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拘回到自己的小楼,仔细排查了一遍手机以及日记本、笔记之类的东西,发现失去记忆前的自己好像有点“独”,社交软件上都没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
哦经常聊天的一位叫“赵虎”的人不算,这个朋友……有点坏心眼。翻看聊天记录发现他总在“撺掇”自己抽烟、喝酒、逃课、打游戏,偶尔的聊天还提到“会馆、女朋友”之类的话。
不过失忆前的自己胆子比较小,再加上确实没钱不敢打着陈氏集团的旗号,最多也就抽抽烟喝喝酒打打游戏,其他的恶习还没沾上。
至于“生母”貌似也没有印象,联系方式中也没有“妈妈、妈、mother、母上”之类的备注,他在搜索框里搜“儿子、宝贝、宝、亲爱的”等,也没有看到有效信息。
算了不管了。
失忆了也不要紧,反正才18岁高考刚结束不久,人生才刚刚开始。
哦对了,一提高考,他就想起那杀马特哥哥提到他只考了280分……啊!难道他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学渣?
280分能读什么学校啊……总感觉看不太上。
他不如直接出门送外卖算了!
他惆怅地坐在床上,眼神四处乱飘,转眼又被这屋子里的构造摆设所吸引。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幽暗的红木地板、厚重的红木茶几、宽大的罗汉榻、花鸟纹的落地屏风、同红木质地的书桌……
嘶,虽然看着很贵气啦,但想想也知道这并非自己18岁的审美。
再从头到尾绕着小楼三层转悠一圈,这股子感觉更明显了。
除了主卧里红木大衣柜里塞满了自己的日常穿着,外加书桌前全套的电脑产品外,再没有其他“18岁男生”可能有的东西,什么篮球、乐高、模型、玩具……统统没有。
就跟临时借住在这儿一样。
被扫地出门就更方便了,把衣服一收拾,电脑一装,几乎就是他全部的东西。
怎么可以这样!
他居然在这个环境里住了18年?
不能忍!真的不能忍!
还好浴室里有全自动的现代化淋浴设备,不然要他像古代人用恭桶、厕纸、浴桶……那他真的得揭竿而起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搞钱。他得把这栋楼从上而下全部都换了!
他要随时随地可以葛优躺可以休闲玩乐的场所。
而不是一进来就跟面壁思过一般。
怎么搞钱呢……
陈无拘第一念头居然是找老头子要啊!
谁让他是爸爸,他不给谁给!
不过吧……这老头子应该有点坏,肯定不会轻易就给钱。他得想想跟他的相处方式。
当然读书这件事是最重要的……
今天已经6月25日了,他刚刚搜了一下志愿填报时间截止在30号,所以还剩5天时间,他得想好自己到底是按照分数线去读书,还是想想别的法子……
啊,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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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管家恭敬地立在主楼书房,不带一丝情感和主观意识地将今日个各位少爷小姐的动静一一汇报。
陈岱棠一心二用地听着管家汇报,将签好的文件放在左手边。等事情做完,他下意识摩挲左手大拇指的扳指,下达指令:“给他们都做个亲子鉴定。”
“悄悄的。”
管家面无异色地点头,等老先生挥挥手时,再恭敬地低垂着头退下。随后他又招来两个人,耳语片刻。
等第二天一早,便有佣人戴着白手套端着个托盘过来,上面是五份新鲜刚脱落的毛囊。是家里的扫洒工从枕头、床单、浴室等地方采来的样本。
上午十点,连同陈岱棠的毛发便一同送去陈氏集团下属机构,晚六点陈岱棠刚回家,管家便送上来一个蜡黄色的密封袋,轻声:“结果已经出来了。”
陈岱棠垂眸看向这密封袋,眼睫颤动,右手抵住封口慢慢撕扯开。一共五份报告,他面不改色地从头到尾翻完,每一份的报告末尾都有加粗黑体的一句话。
其中一份写着【支持检测人陈无拘与陈岱棠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他轻揉自己的眉头,对这个结果倒是微微诧异了一秒。
不过也没关系。
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重要。
他对这孩子接下来的表现,却很好奇。这个孩子从3岁被他妈妈带过来认亲,从小就怯怯弱弱的,没什么自我判断能力,学习能力也很差劲,自尊心强,总是被动地与其他兄弟姐妹比着,什么才艺都碰了碰,却没有一样拔尖。
他原以为这孩子昨晚就会被激着去往国外,就跟刚升初中时,明明可以去陈氏集团旗下的育英中学学习精英教育,偏偏被老三一激,跑去了某公立中学。也没学出个名堂来。
令人失望。
楼外传来喧闹声,管家出去两秒后,又进来小声禀告:“五少爷过来了。”
陈岱棠挑眉:“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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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拘这一天过得可充实了,早起绕着整个庄园跑了一圈,又上网查了各种资料,才发现这庄园名为“归云”,在A市三环外,占地近600亩。陈氏集团已经存活有两百多年,比华国建国时间还长。在那段最艰苦的日子里,陈氏当家人舍弃家产买物资、买武器,同时大力从国外引进高新技术发展祖国,这才让陈氏在新中国成立后依旧屹立不倒。
不过如今的陈氏已经分家了。
据说三十年前他爷爷奶奶,也就是陈岱棠的爸爸妈妈是长子嫡系,按照族谱规定会继承70%的家族产业,但没多久两人乘坐私人飞机时,飞机在半空中爆炸,连骸骨都没有留下,只留下当时才刚成年不久的陈岱棠,被一堆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亲戚们包围。
后来他大刀阔斧,将不少家族资源上交给了国家,获得国家支持的同时狠查当年之事。最后本来偌大的陈氏家族,死的死,疯的疯,残的残。
他名义上的二叔一系远逃M国,遇上特大恶性枪击事件,无一活口;他名义上的三婶一系在争夺家产失败后开车回老宅,老宅年久失修又遇雷雨天气不幸失火,只留烧焦残骸;他名义上的四叔一系想寻求帮助找上了某黑涩团伙,被国家扫黑除恶全部枪毙。
至此,陈氏集团只剩嫡系一脉。
根据拼凑得来的消息了解前因后果后,陈无拘简直想拍大腿——牛啊!心肠也是真的狠!
偏偏还有点对他的胃口。
这糟老头子手段了得,自己肯定斗不过他。
但要他继续以往被怼、活的压抑的生活,他也不愿意。这不,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老头子聊聊。
好歹是他亲爸,支援支援一下不算什么吧!
被管家带上二楼书房,他眼神滴溜溜的转,觉得这管家连每一步的距离都似丈量过一样。嚯,克隆人!
敲门声也是不急不缓,连开门的力道都恰到好处。管家微微欠身:“五少爷,老先生在里面。”
陈无拘心里闪过万个念头——他听过管家喊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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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他们大小姐、二少、三少、四小姐,喊自己五少爷。
哟,这栋老宅里,有了位老先生,却没有一位年轻的掌权者。
门轻轻关了。
陈无拘看到正伏案工作的老头子,眼神落在书房的小沙发上,屁颠屁颠过去一坐,翘起二郎腿,托腮看他工作。
“您工作的时候,可真有魅力啊!”
他夸,他使劲夸!
“成功男人就像您这样了吧!啊哟厉害!”
陈岱棠回神,想起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又看看丝毫不拘束活像是在他房间一样的……最小的孩子,又想起每次见到自己跟被鬼追赶一样的其他几个孩子,有三分被气到:“有什么事吗?”
“瞧瞧您这话说的,您可是我老子,我又住这么好的宅子,这不得天天给您晨昏定省呀!对了您今天身体怎么样啊?”
陈岱棠:“……”
他身体好得很。
陈无拘也不在乎他的冷脸,只搓了搓自己的手:“老爹啊,儿臣有三事相求,不知道您准许不准许啊!”
陈岱棠:“……”
三事?这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又有点被气笑了。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了。
陈无拘见老头子停下笔,虽然没说话但明显动作神色都在倾听,便又搓了搓手,将自己的心事剖析给他看。
他侃侃而谈,甚至站了起来,一手撑在书桌另一边,眉头紧皱痛心疾首:“第一件事啊,我高考居然只考了280分,这很不合理啊,我哪怕只遗传你万分之一的智慧也该聪明伶俐学富五车记忆超绝,怎么会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当然这次的失误不算什么,但这个分数确实很丢老爹您的脸啊,所以我痛定思非前思后想左右为难,最后为了不给您丢脸,我决定——复读!”
“都说高三是魔鬼,但是谁让我把陈家的脸面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呢!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发挥您优良的基因,争取脚踩哈佛剑桥,拳打清华北大,您觉得怎么样?”
陈岱棠:“……”他觉得不怎么样。
“好,您没同意我就当您答应了!”
陈无拘蹬鼻子上脸,随手拿了一本商业书,在书房里踱步:“第二件事,就是这个小楼的构造问题。老爹啊,我承认您的眼光如日月熠熠生辉,我住的那小楼又富又贵又豪气,每个进去的人都得三拜九叩心服口服!可惜您儿子我——”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只继承了您万分之一的审美和百分百的貌美,对于审美这一事我着实又庸俗又土气又匠心,我深夜时常因为不能继承您的优良审美而嚎啕大哭啊父亲!”
陈岱棠:“……”
他轻揉自己的眉心,眉头皱成山川。
“这第三件事嘛……”陈无拘嘿嘿笑了两声又压住,努力装作一副痛心模样,“父亲,我可是您的儿子,是商业巨鳄、陈氏领头人、传奇教父陈岱棠的儿子,可每次有人约我出去吃个饭聊聊商业版图争取早日统一全球……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但我都只能含羞拒绝,是因为口袋里面没钱儿臣心虚啊!!!毕竟我可是您的儿子,这出门花销结个账彰显彰显我们陈氏的气度总该要的吧,可是兜里就剩几毛钱……父亲!!儿臣给您丢脸了啊!”
陈无拘一把握住陈岱棠的左手,在那墨玉扳指上摩挲了两下——哟,温润沁凉、纯黑如漆,好东西啊!
陈岱棠微闭双眼。
他此刻真的有点怀疑那份亲子鉴定是不是管家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