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
许菱看到石禾张嘴就开始阴阳怪气。
周子铭皱了皱眉,看了石禾一眼,劝慰道:“顾太太,石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换言之,石禾这个人还有用,实在是不好直接得罪。
许菱听出了周子铭话语里的提醒,脸上闪过一抹憋屈。
她本以为自己当了顾太太就能站在金字塔顶端。
直到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高处不胜寒,不仅是她,就连顾司白都处处掣肘。
许菱心底有一股无法扑灭的躁意。
这股子躁意在来到港城之后更加明显。
让许菱整个人都有点失控。
她强压下怒火,看向石禾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抱歉啊,我就是不太高兴,禾禾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虽然石禾对待她已经不如从前。
但对许菱来说石禾就是“沈姣”的舔狗。
她既然给了石禾台阶下,石禾肯定会乖乖下去,根本就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受的委屈以后都能从石禾身上讨回来,许菱心底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她想,如果石禾表现得好一点,真诚一点,她并不介意跟石禾回到从前相处的状态。
其实许菱还是觉得身边没了石禾自己有些孤独。
这种感觉在石禾不跟她一起之后更加明显。
只是许菱不愿意承认。
她费尽心思才坐上了顾太太的位置,本来就该是石禾来巴结她的,难道还要她放低身段去求石禾跟她一起玩吗?
她许菱才没那么下贱。
就算要巴结也该是石禾巴结她。
在她们的友情里,“沈姣”是占据主动地位的那个,那她也该是占据主动地位的那个。
她绝对不可能输给“沈姣”!
“我不能理解。”
许菱成竹在胸,却被石禾一句话直接刺激到破防。
“你不理解?石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真要为了那个裴太太跟我闹不成?”
“你忘记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了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石禾吗?”
石禾本来心底对许菱是有几分复杂的。
毕竟这个人也算是跟她相处了挺长时间。
她原本以为许菱或许也是顾司白计划之中的一环,或许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直到听到这话,石禾一颗心才彻底硬了下去。
是她太天真了。
一个会抢夺别人身份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好人?
占据了别人的身份别人的老公,她还那么的乐在其中,可见她本性就是坏的。
既然如此,石禾也没有继续跟许菱虚与委蛇的必要。
“好像是你忘记了我们多少年的感情吧?”
“顾太太,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跟我说一句‘你在乎我吗?’”
“你说我们多年的友谊,可率先背刺我们之间友谊的人不是你吗?”
“你跟裴颂颂联合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你偷我邀请函的时候怎么没想给我们从小到大的友谊?”
“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说一声我绝对不会不答应你的请求,你为什么非要做出伤害我的事?”
石禾的夺命六连问直接给许菱问得懵住了。
就连周子铭都像是第一次认识石禾那样盯着她看个不停。
“不是……你……你这是在怪我吗?”许菱难以置信地看着石禾。
这一刻从前香软好欺负的好闺蜜好似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陌生得让许菱有些害怕。
真是可恶!
明明从替代成功之后一切进展都是那么的顺利。
为什么许菱现在越来越觉得有些事情在逐渐失控?
这让许菱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更让许菱觉得暴躁。
“石禾,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心思这么多的人,你如果一早就对我有这么多不满你完全可以说出来的,但是你没有!”
“你现在来质问我还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靠山?”
“行,你如果觉得那位裴太太能比我更加在乎你,也能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那你就去找她!”
许菱拿出杀手锏,她以为自己这么说了石禾肯定会认错。
却没想到这次的石禾也很硬气。
“好。”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跟从前有太多不一样,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让人窒息。”
许菱差点被气晕过去。
但本能的恐惧跟心慌最终还是让她坚持住了。
她因为心虚不敢去看石禾的眼睛,只支支吾吾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人总是会变的,明明是你太久没回来了所以对我不够了解了,怎么能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已经知道全部真相的石禾当然不会被许菱这个模样给欺骗过去。
她冷笑了一声,看着许菱说:“是吗?”
“就算再怎么变,人的内核也不会改变吧?如果是从前的沈姣,她就绝对不会偷我的东西!”
“不就是一张邀请函吗?你还没完没了了?”
许菱也是越心虚声音越大的那一类人,她盯着面前的石禾,眉眼之中带着强装出来的镇定:“大不了回头要是我收到什么邀请函还给你就是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这点事都要拿出来反复说。”
石禾摇摇头,脸上的失望毫不掩饰:“我不需要你的邀请函。”
“我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请你不要再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相爱多年的人也有分手的一天,更何况我们只是好朋友,既然现在处事风格性格三观都不合适,我觉得没有继续相处下去的必要。”
“反正你刚才也说了,没必要继续了,那就这样吧。”
许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石禾。
“你——”
“石禾,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菱质问的话被石牧宇抢了先。
他大概是跟顾司白聊完了,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皱着眉头站在门口,一脸不赞同地看着石禾。
似乎觉得她这样是在无理取闹。
石禾认真地看着跟自己关系并不亲近的哥哥,无比坚定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石牧宇额头上青筋跳了跳。
“石禾。”
冷淡的话语里充斥着警告意味,换做是从前石禾肯定会害怕,但现在石禾只觉得好笑。
“怎么,管天管地你还要管我跟不跟朋友绝交?”