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伟杰道谢之后就走了，顾德成站在原地，表情笑容不变。
他站了好久，才开车回了公司。
可回到办公室后，就将办公室砸了一通。
这父子两个人都是祸害，回头得找个由头，把人给弄出去。
……
录像带晚上就到了顾南意的手中。
看到里面录制的画面，顾南意满意的弯了弯唇。
角度是从马伟杰那边拍的，正常人第一反应，都会觉得这是马伟杰找的人。
她将镜头剪辑了一下，点了存储，上传到了一封邮件里。
她并没有立刻发出去，而是将这个邮件存了草稿。
很快就用上了，但不是今天。
……
10月下旬的时候，米娅去了一趟公司，正式的跟顾德成提出离职。
在此之前，她已经给公司打过离职报告，也跟顾媛通过电话，顾媛对于她的去留没什么太大感觉，反正身边也不缺人。
倒是顾德成，当时还挽留了她几句，当时米娅边哭边跟他说了遭遇，只说自己害怕极了，想走，求他让自己走吧。
这人哭得比话都多，顾德成听的头疼，又说让她好了之后来公司。
米娅出院之后就去了，再见他的时候，回答依旧是这句：“抱歉，顾董，我很感谢您的栽培，但是……我真的干不下去了。”
她不太敢说自己经历了什么，但眼中的害怕太清晰了。
顾德成已经知道她的遭遇了，甚至比她以为的还要多。
这会儿也只是温和的跟她说：“你不用害怕，公司可以让人保护你，你是个好苗子，公司很重视的。”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又跟米娅讲：“况且，你现在做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对吧？再换个公司，又得从头再来，何必呢？”
顾德成盯着米娅，眼中是算计，之前马伟杰突然来找自己要钱，顾德成就调查过了。
因为马标把米娅打的进了医院，米娅又将马标给告了，马伟杰为了私了，双方达成协议，有钱就行。
说到底，马标是混蛋，但米娅也太贪。
一个女人，太贪心，很容易最后竹篮打水。
他瞧不上眼前人，但还带着点哄，毕竟米娅的确有才华，对公司也有用处。
如果要是真的留在公司，拿她去牵制马家人，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米娅却不肯留下。
她摇了摇头，像是被吓破了胆。
“对不起顾董，我知道我辜负您的栽培，但我是真的害怕了……那就是个魔鬼！我只想带我家人离开，我真的，真的，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了，求您了……”
她哭得软倒在地，再不见以前的精明干练。
这段时间住院，她瘦了，也憔悴了，看着面色都是浮肿的，现在看来，就连精神也有点问题了。
顾德成见这模样，就知道留不住人了。
他可以留人，但不能留废物。
况且，她实在是被吓到了。
顾德成就点头，说：“那行吧，可以让人事给你直接办离职，你特殊原因嘛。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公司，这次走了，以后再想回来……当然，如果是你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他跟米娅示好，米娅感激的笑：“谢谢您，顾董。”
她才说完，就见门被推开。
顾媛过来给顾德成送东西，看到米娅，诧异了一瞬，问：“干嘛呢？”
顾德成就说：“你的得力助手，要辞职不干了，正好，你有没有什么要跟她说的？”
顾媛才没有呢。
对她而言，所谓的得力助手，她从来不缺，身边哪个人不能干？又不是只有米娅一个。
不过么，米娅是有点特殊的，毕竟她曾经是自己的枪手。
就像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似的，米娅看到顾媛的时候，表情就有些赧然。
然后，轻声说：“顾总，对不起啊……您的事情，我以后可能帮不上忙了。”
顾媛知道她在说什么，笑的随意：“可以啊，我也不缺你一个枪手。但是你收了钱就得好好做，这次交给琅琊大赛的稿件，如果后续出了什么问题，你得负责，明白吧？”
当初她可是给米娅钱了呢。
米娅顿时点头：“您放心，我知道的。”
她说会做好，事情都办的不错。
顾媛跟她没什么可说的，把文件放在桌上，想走，又被米娅叫住。
“顾总，虽然这话我没什么立场，但我跟您这么多年，还是想劝您一句，任何东西，都是自己的好，别人拿不走。您不能一辈子靠枪手吧？”
她这话是好意，可惜顾媛听不进去。
不但听不进去，还要冷声骂她：“你也知道自己没立场，轮得到你说么？”
米娅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要不是自己需要她，给她一口饭吃，她还不知道在底层位置爬多久呢！
米娅讪讪地笑，顾德成就拧眉说：“人家也是好意。”
他先训了顾媛，又转头跟米娅温和的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顾德成给足了米娅面子，米娅感激的笑：“是我该谢谢顾董。”
她笑着，轻声跟顾德成鞠了一躬：“还有，谢谢您给我米娅这名字，我很喜欢。”
自始至终，米娅的态度都是谦卑的。
等到人走后，顾媛才鄙夷：“自从她跟了顾南意，我怎么瞧着这人都不顺眼。”
顾德成瞪了她一眼，说：“你能不能收收自己的大小姐脾气？”
顾媛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他生气，哦了一声，也转身走了。
这件事情，顾媛压根没放在心上。
就连顾德成，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
谁知当天晚上，公司的网络再次出了问题。
而这一次，顾德成办公室里的监控，被人为的动过了。
……
这件事情，让顾德成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失控，更加强了对公司的排查，但却是一无所获。
末了，他只能给顾南意打了个电话。
“南意。”
接到顾德成的电话，顾南意语气恭敬：“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顾德成应声，跟她说：“你来公司一趟，我有些事情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