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烨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年的双眼，他的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阴暗或是虚假。
看起来，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正因为是可以值得深交的朋友，有些事情必须要让绯当面解决。
赤烨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有时间吗？”
谢秦归不知道赤烨想做什么，如实道：“有的，圣皇殿下有何吩咐？”
“明日，我会带着绯来见你。你找个不会被其他人轻易发现的地方，等我们就行。”
赤烨以灵气凝聚成一片龙鳞丢给谢秦归，“你准备好了，就在这片龙鳞中注入灵气。”
说完，转身就要走。
谢秦归立即走快几步拉住赤烨的衣摆，赤烨回头看他，谢秦归将木盒递过去：“圣皇殿下，这个……”
赤烨看了眼那木盒，随即，她语气淡漠地说：“还是由你亲手交给她吧。”
赤烨很快就离开了，身影融入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谢秦归懵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翌日。
谢秦归思考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带上云扶桑和凰容玉来到一间茶馆。
茶馆位于另一座城镇临安城，与凌云国的都城归元城相隔很远，因为是小城镇，平日很少会出现人来人往的情况，相对比较安全。
谢秦归选了一个雅间，又施下隔音法术，准备完毕了，再拿出那片龙鳞注入灵气，然后静候夜绯和赤烨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丝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三人立即把目光转向从撕裂空间中走出来的黑袍人——
少女把头上的兜帽摘下来，露出令三人万分熟悉的容颜。
云扶桑抑制不住情绪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小绯！”
夜绯望着云扶桑，又把目光转向谢秦归和凰容玉，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凰容玉怔怔地与少女对视，酸涩感如狂涌的潮水淹埋了他的心。
分别几日，再相见，恍若隔世。
夜绯坐在正对三人的位置上，又让赤烨坐在她身侧的座位。
入座后，整个雅间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没人说话。
每个人此时都思绪万千，纵使有很多话想问、想说，却都不知要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夜绯缓缓说道：“秦归，东西给我吧。”
谢秦归马上把装着玄冥囚丝的木盒取出来，在把木盒递给夜绯时，他的神色忽地变得有些怪异。
这感觉……
夜绯接过木盒后，没有打开来看，而是将木盒放到一边。
紧接着，少女语气平静地说：“我是夜绯，也是夜绯口中的师父，‘东方’。”
谢秦归愣住。
云扶桑和凰容玉面色惊讶——小绯和东方，居然是同一个人？！
过了好久，谢秦归才反应过来：“那些暗器的设计图，都是小绯你自己完成的？”
“嗯。”夜绯颔首，又垂下眼帘，嗓音染上了一丝喑哑：“抱歉，对你们隐瞒了那么多事……你们一定很恨我吧？”
谢秦归摇头：“要是恨你，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