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暮寒眼神空洞无光，仿佛丢了魂一般。
她麻木地抬起手，对着圣教主作揖行礼，嗓音寡淡：“感谢圣教主，我会遵从圣教的一切安排。”
圣教主满意地点头，眼神肆意扫视少女的身姿。
下一秒，他的声音染上一丝不加掩饰的凌冽：“另外，彻查圣教内所有圣者的身份，不惜一切代价挖出慕容丹的所有消息！”
“慕容丹？”大神使表情微怔，这个好像是前段时间新加入圣教的圣者……
五神使想了想，启声问道：“圣教主，您是觉得慕容丹有不妥？”
未等圣教主回话，虞暮寒抬了抬眼皮子，凉凉道：“他是魔族荆棘。”
“什么？！”大神使猛地抬起脸，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是荆棘？！”
“从来都没有慕容丹这个人。”虞暮寒缓声道，“慕容丹是他用化形术随手捏出来的虚假身份，他混入圣教，故意扰乱各位神使与圣者的注意力。”
七神使微微皱眉：“虞姑娘如何知道慕容丹是荆棘？”
虞暮寒毫不犹豫地回答：“屠凌霄城当日，他以本貌出现在我面前。”
圣教主听言，眯起了双眼：“听你的意思是，他跟你关系不简单？”
“他利用我。”虞暮寒垂下眼睛，掩住眼底深处的晦暗：“屠凌霄城本就是他的目标，因为他要向离渊报复。”
圣教主抿唇，荆棘一个魔族，居然向同样是魔族的离渊报复？
罢了，无论如何，屠凌霄城的事已成定局。
他不在乎过程，只看重结果。
圣教主的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敲了敲，“其他神使先退下，我还有事要与圣女说。”
“遵命！”
众人立即起身离开圣教主殿，雕刻繁杂花纹的大门被缓缓关上。
直至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高高坐在王座上的白袍男子一手撑着权杖，一手对虞暮寒伸展开。
“过来。”他的声线有种喑哑之感。
虞暮寒缓缓站起来，窗外的光线照射而进映在她身上，一步步踏上通向王座的阶级。
但她很清楚，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光辉大道。
见少女彻底放下戒备变得无比顺从，圣教主勾了勾唇。
他的手环住虞暮寒的腰往前一带，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暧昧至极：“把你和荆棘之间的事情，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
“否则，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虞暮寒双眼无神地注视前方，她没有抗拒他的触摸，也没有抗拒他接下来比触摸更放肆的举动。
她的心，在夜绯被大神使踹下悬崖的那一刻，就彻底沉寂了。
对，夜绯的死是她造成的，全都是她的错……
如果现在她所承受的一切，可以为夜绯的死而赎罪——
虞暮寒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
然后，她选择闭上双眼。
是不是只要不去看，不去想，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弑魔行动中斩杀夜绯的事，被圣教刻意大肆宣扬。
短短一日时间，整个人界上至皇权富贵，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万剑宗，绝寒池。
慕景深站在池水中。
整个山洞内弥漫着寒冰彻骨的阴冷之气，他浑身湿透，接触冰气后便凝结成了冰。
慕景深他抬起手，轻轻抚摸扣在腕上的袖里箭，垂下的长长睫毛上挂了一丝寒霜。
“小绯……”
寂寥的洞内，只响起他低哑得脆弱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