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海的神情有些局促，将早餐放在她的桌上：“这是我刚下去买的，你吃一点吧。”
顾南意摇头道谢：“谢谢，但是不用了。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
她送客送的直白，卢海就说：“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们会被拍下来，还连累了你上新闻。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他们去澄清的。”
卢海的话说的诚恳，顾南意看着人，眼中笑意疏离：“那卢先生为什么不直接澄清，反而要来问我呢？”
“我……”
卢海看着她的表情，又有些无奈：“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些私心的，毕竟我喜欢你。”
他这话的时候坦坦****，眼睛里只有顾南意一个人：“但我也必须承认，我给你带来了麻烦，所以很抱歉。”
顾南意只是点了点头，说：“不必抱歉，顺便，这束花也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
她客套而疏离，就连早餐也没留，仿佛不管卢海做什么，都在她这里留不下半点痕迹。
卢海看着她，最终还是起身走了。
带着他的东西。
……
因为这个插曲，接下来的几日，他们这个项目组都有些低气压。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都是好奇的话，那么后来，就发现这根本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毕竟，这压根就是误会一场。
且很大可能，是卢海的单相思。
至于网上的热度，也很快就散了，毕竟这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新鲜的事件，就连明星的新闻都不过是让人探讨一会儿的热度，更何况顾南意也不是明星。
顾南意的生活又恢复正常，倒是卢海还时不时的在她眼前晃悠，因为新闻的事情，对她比之前还要客气。
这天下班后，顾南意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那一串号码，顾南意没有立刻接通，而是回到盛唐之后，先到了自己房间，这才回拨了过去。
“喂。”
电话里顿时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邮件看了吗？”
顾南意说没有：“我刚打开电脑，正准备看。”
“好吧。”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声，带着点招摇和恣意：“不过我建议你吃完饭再看，不然可能会生理性不适。”
听到她这话，顾南意顿了顿，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除了文字的资料，我还给你传了点图片，怎么说呢……辣眼睛。”
电话里这位是她雇佣的人，专业查隐私的，代号是A，号称没有她查不到的东西。
当然，熟悉了之后，她才知道，A的名字叫apple，苹果。
她们属于钱货两讫，但因为合作次数不少，所以苹果跟她说话的语气，也跟朋友差不多。
听到苹果嫌弃的声音，顾南意也忍不住笑，点了点头：“那我更得看看，到底有多辣眼睛了。”
她一边说，一边点开了资料。
这一份资料，是她让苹果调查的人。
卢海。
苹果的办事速度很快，几天的功夫，就把卢海的所有履历都查清楚了。
平心而论，这个人的学业和工作，都是体面的，但他工作之后所做的，就不大光鲜了。
他有不为人知的癖好，且……利用了自己的职务之便，对女性进行了职场骚扰。
不止如此，还因为别的事情，被控告过。
顾南意看着这些资料，忍不住冷笑：“我就说，看着不是个好东西。”
苹果听到她的语气，又带着点唯恐天下不乱，问她：“你看到图片了吗？”
顾南意点头：“看到了。”
确切的说，是刚打开。
一点开图片，顾南意就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
黑色的背景，红色的陈设，还有被绑在中间的那个人。
身上裹了一层蜡，还带着红色的血迹。
一旁的架子上散落着各种器械，分门别类都有。
顾南意顿时明白，为什么苹果会提醒自己，最好别吃饭之前看，容易倒胃口了。
那点见不得人的癖好，在图片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说实话，比起来他做的那些事儿，这点癖好其实算不上丑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这个充其量只能说是小众。我们可以不理解，但是必须尊重，更不能说他是人品不行。”
苹果语气嘲讽：“但是，这个前提是，他不用职务的缘故，去胁迫别人。用手段是威胁人女孩，还拍了照片炫耀，这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
对此，顾南意十分赞同：“没错。”
电话里骂了一通卢海，又说：“这种东西在你身边，会不会给你造成危险？”
顾南意就笑：“果果是在关心我？”
苹果顿时哼哼着反抗：“不许叫我果果，一点气势都没有！”
顾南意忍不住笑的更大声：“难道，apple就有气势？”
至少苹果觉得，是有气势的。
她哼哼唧唧，末了又跟顾南意说正题：“我记得，你是会功夫的，应该吃不了亏吧？”
顾南意不逗她了，笑着回答：“放心，只要我不想，他就占不了便宜。”
“那就好。”
苹果松了口气，又想起一件事，跟她说：“不过，关于你之前给我发的另外一个人，我暂时还没有查到有用的，你得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个人是死去的项目经理，傅林深跟她说的话，顾南意记在了心上。
这种事情上，他不至于骗自己。
但他不肯再透露更多的内幕，顾南意只好自己想办法去查。
“没问题。”
顾南意说着，又跟苹果道谢：“谢谢你。”
就算是钱货两讫，她也帮了自己大忙。
听到她道谢，苹果就嘿嘿的笑：“客气什么，你是我金主嘛。”
她说到这儿，转了转眼睛，又笑眯眯的开口：“当然，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我也不介意你多付给我一点酬劳，越多越好！”
对此，顾南意笑眯眯的表示：“想得美。”
……
挂了电话之后，顾南意又把卢海的资料看了一遍。
在此之前，她的打算是给卢海下个套，让这个人为自己所用的。
毕竟，顾媛的朋友，应该对她挺了解的，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可看到卢海的过往之后，顾南意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恶人可以合作，但是人渣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