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云清时随口给了个理由:“没有,嗓子有些不舒服,随便去瞧瞧。”
伙计听罢点点头便热心的介绍了起来:“要说锦南城医术最好的,还属城西的回春堂,还有城南的济生堂也不错......”
云清时默默记下伙计说的几个医馆,打算重点就看那几家。
吃完早饭后,他便也带上自己的东西退了房打算离开。
不过马还得先留在客栈,等他傍晚要离开锦南城的时候再骑走。
出门又见客栈掌柜带着昨晚的两个盗贼从后门出来,云清时留了个心眼偷偷跟着去看,直到确定盗贼被送进了官府,他也才放心的离开。
离开后的云清时先去钱庄兑了银子,而后便去了回春堂。
没想到一大早医馆里竟然就有人在看病了。
这也让云清时越发相信伙计推荐的没错。
云清时浅浅排了个队,他是第三个坐下看病的。
排到自己后,云清时坐下便十分自觉的将手腕放在了脉枕上:“大夫您好,我来看病。”
老大夫闻言也没急着诊脉,而是捋着胡子先抬头先打量了云清时一阵,随后才开口问道:“你哪儿不舒服呐?”
他哪儿不舒服?
云清时真被问住了,因为他目前哪儿都挺舒服的。
想了想,云清时回答:“也没有具体哪儿不舒服,但又好像不知道哪儿确实有点不舒服。”
老大夫:......
听了云清时的话,老大夫脸上的褶子似乎都多了一些,无奈道:“嘿你这小伙儿,行吧,老夫帮你瞧瞧。”
云清时赶紧点点头应下:“嗯嗯。”
老大夫捋着胡子开始诊脉,又道:“张嘴我看看舌头。”
云清时也配合着张嘴:“啊。”
老大夫看了一眼,继续诊脉,片刻后,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云清时:!
云清时顿时就被吓到了,吞了吞口水紧张兮兮的问:“大夫,我这是没救了吗?”
老大夫闻言脸上满是无语:“小伙子,老夫建议你没事少胡思乱想,你这身体分明康健的不能再康健了,少胡想比什么都强。”
大夫接着道:“下一位。”
云清时听罢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仍不放弃:“大夫,或许我中了什么很难察觉的毒,您就再给我看看吧。”
老大夫听罢不禁又皱了皱眉,却见云清时一脸的认真,便也重新伸手又诊断了一阵,最后他摇了摇头道:“你没病,请回吧。”
云清时听到这个结果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顿了顿,他沉默的从钱袋中取了一块银子放下当诊金,而后便起身离开了医馆。
老大夫说他身体康健,但这并不能证明他没有中毒。
萧寂梧,萧暴君,萧反派,看起来像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大善人吗?
那厮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也不会拿几颗糖丸去哄这些暗卫。
而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萧寂梧给这些暗卫下的毒,隐匿极深,寻常大夫甚至都诊断不出来,更不必说解毒的事情了。
————
接下来一上午的时间,云清时先后又走了好几家医馆,无一例外,都说他身体康健,没有一点毛病。
哦,也有一家无良医馆,说他气虚,要给他开药,云清时没理,直接就走了。
至此,时间一转眼便已是午时。
云清时只好准备先去吃饭,打算午后继续。
这才是个开始而已,他也不会因此而丧气。
吃完了午饭,云清时又在雅间顺带休息了一阵才离开。
结果出了酒楼,云清时转头就看到了一家售卖皮毛的小铺面。
他也想起了此行明面上的任务,猎玄狐。
他也一早便打量好了,玄狐他是绝对不会去猎的,随便找间染坊以寻常狐皮染色就成。
就是染色也需要时间,而且最好就是在锦南城找染坊染,等他返程的时候刚好取上,毕竟这里就是离皇城最近的一座城池了,也省得麻烦。
想到此处,云清时便也直接拐进了小铺子。
铺子老板是个看起来十分老实的中年男子,见到云清时就立马迎了上来:“客官您要点儿什么?”
云清时也直接表明了来意:“狐狸皮卖吗?”
铺子老板忙不迭点头:“自然是卖的,公子想要哪种?”
云清时答:“最普通的就行。”
铺子老板赶忙又道:“最普通的就是赤狐皮,公子想要几张?”
云清时也不知道做一件大氅需要几张狐皮,只好又请教老板:“我是买来做大氅的,你看大概需要几张?”
铺子老板做的就是皮毛生意,对此自然是门清,很快回答:“大概十张也就够了。”
云清时自己不懂,便也懒得多考虑,闻言便直接点了头:“那就给我来十张。”
这也算是笔大生意了,老板自然是满脸笑容的应下了:“好,好,我这就帮公子装起来。”
待到卖皮毛的老板装好狐狸皮,云清时让对方算好价钱便利落的付了银子打算接着去找染坊。
只是等提着狐皮出了门他才意识到自己人生地不熟的,硬找也是费劲,云清时便又只好折回去问:“老板,再向你打听一件事,您可知道染坊怎么走?”
老板也是个热心肠,更何况云清时刚买了不少皮子,他当下便仔仔细细的告知了云清时具体的位置。
云清时也没磨蹭,得知地点后便立马去了。
染坊处在一个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确实也不算好找。
表明来意后,染坊夫妇也回了话。
“是这样的小公子,这狐皮染色不似寻常布料,整个过程是极其繁琐复杂的,整个流程弄下来,最少也得三十日呐,银钱的话,十张狐狸皮染好,需得五两银。”
云清时听完也不忙,直接从钱袋子里取了一张十两银票放在桌上。
染坊老板见此眼睛一亮立马也改了口:“这,我和我老婆子两个人帮你,二十日给你染好。”
二十日?他等不了。
云清时沉默不语,只是继续掏了两张银票放在桌上,而后才道:“这样呢?”
染坊老板吞了吞口水,又道:“最少十日,真的不能再少了。”
云清时还着急找大夫,也懒得多说,直接再次开了口:“七日后,我来取。”
说罢,又两张十两银票被他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