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安阳王大营。
那妖异的红光甚至映亮了帅帐的天空。
安阳王正端坐于帐内,强迫自己静心品茶。然而,脚下大地传来的那阵极其轻微、却连绵不绝的震颤,让他心绪不宁,眼皮狂跳。
“王爷,您看天上!”他最倚重的谋士陈墨,指着帐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安阳王猛地起身,掀帘而出,正看到远方地平线上那片本该漆黑的天空,诡异地亮起了一抹不正常的、妖异的红光。
一种强烈至极的不祥预感,如同毒蛇般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问。
话音未落,一道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已经由远及近。
“报——!!”
一名浑身焦黑、衣衫褴褛的斥候疯了一般冲了进来,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瞳孔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整个人精神彻底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只会颠三倒四地重复着几个词:
“魔鬼……钢铁魔鬼……天火……天火烧关了……!!”
安-阳-王-瞳-孔-骤-然-一-缩!
还没等他发作,又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胯下的战马活活跑死在了帐外,而他本人则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份用油布包裹的战报高高举过头顶。
“王爷……加急……加急战报!”
亲卫连忙将战报呈上。
当安阳王颤抖着手打开那份被水汽和血污浸染的战报,看到上面那一行龙飞凤舞却字字诛心的大字时——“天狼关被焚,粮草、军械、**……尽毁”——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骨头,僵在原地。
那只他摩挲了无数遍、温润如玉的白玉茶杯从他毫无知觉的指间滑落,“啪”地一声,碎裂声在死寂的帅帐中格外刺耳。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片,仿佛看到了自己分崩离析的霸业。下一秒,他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那名信使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地嘶吼道:“一夜之间!奔袭三百里!江白的部队是怎么过去的?!他们长了翅膀吗?!他们是飞过去的吗?!”
那信使被吓得魂飞魄散,在死亡的威胁下,恐惧地将那些幸存者口中拼凑出的、光怪陆离的景象嘶吼了出来:“是……是钢铁的怪物!无需战马,无需人力,吼声如雷,奔驰如电!它们的眼睛……它们的眼睛能在黑夜里放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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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声如雷……奔驰如电……
这几个字,如同最恶毒的魔咒,在安阳王的脑海中疯狂回响。
他松开手,任由那信使瘫软在地,自己则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瘫坐回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王座上。刹那之间,他脸上的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了。
这不是战争!
这他妈是神话!是闻所未闻的妖术!
他引以为傲的智谋,他那足以颠覆战局、赖以决胜的底牌——西域火器和巨量黑**,在江白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神力”面前,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输了。
输得如此彻底,如此荒诞,如此……可笑。
很快,粮草被断的消息如同最可怕的瘟疫,在毫无准备的十万大军中疯狂传开。恐慌、绝望、哗变……军心瞬间崩溃。
安阳王坐在冰冷的王座上,听着帐外那已经开始压抑不住的巨大骚乱,看着那些曾经骄傲的将领们脸上同样灰败的表情,第一次,他感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手握屠刀的猎人。
而是砧板上,等待宰割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