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有点可怜，南意的心就软了。
她问：“是什么？”
就听杜远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傅林深？”
这段时间，外面的流言蜚语，杜远是清楚的，他其实一个字都不信。
当初南意跟傅林深闹成那个样子，他不觉得两个人会复合。
可是，他看着南意现在的模样，又有些心慌。
他担心那个万一。
这话，其实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南意想了想，跟他说：“不是。”
这个回答，让杜远松了口气。
哪怕听了南意的拒绝，可杜远心里还是有念想的，这会儿看着南意，声音里也带着点试探。
他轻声问：“那，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
他看着人，哪怕没有继续说，但是眼中的希冀已经说了那些未尽之言——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不能，稍微喜欢我一下。
南意被他这眼神看的几乎要松动。
但也只是几乎。
下一刻，就听南意说：“不能。”
她这个答案格外坚定，半点不给他留幻想空间。
“阿远，我能不能喜欢别人，跟我还喜不喜欢傅林深，没有半点关系。”
她也很遗憾，杜远那么好，不管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一个很优秀的伴侣选择。
可是，她不喜欢。
南意拒绝的干脆利落，杜远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他长舒一口气，被南意拒绝的这么干脆，反而像是想通了似的。
半天，轻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他说：“其实，我早就猜到答案了。”
现在，也不过是头顶上的那一把刀落了下来而已。
“不过，就像你说的，作为朋友也好。”
杜远的话说的释然，但是目光却是暗淡的，瞧的人有些心酸。
他看着眼前人，轻声问：“南姐，我能抱抱你吗？”
他说我想求个安慰。
这时候，倒不是外面叱咤风云的小杜总了。
南意瞧着也不是滋味儿，伸出手来，说：“当然可以。”
她展开怀抱，打算给他一个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安抚的动作。
谁知下一刻，杜远却直接把她搂在了怀里。
这动作，更像是在宣誓。
昭示着，这个人，是被我护着的。
这个动作太有侵略性，南意恍惚一瞬，下意识就想挣脱。
可还不等她有所行动，就听杜远先开了口。
青年的声音很低，落在她耳边。
“南意，你希望我做个亲人，我这辈子都会是你的亲人。”
这些话，像是一片羽毛，从她的耳朵，飘到了她的心上。
他争取过了，可是也尊重南意。
他不奢求南意能够跟自己成为恋人，但也不能够阻止自己继续默默地守护她。
杜远这个态度，让南意挣扎的动作都顿住。
她迟疑的看着杜远，就见他的眼中神情如海。
那么温柔，却又一瞬间，像是要将她吞噬。
南意掐了掐指尖，轻声说：“阿远，你不能……”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杜远打断。
杜远太清楚她想说什么了，所以当先一步，阻止了她的话。
他轻笑一声，反问：“南姐，你不能连这点权力都剥夺吧，我乐意对你好，我乐意喜欢你，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快乐。”
杜远说到这儿，又添了一句：“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你放心，我不会做过界的事情。”
他说到做到，会默默地守护南意，半点不让她为难。
可杜远这话，却让南意的心里更愧疚了。
她看着眼前人，想说什么，但杜远已经窥破了她的话。
他笑了笑，先她一步，说：“别愧疚，南意，你值得最好的。”
杜远没有叫南姐，一声声的南意，像是换了个立场，可却又从来没有改变过。
从小的时候朦朦胧胧的感情，到了后来那种坚定的选择。
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南意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他不会为难她，也不会逼迫她。
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南意都会有一条退路。
那退路名叫杜远。
听完杜远的话，南意许久没出口。
她的掌心在杜远的后背抚了抚，感受到青年的身体微颤，无声叹了口气。
好半天，她才松开了杜远，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阿远，这句话，我也要送给你。”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杜远的脸，说：“你值得最好的。所以，别在我身上耗费功夫了。”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哪怕现在顶天立地了，可在南意心里，这依旧是她的小兄弟。
他跟林凯一样，在南意这里，有无限的特权。
因为，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所以，别在她这里多耗费心神，她希望看到他们能够幸福。
希望他们会成为别人坚定且独一无二的选择。
而不是谁的退而求其次。
被南意摸脸颊的时候，杜远第一反应就是红了眼。
他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轻声说：“好。”
……
正月初一，新年的头一天。
南意他们是在农家乐里过的，但杜远一大早就被叫回了家里。
过年期间，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哪怕杜远不乐意回去面对，还不得不去走个过场。
倒是南意跟林凯日子很惬意，不用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杜远租下来的农家乐，成了这姐弟二人暂时的天堂。
杜远走的时候，林凯还感慨了一句：“远哥真可怜。”
他说这话的时候，瞧着人走远了，又悄悄地询问：“姐，昨晚上你们聊什么了？”
林凯可清楚了，昨晚上他们大半夜都没睡觉，虽说瞧着今天杜远的神情不太好吧，但他的自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
瞧着林凯一脸八卦的模样，南意没忍住，伸出手来敲了敲他的脑壳：“能聊什么，小孩子不要瞎打听。”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念书呢，知道难么多的八卦绯闻，能让他的学业进步么？
林凯撇了撇嘴，说：“我的姐姐哎，您今年才二十多岁，请不要提前学习老年人语录好嘛？”
再说了，这都过年了，他已经20岁了，早就不是小毛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