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云清时便安静的站在了一边的柱子旁,开始努力维持一个暗卫该有的人设。
他应该没有演错吧?
主子有命,唯命是从。
主子不说话,暗卫就是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嗯,应该是没错......
而看着这一幕,萧寂梧眸底不禁闪过一抹诧异,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云清时眸底一闪而逝的生动。
这是演上了?
虽不知少年究竟经历了哪些心里历程,但萧寂梧并未多说什么。
他只是‘嗯’了一声,而后朝着殿外淡声吩咐:“来人,更衣。”
而随着某位王爷话音落下,殿外很快传来了回应声。
“是。”
下一刻,两个侍女相继进入了殿内。
她们一人径直去收起了寝殿的帘幔,另一位则是开始伺候萧寂梧更衣。
全程安静的低着头做事,一副丝毫不敢乱看的样子。
至于云清时,他就只能在旁边安静的站着当柱子。
但也就才这么站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因为他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丝丝缕缕针扎似的难受。
云清时是预想过他会演的很艰难。
但也是真的没想会这么难,难道他就要这么一直站下去了吗?
他能坚持他的伤也坚持不了啊!
这个萧寂梧,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他好歹也是个伤患!就不知道让他坐下吗!
萧寂梧却是始终没有理会云清时的意思,他甚至未曾再看少年一眼。
两个侍女伺候着萧寂梧换了轻便的衣衫后便也退下了,某位王爷则是接着去了书案后看起了书。
期间,一个小厮还进来为萧寂梧奉了茶。
云清时:......
云清时懵了。
然后呢?
所以呢?
他要一直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站下去吗?
云清时到底是忍不住频频抬眸看向书案后。
他好像是演的成功了,但,这个发展,嘶......
好像不是他想要的啊。
可云清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显而易见,他想计的时候忘记考虑身上的伤势了。
算了,他还是先去取银子吧,顺带偷个懒。
这可是正当理由。
想到这里,云清时当即朝着萧寂梧开了口:“王爷,属下得回去一趟收拾行李,望王爷准许。”
萧寂梧自是早已注意到了少年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此时他的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闻声也只是眼皮都不抬的淡淡道:“你想拿什么,让赵明德去。”
果然,云清时想。
他早已想到了萧寂梧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接着便也直接给出了提前想好的理由:“回王爷的话,要取的东西实在有些多,位置属下也记不太清了,所以还是要自己去收拾,王爷放心,属下拿好东西一定马上回来。”
闻声,萧寂梧想了想,倒也没再拒绝。
他道:“速归。”
云清时松了口气,颔首应下:“是。”
言罢,他护着伤口径直离开了颐安殿。
————
有了萧寂梧的准许,这一次自是无人阻拦。
不过,似乎下午赵明德就不见了,只剩下两个侍女,云清时猜测对方该是去换班休息了。
此时天色已然彻底暗了下来,但院子里都有灯笼,月亮也还算明亮。
且路走熟了倒也没觉得有那么远了,云清时很快回了暗卫房。
随后推门进屋,燃上烛火,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榻上叠的整齐的被子。
云清时随手关好房门,当即便走过去试了试舒适度。
毕竟他往后还是要盖的。
触感柔软细腻滑溜溜,不错,是他要的真丝没错了!
云清时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移步去了桌子旁。
桌子上是厚厚的一沓子话本,看样子够他看半个月的了。
云清时随意翻了翻,发现都是他之前与影十二说的类型。
但就是少了一样,也是他最喜欢的一样,两个男子谈情说爱类的。
意识到这一点,云清时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有些遗憾。
他猜测应是影十二没找到。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云清时的目光接着落在了旁边的茶杯上。
茶杯下面压着些银票,旁边还有两块碎银子,应该是买东西余下的钱。
他也懒得去点,随手拿起来便又去了斗柜前。
云清时接着直接打开了抽屉,一股脑将里面的银票和银块也尽数拿了出来。
又在抽屉里翻了一下后,他拿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布袋。
这个布袋昨天翻银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正好可以用来装这些银票和银子。
银子收拾好贴身带着,云清时又去衣柜里翻了翻,找到个包袱皮,装了两套亵衣还有一件外袍。
主要是原主本身也没有多少衣裳。
再就是话本子了,他一本都没舍得落下,一股脑全塞进了包袱里。
这下包袱就已经是彻底满了。
不过云清时要装的东西也已经都装进去了。
做完这一切后,云清时捧着镜子去了桌前坐下,开始研究在柜子里找到的面罩。
这个面罩和影十二影一戴的没什么区别,云清时试着比了比照镜子,然后立马就被自己帅到了。
真的太有感觉了!
人一下子就变飒了!
想了想,云清时直接将面罩戴好了。
就是他的头发只是随便捆了捆,没有高高束起,后面有点不太好绑。
横竖也不急着回去,云清时当即便又开始研究起了自己的头发。
他找来了穿书第一天拆下来的发冠试图装回去。
只可惜,他想的是很好,手却不配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最终头发也没能成功束起来。
最后云清时得出一个结论,束发根本就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他放弃了。
但云清时暂时也还是不想回去,于是,他又从包袱里抽了个话本看了小半个时辰。
而后他才不紧不慢的戴好面罩提上包袱回了颐安殿。
颐安殿内,萧寂梧闻声看向进门的云清时,眉心浅浅蹙着,俨然是有些不满。
云清时被这样的目光看的一怂,但还是故作镇定的作了个揖当见礼:“王爷。”
萧寂梧冷冷质问:“收拾你那点儿破烂要用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