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这些前一秒还活生生的魔族，下一秒就化为了白骨，虞暮寒心中只剩下惊恐。
她抬起眼看着弥漫在空气内的紫雾，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荆棘一手扣住虞暮寒的肩膀，他身上的木系灵气恰到好处地将他与她笼罩在内，不受这片紫雾的侵蚀。
虞暮寒咬牙切齿地瞪着荆棘：“放开我！”
荆棘抬起手指了指虚空，笑得很没心没肺：“放开你，你不就跑了？”
他微微弯腰，邪肆的脸凑近少女：“你想死，但我还不想让你死。”
“不！我要去救他们！”
虞暮寒用尽力气去挣脱荆棘的手，目眦欲裂：“他们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死？！”
荆棘眯了眯凤眸，红唇中吐出一句包含讥讽的话：“愚蠢的东西，你真的有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么？”
虞暮寒听到他的话，身体猛地一僵！
“你是圣教即将登位的圣女殿下，一旦坐上这个位置，这辈子都要与魔族为敌。你以为单凭现在的你，可以救多少魔族？”荆棘冷嘲，“再者，就算你真的有很大能耐去救魔族，之后你会面临什么，还不清楚？”
“想想你那毒入骨髓的母亲，想想你虞氏全族人的性命，去或留，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虞暮寒浑身发抖，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魔族被毒雾侵蚀，他们痛苦地嘶哑、惨叫，鲜血铺满了地面，白骨好似能堆成一座座触目惊心的小山。
他们的生命，转瞬即逝。
前不久那满城的喧闹与繁荣，就好像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境……
虞暮寒握紧双拳，回头直直地瞪着荆棘：“……你到底是谁？”
荆棘笑了笑，抬起另一手打了个响指，只见他的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为另一张让她分外熟悉的脸！
少女的双眸流露出难以置信：“你……你是慕容丹……”
“那不过是我随手用化形术捏的容貌。”
荆棘笑得优雅，手指一点点地抚摸在虞暮寒的脸上，红唇轻启：“我的名字也不叫慕容丹，而是——荆棘！”
荆棘？！
虞暮寒脑袋一片空白，心情如沉入谷底。
荆棘，就是那个挑动三年之战的魔族！
所以这个魔族混入了圣教，却连圣教主也看不穿他的真容！
而她，也在他那一番口蜜腹剑之下，像是傀儡一般任由他摆布、利用！
这时，虞暮寒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一抹站在不远处的身形——
红袍少女手持一个小瓶子，瓶塞被打开，内里原本被封存完好的紫鸩毒尽数融入空气与水源之中。
她的脸，让虞暮寒更为震惊——小绯？！
为什么小绯会在这里？为什么小绯……她会拿着那瓶紫鸩毒？！
虞暮寒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怀中的小瓶子——
“别看了，你手里这个瓶子中的**只是被染成紫色的水，之前我就已经把你手里的那瓶毒液换走了哦。”荆棘看她的动作，笑眯眯地补充一句。
虞暮寒瞪大双眼，瞳孔剧烈地收缩！
他这话的意思是……真正的紫鸩毒，现在就在那个“小绯”手中？
紫鸩毒，拥有屠城的威力——是荆棘要破凌霄城！
他想要屠尽整个凌霄城的魔族！
虞暮寒恐慌地对上荆棘的双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