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寝殿内二人皆沉默了下来。
一室静谧,唯有风吹动桌上的烛火不断轻晃。
不过也就是下一刻,去请叶润安的长顺急匆匆的叩响了殿门。
“王爷,叶神医请来了。”
长顺话音落下,不等萧寂梧有所回应,下一秒,殿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发出‘哐’的一声响。
寂静的夜里,声音之大,把正在发呆的云清时都吓了一跳。
然后云清时就看到一道身影进入颐安殿大步流星的朝着内室而来,又毫不客气的一把掀开了帘幔。
帘幔被掀开后,他接着便对上了叶润安一脸怨气深重的表情。
云清时这会儿人还是有点迷糊的,见状也只是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叶润安则是自顾自气愤的抱臂发泄着半夜被叫醒的不满:“我说萧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住在王府,但并不是你请来的大夫吧?”
“若是论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兄,有你这么对待自己师兄的吗?大半夜的,我睡的好好的,你想过我被叫醒的感受吗?”
长顺此时已然迅速关上了殿门,跟进来的决明则是一脸怯生生的在地上跪下朝着萧寂梧行了礼:“草民拜见王爷。”
而萧王爷,全程镇定自若,只是淡定朝着叶润安开口:“别说废话,十一起热了,你来为他诊治。”
叶润安听得咬牙切齿皱了皱眉,却到底还是示意决明跟上后行到了床榻前。
决明跟去榻前后便迅速从药箱中翻出脉枕小心的垫在了云清时手腕下面,接着又急匆匆跑去搬了凳子放到榻边。
而后叶润安方才不紧不慢的挽了袖子在凳子上落坐开始为云清时探脉。
指尖摸着脉象,他的视线随之不动声色的扫过少年因为衣领松散而暴露在外的点点·痕·迹。
见此,萧王爷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却是提起被子又盖在了云清时身上。
只是这次盖的十分高,直接将云清时的脖子也一起盖上了,可谓挡的严严实实。
看着这一幕,叶润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云清时却是不乐意了,他这会儿正是热的时候,萧寂梧还给他把被子盖的这么高,他怎么可能高兴。
故而等萧寂梧一将手拿走,下一刻他就又将被子一把掀掉了。
萧寂梧:......
萧寂梧眉头蹙的越发的紧,抿了抿唇提起被子又要重新给云清时盖好。
云清时急急伸出另一只手去挡:“不要,我热!”
叶润安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才适时出声提醒:“他现在需要散热,你若是想让他就这么一直烧下去,就继续给他盖。”
云清时听罢忙不迭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萧寂梧听完动作一滞,到底是放弃了盖被子,不过他还是伸手将云清时松散的亵衣领口重新理了理才算作罢。
叶润安则是默默的收回了手,继而启唇询问:“你们昨晚行·房了?”
云清时:!
云清时听得瞬间惊了一下。
这......这么直白的吗?
云清时这会儿人不算清醒,但听完也还是脸红到了耳后根,然后他便掩耳盗铃般闭上眼睛开始装睡了。
萧王爷则仍是一脸的淡定,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叶润安的话,接着他还补充了一句:“不是昨晚,已过子时,算是前晚。”
叶润安点点头又问:“是不是伤到他了?”
萧寂梧面不改色的答:“是,但已经上过药了。”
云清时:???
云清时听罢却是又惊的睁开了眸子。
上过药了?
什么时候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叶润安接着开口:“那么就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你没有清理·干净,才会引起发热。”
萧寂梧闻言淡定的又问:“那该如何做?”
叶润安答:“重新清理·干净,再上一次药,配以汤药,很快就能退热。”
云清时:......
云清时吸了吸鼻子,只觉得窒息,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叶润安这会儿又在教萧寂梧该怎么才能彻底弄干净了,云清时则是连带着耳朵也一同红了个彻底。
而后,叶润安指导完萧寂梧又大笔一挥留下一副药方便离开了颐安殿。
长顺则又下去抓药煎药去了。
就连赵明德也被惊醒了,指挥着几个小厮很快准备好了沐浴的汤池。
此时云清时仍旧烧的迷迷糊糊,等他差点就再次睡着的时候,萧寂梧抱着他离开了床榻。
云清时被薄被裹了个严严实实,哑着嗓子下意识问:“去哪儿?”
萧寂梧抱着仔细裹好的人径直踏出寝殿,继而回答:“汤池沐浴。”
“哦......”云清时下意识点点头,然后很快想到什么脸又红了一遍。
接下来的事情云清时就有些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很羞耻,他这辈子就没那么羞耻过。
再次被抱回寝殿,就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长顺已经煎好了药送来,恭敬的呈到萧寂梧面前:“王爷。”
萧王爷接下药碗用勺子搅了搅里面黑漆漆的药汁,不烫后便喂到了少年唇边:“张嘴。”
见此,云清时靠着软枕连忙躲开了。
他只是发烧,又不是傻了。
用勺子喝中药,他非吐出来不可。
云清时急忙摇头。
萧王爷则是脸色一沉,不容置疑:“药必须喝。”
云清时只得伸手去接,顺便解释:“我自己喝,用勺子喂太难喝,我喝不下。”
他突然无比想念现代的退烧小药片......
萧寂梧闻言面色方才缓和,倒也没有再勉强,很快拿走勺子递出了药碗:“端稳了。”
云清时点点头接下,随即苦大仇深的开始做心理建设。
萧王爷见状却是又蹙眉催促了:“怎么还不喝?”
云清时苦涩的回答:“这就喝了。”
说罢,他才仰头一口气喝完了汤药。
他又匆匆将碗塞回萧寂梧手里漱了口才算是重新活过来。
萧王爷随即将空碗交给身后的长顺又吩咐人退下,而后才朝着云清时再次开了口:“亵裤·脱了,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