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暮寒闻言，歪了歪头：“我说的话很无情吗？”
“我只是在对你们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云扶桑愣住了。
谢秦归不悦地皱眉：“暮寒，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这么希望小绯死吗？”
虞暮寒凉凉地勾了勾唇角：“你们有所不知，圣教主派大神使去那悬崖底下，发现崖底有一滩血迹，除此之外，附近的地面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她真的已经死无全尸了，尸身也很有可能被鸟兽啄食得一干二净……”
“够了！！”
云扶桑猛地厉喝出声，她握紧拳头，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虞暮寒：“虞暮寒，你到底是安着什么心才能说出这些话？你口中那个尸骨无存的夜绯，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如恩人一般的存在！”
“你可以说她失踪了，但你绝不能说她死了！除非，杀她的人就是你！”
“小绯，是不是你杀的？回答我！”
虞暮寒停顿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对。”
“她送给我一瓶屠城之毒，我用那毒，屠尽了魔界最繁华最热闹的都城——”
“离渊应该恨死她了，所以派了随从去追杀夜绯。夜绯侥幸逃过了离渊的追杀令，却没逃过圣教团一手执行的弑魔行动……”
说到这里，虞暮寒又是轻笑一声：“对圣教而言，我确实是那个最大功臣的人，她没有死在我手下，我却跟她的死息息相关。”
“现在，你们还满意我的回答吗？”
云扶桑唇瓣微张，脸上的表情是深深的不可置信——这一瞬，她终于看出虞暮寒有所变化的地方了。
她变得冷漠，变得无情，也终于变成了……与圣教团那群斯文败类一样的人！
虞暮寒摩挲着手中的权杖，笑容颇有些没心没肺。
手中权杖一转，一道光系灵气在权杖上的宝珠内急射出来！
嗖地一声，在她与他们之间的地面上，划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界线。
“若你们再向前一步，便是与我为敌，与圣教为敌。”
虞暮寒的嗓音冷漠到了极点：“看在两位曾对我有恩，我没有把你们的事跟圣教主说。否则，现在的云氏家族，还有破岳楼，应该都已围满了圣者。”
“今日过后，两位还是称呼我一声圣女殿下吧。”
……
虞暮寒转过身不再看两人的表情。
“虞暮寒，你……”
谢秦归暗暗咬牙，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圣教主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如此倒戈圣教？！”
白袍少女没有回话，那不近人情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冷酷。
只是，没人发现她那握着权杖的手在微微发颤。
最后，谢秦归握紧云扶桑的手，一拂袖转身离去。
虞暮寒站在一棵大树前，阳光倾泻而下，却没有在她身上照出半点斑驳痕迹。
过了好久，虞暮寒紧绷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了。
她偏过头，目光放向那渐行渐远的两人身上。
虞暮寒闭上双眼，掩住快要逼出眼眶的湿意。
对不起，秦归，扶桑……我是个满身污垢的罪人。
就算你们会痛恨我，我也要竭尽全力，用我的方式去保护你们。
今后，就离我远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