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轩的休息室里，手机被狠狠砸在沙发上。
“废物！一群废物！”
他指着经纪人的鼻子骂：“不是说偏向我的吗？“
经纪人缩着脖子递上一杯冰水：“轩哥您消消气，我刚跟青禾的副总监聊过，他说是总监更倾向稳程澈，所以一时定不下来。”
陆子轩接过水杯猛灌了一口，冰块硌得牙床生疼：
“既然如此，暂时不用善后了！不想签我，那你们也别好过！！！“
在程澈风波反转后第二天，Amy姐就接到了正式通知，带着桑晚前往“青本纪”总部签约。
签约仪式简单而庄重。桑晚看着合同上自己的名字，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对未来的期待。这是对她努力和真诚的认可。
签约结束后，品牌总监私下对Amy姐和桑晚表示了祝贺，也委婉地透露男代言人还在评估中。
桑晚虽然有些诧异于男代言人还没定，但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确定好拍单人物料的时间，她跟经纪人就回去了。
就在桑晚和Amy姐离开“青本纪”总部不久，品牌电商部门的负责人脸色难看地冲进了总监办公室。
“总监！出事了！后台突然出现大批量无理由退货申请！而且集中在......5号那天的订单！”
总监心里咯噔一下：“5号？是陆子轩直播那天？！产品有问题？”
“绝对没有！”负责人斩钉截铁，“我们第一时间核查了批次和质检报告，完全合格！而且其他日期、其他艺人直播间的订单退货率非常正常，好评如潮。
就5号那天的订单，像约好了一样，突然集中申请无理由退货！
我们尝试联系了几个退货的买家，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支支吾吾说不出具体原因，就说不想要了！”
总监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结合之前对陆子轩直播时那异常火爆却略显“虚浮”的数据感觉，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
“买数据......刷单......然后集中退货？！”
负责人沉重地点点头：“十有八九！这是业内某些急功近利的团队搞销量数据的常用手段，先找水军或者刷单团队大量下单冲高数据，等直播结束、热度过去，再集中退货！我们这次......恐怕是被当枪使了！”
“混账！”总监气得拍桌子，“损失呢？”
“数额不小！而且对我们仓库和客服造成了很大混乱！更重要的是，这种事传出去，对我们品牌的信誉是重大打击！别人会以为我们产品有问题才导致大量退货！”
总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问：“有证据吗？能找陆子轩团队追责吗？”
负责人苦笑摇头：“很难。他们操作得很隐蔽，用的都是真实但无关联的账号，退货理由也是平台允许的‘无理由’。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们指使的。
如果贸然爆出去，他们肯定会反咬一口，说是我们产品质量问题或者恶意诋毁，反而对我们更不利。这哑巴亏......我们只能吃了！”
总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吃一堑长一智！幸亏......幸亏我们还没签他做男代言人！通知下去，立刻终止与陆子轩团队关于代言人的一切谈判！永不合作！”
他看向负责人，一字一句道：“联系青柠娱乐和程澈的经纪人。男代言人，就定程澈了！立刻签约！要快！”
几天后，桑晚接到了Amy姐兴奋的电话：
“晚晚！定了！都定了！‘青本纪’官宣了！你是品牌挚友暨护肤线代言人，程澈是品牌挚友暨男士线及科技线代言人！双代言人！官方通告马上发！”
桑晚听到这个消息，由衷地为程澈感到高兴：“太好了！我也觉得程澈更好！他直播讲得那么好。”
“是啊，”Amy姐语气也带着欣赏，随即又压低声音，“而且你知道吗？陆子轩彻底出局了！听说‘青本纪’那边发现了他直播数据造假，搞大批量刷单退货，损失不小！
虽然没证据明着追究，但圈子就这么大，他这吃相太难看了，以后哪个正经品牌还敢找他合作深度代言？”
桑晚惊诧：“刷单退货？他们怎么能这样？那品牌方损失......”
“品牌方也只能认栽了，”Amy姐叹口气，“这种事没实锤，撕破脸对品牌形象更不好。不过能在签约前发现，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真签了他，那才叫引狼入室！”
桑晚还是不解：“可是，就算签约了，他也不担心发生退货后让品牌方不满吗？”
Amy姐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
“我的傻姑娘哟！陆子轩要是真签了首席代言人，还会让人退货吗？
到时候他的身份地位和后续能带来的巨大商业利益，可比那点成本多出百倍千倍！他团队脑子进水了才会在签约后自毁长城搞退货？而且他们还会拼命维护数据，把代言效应做到最大！”
桑晚恍然大悟，只觉得一阵齿冷：“原来是这样......为了抢代言，不惜损害品牌利益，用完就扔......这人，心思也太歹毒了！”
“可不是，”Amy姐交待她，“以后这人，咱们都要注意点，尽量不要跟他有合作。”
“知道了。”不用Amy姐说，桑晚也是不愿意和这种人有往来的。
挂断电话，桑晚的心情有些复杂。
喜悦于自己拿到了重要的代言，欣慰于程澈这个踏实的人也获得了认可，但陆子轩的卑劣手段和“逍遥法外”的结果，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凭什么？她在心中无声地质问。
凭什么这样用心险恶、破坏规则的人，可以一次次得逞，伤害了别人却不用付出实质代价？
就因为他更无耻，更无所不用其极吗？
【宿主想爆料吗？】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桑晚愣了一下，系统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询问过自己是否爆料。
她在心里问：
「可以吗？」
【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及目标对象存在重大可揭露劣迹。不过，因为此事与宿主无关，所以爆料没有任何奖励。】
【宿主可以自己考虑是否爆料。】
桑晚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代言人，而程澈也顺利地解决了黑料。可是陆子轩那样的毒瘤还存在，他背后的那些水军也还在。
想到以后也许还会有人受到同样的伤害，她不禁有些着急。既然现在有机会铲除毒瘤，为什么不去做呢？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轻轻说了声：「是。」
话音刚落，系统发出一阵电流音：
【当前任务：24小时内爆料陆子轩团队直播数据造假黑料实锤】
【任务线索已提供：‘陆子轩直播数据造假及组织刷单退货’的完整证据链（包含资金流水、水军团队聊天记录、参与数据造假的水军组织和账号清单等）】
【爆料马甲保护中，除宿主外任何人无法定位IP】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桑晚竟然从系统的声音中听到了喜悦的情绪。
她甩甩头，登上‘瓜田守护者’的账号，没去理睬爆满的私信，直接将整理好的资料编辑好，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