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秦归点头：“那么就请两位阁下在此稍等片刻。”
谢秦归快步离开接待室。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直站在夜绯身后没有任何举动的离渊缓缓迈开步子，把桌上的羊皮图纸拿起来。
看了一会儿，接待室内响起染上几分讶然的声音：“……这些武器，真的是你自己亲自设计的？”
夜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颇为倨傲地扬起下巴：“不错，这三件武器的大小、射程角度、以及击中后的命中率，都在我严谨的计算之中。”
离渊突然有些看不懂她。
他一开始以为她只是个因拥有极佳修炼体质而嚣张轻狂的人族少女。
但相处的这些天以来，他渐渐发现她也有看不透的一面——明明只有十三岁的年纪，手段和城府都远远不止于此。
不得不承认，她带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离渊放下图纸，突然问她：“你不担心这些图纸会流出去？”
“不担心。”夜绯很随意地托着下巴，语气散漫：“除了我以外，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些武器要如何组装。”
“若是强行组装，损坏还只是算是轻的，最严重的地步是能悄无声息地……自杀。”
说到这里，夜绯笑了笑，那笑容颇带几分诡异。
离渊回想起图纸上的零件，那弩箭和细针模样的武器，稍有不慎确实会容易伤到自身。
恰时，谢秦归从接待室外走进来。
他恭敬地对夜绯说：“阁下，三件武器所需用到的赤炎金晶约为一百零九块，总价为四千六百金币。”
嗯，跟她心里估算的价格相差不大……但启动资金有限，眼下还是搞钱要紧。
夜绯取出五块上品灵石：“多出来的四百金币，就留作下次合作吧。”
谢秦归接过灵石，心里感叹一句——能手持上品灵石，这大概是哪位境外强者吧？
“阁下，这块玉牌请随身带好。”谢秦归转手递回去一块青翠色的玉牌，上刻有破岳二字，“当玉牌散发出红光时，您就能来破岳楼领取武器零件。”
“我名唤东方，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无需多礼。”夜绯道出她准备好的假名，收好玉牌，“合作已达成，那我们就先告辞。”
谢秦归露出和善的笑容：“两位慢走。”
离开破岳楼后，夜绯摘下连衣帽，伸了个懒腰：“回去修炼吧，接下来还有新生试炼……”
离渊正要跟上夜绯，脚步突然一顿。
夜绯疑惑地回头看他：“怎么？”
“你先回学院。”离渊语气平淡地发话，“我碰到了熟人，过去打声招呼。”
夜绯丝毫没有怀疑：“行，那我先回去了。”
离渊盯着夜绯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随后默默转身朝一个无人的小巷走去。
他拉下连衣帽，薄唇轻启，不冷不热地吐出一个字：“说。”
两道黑色的身影瞬息出现在离渊身侧，正是他的随从将白和厉羽。
“尊上，属下又连续追捕了几天，先后在妖、魔、人三界的不同地点发现荆棘的踪迹。”将白单膝跪下，语气冷冽：“属下怀疑是荆棘在逃跑过程中将自身气息流入这些地点，以达到追踪出现偏差的效果。”
离渊微微昂起头，本是漆黑的双眼里竟显现出一丝浅淡的紫光，妖冶却充斥着无尽的危险：“这个叛徒，竟如此把本尊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