一种示威。”翎解释道，“此外，深海皇蛟的游动速度很快，殿下要注意避险。”
夜绯点点头，手在碧云身上拍了拍：“距离极冰地带还有多久？”
碧云答道：“主人，行程已去了一半，目前还有一百五十里左右。”
“那我就先修炼会儿。”
夜绯拿出一颗聚灵丹，正准备服下时，看到盘膝坐在不远处的画灵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唇角噙着温淡的笑。
“何事？”
“越是接近极冰地带，气温就越是降低。东方衣衫单薄，不觉得冷吗？”画灵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好奇地问了一句。
夜绯语气淡漠：“你穿得比我还要少吧？”
“我？”画灵笑着摇摇头，“我不是很能感受到炎热或是寒冷。”
夜绯若有所思地瞧他一眼，不再答话，吃下聚灵丹就闭目修炼。
翎眼神冷冷地注视画灵，气氛沉寂了半响，她启声道：“如果我发现你对殿下图谋不轨，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画灵轻笑着，手指捻着一撮垂在肩上的鬓发：“万年圣兽，五彩不死鸟，对不对？”
翎的瞳孔微缩，他居然能看出她的本体？！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可以看穿你？”画灵笑得有恃无恐：“我说过，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事的，我非常守信用的哦。”
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眼中带着讽刺：“我们与你相识才短暂几日，你有什么信用值得谈？”
“天地可鉴，日月为证。”画灵眯了眯眼睛，“说不准，之后我还会救你们一命呢。”
翎嫌恶地努了努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太接近绯殿下！
*
一望无际的冰川，寒冷的白气在此处绵延不绝。
日光直射，但照在人身上并不觉得有多暖和。
夜绯结束闭关时，一睁眼便看到了这幅景象。
“主人，抵达极冰地带了。”碧云通过契约之力向夜绯传话。
夜绯从碧云柔顺的皮毛上一滑而下，再稳稳踩在冰川上。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让人看着都透心凉的冰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