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暻和刘助视线交汇一瞬,同时往张奶奶的房间跑去。
王阿姨站在门口,双目警惕地扫视走廊。见‘祁聿’和刘助过来,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王阿姨,怎么回事?”许暻问。
目光已经落在房间里,张奶奶正躺在床上小憩,没有被吵醒。
王阿姨仍有些许担忧,情绪里带着后怕的惊愕:“刚才有人从窗户那边偷拍房间里面,我过去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我又看到门口有黑影,以为门口有人。”
这间房的窗户靠着阳台,阳台过来就是房间门口。
“是不是别的房间里的老人?”刘助猜想。
王阿姨摇了摇头,不能确定。
许暻抬眸看了眼角落里的摄像头,旋即侧头问刘助:“阳台上应该有摄像头吧?去查一下。”
刘助即刻会意,独身一人出去了。
许暻留在房间里,又走到张奶奶床前看了一眼老人的状况。
智能护理床显示的实时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许暻替老人掖了掖被角,又仔细检查了床头老人服用的药物。
再三嘱咐王阿姨之后,许暻打算离开,接着去其他房间。
许暻的举止极具分寸,待老人同意后才进房间。
好在老人们并不排斥她,反而在她进门时弯起眉眼,有的甚至会主动打招呼。
已经来过几回,许暻差不多把这里的人记全了。
他们的喜好,她也大致能对上。
这些老人们就像一把把钥匙,能够自动匹配上她的记忆。
这一次的巡查,病房里已经没有护工再随意偷懒,她新面试的几个护工刚入职,还在熟悉流程中,却也做得不错。
服务站的人员根据她方案上写出的,每两个小时会过来巡转一次。
如果是这样看上去,科技养老也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糟糕。
一圈转下来,许暻对这些老人的习性又熟悉了几分。
比如202房的赵爷爷脾气有些暴躁,但只要一听军歌,就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让他做什么他也十分配合;
又譬如209房的林奶奶性格稍微孤僻,但只要和她聊起历史纪实,她又能跟人侃侃而谈;
再比如217房的吴奶奶,看上去小小的个子,力气却很大,且性格热络,社区里一有什么事她准冲在前头。
有一瞬,许暻感觉回到了桐馨。
每次踏进养老院时,总是有无数张面孔对着她笑,亲切地唤她‘小暻’。
她曾担忧过的老人不和、刻意刁难的情况通通没有发生过。
爷爷奶奶的话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养老院不是医院,这里是老人们给自己寻的一个晚年生活的去处,只要你站在他们的角度,为他们解决问题、解决需求,真诚待他们,他们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你。
说到底她追求的不过是创造一个温馨的环境,让更多的老年人安享晚年。
往小了说,她是为自己的未来在努力着;往大了说,她也是想为社会做出些贡献。
许暻打算往回走,刘助已经找过来了。
调出手机里的信息,送到她跟前,“祁总,监控画面有一段缺失,应该是被入侵删毁。我问过值守人员,他们说并没有看到可疑人员,今天来探视的都是老人家属。”
眸中立刻警惕,许暻眉头稍蹙,看着两段中间明显接不上的监控视频。
“还有其他监控吗?社区门口的,还有外墙的?”许暻迅速联想到其他监控。
刘助点头,“已经让人调取了,应该会马上发过来。”
入侵删毁?速度这么快?
还是出现在张奶奶的房间那块。
王阿姨说那人在偷拍,是在偷拍张奶奶?
许暻嗯了一声,随后又道:“你试试能不能恢复这段缺失的监控,再派两个安保在楼底下守好,一定要避免社区出任何问题。”
“是。”
……
许暻和刘助回了颐安。
刘助把社区门口和外墙的监控发给了她,只是视频里看上去没什么可疑的片段。
只是来探视的家属的车进了又走,来的人手上提着水果和牛奶,再无其他。
许暻又盯着视频看了好几遍,仔细比对。
蓦地,她注意到视频角落里的一小块黑影。
监控只拍到了三分之一他的躯体。
那是个男人,他用手挡住了半边脸,明显是在躲监控,一身普通的黑色西装,许暻认不出来。
其他画面里再没捕捉到这人的身影。
许暻微微泄气,只好把出现黑影的画面截下来,打算发给祁聿。
然而刚截下来图,许暻在传送的时候注意到那只挡住脸的手背上有一块褐色的疤痕,放大了才能看到。
心口一滞,许暻把手机里的画面放大、再放大,眉宇轻蹙,眼里飘起疑云。
好熟悉的疤痕。
她好像在哪见过。
只是仔细搜寻过脑海中的画面过后,她仍然没能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照片发过去没多久,祁聿的电话就过来了。
那头的声音略显急促:“你人没事吧?”
许暻不由得低笑一声,觉得他抓错了重点:“我没事啊,是我觉得社区可能会有事,你看看这个手上的疤痕,你能认出这个人吗?我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是在翻看照片,长久的静默之后,祁聿的声色沉了沉:“没见过。”
许暻稍稍叹气,短暂的失落之后又说了让刘助去恢复监控的事。祁聿表示了然,确认许暻这边没问题之后匆匆挂了电话。
许暻又盯着那道疤痕看了好半天,但仍然想不起来。最后干脆也不想了,只留了照片,关了手机。
……
下班到家的时候,祁聿依然在做晚饭。
不得不承认,许暻在某些方面还是挺佩服祁聿,毕竟让她每天自己做饭、洗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每次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做饭,前前后后的准备和打理都得花不少时间,还不如一顿外卖来得方便。
她脱了外套准备进去帮忙,但祁聿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许暻稍微讶异:“你今天这么快?”
祁聿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声音也有些虚浮,他轻轻嗯了一声,解释:“下午养老院的事都做完了,身体有点不舒服,提前回来了。”
“不舒服?”许暻接过他盛好的菜,准备端出去。语气略显担忧,毕竟是她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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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纸,透着无力的苍白,似是身体从内里发虚,完全没了血色。
祁聿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疼,疼得很奇怪。”
许暻闻言一愣,瞬间想起今天的日子,默默在心里算了算,回忆起上个月的时间。赶紧放了手里的盘子,又火速下单了几包卫生巾。
她拦住了祁聿,也不管他的饭是不是做完了,直接拉着他去了餐厅坐下。
开口的时候又略微尴尬,她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最讨厌的人会帮她来例假。
“是我的生理期要到了。”许暻从保温壶里倒了热水给他,“我已经下单了卫生巾,马上到,这几天你多穿点,不要着凉,尽量别喝咖啡。”
“……”
她看到那人完全愣住了,像是石化一般。
应该是不太能接受他要经历生理期。
可眼下也没办法,许暻又劝他赶快吃完饭去洗澡,早些躺上床。
谁知许暻就跟预言家似的,祁聿饭吃到一半,感觉身下一股陌生的暖流,小腹的坠胀感加重,他咬紧了牙,拿着许暻递来的东西进了浴室。
好在祁聿也是个学医的,实习期间也轮转去过妇科,知道该怎么贴。
许暻一时半会也不敢回房,就在客厅等着他出来。
想起自己之前的难受,又去煮了杯红枣牛奶。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祁聿穿了厚厚的睡衣,把四肢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
虽说没有特别痛,但那种陌生的不适感让他四肢酸软,只想躺在被窝里。
许暻端着牛奶在他床旁坐下,又充好了热水袋放在他的肚子上。
见他一脸虚弱,她嘴上有些嫌弃道:“祁总,你这么一点痛就不行了?我痛经的程度都不算严重的。”
嘴上虽然挖苦,但她还是扶他起来给他喂了牛奶。
祁聿喘了口气,重新躺好,已经不怎么想说话,却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望着许暻,他扯了扯唇,掀起浅笑:“许总果然是女强人。”
许暻帮他掖被角的动作一怔,回神后‘嘁’了一声:“这还用说?”
唇角不自觉地浮起笑意,又给他调好了空调的温度。
祁聿或许是真的难受得困倦了,没一会儿鼻息间已经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许暻望着床上的人影,不知不觉地出了神,心口盘旋的藤蔓又一次绕起,视线像是粘在了那人身上一般,久久不能移开。
太奇怪的感觉盘绕在心口。
感觉有一丝蜜甜,又很慌乱。
思绪不受控地涌动,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
他切身体会到了属于她的身体上的痛感,是不是也能体会到她心里的感受?又会不会渐渐对她的理念改观?
然而意识被许暻骤然拉回,停在那人身上的目光也被收回。
许暻主观地控制着自己不再乱想,拿了玻璃杯出去。
此时刘助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祁总,监控没有恢复,但查到一辆外来车辆的车牌号,没有在家属车牌那里登记过。」
后面是那辆车的车牌号。
许暻定神,仔细回忆,瞳眸陡然一缩。
这是…张启林的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